最近在看黄仲则的诗传,很久没看这一类的书,“解读”一类的东西总会让人觉得负担,又片面毕竟,各家自有各家言。
然而,总是挑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意见,就舒服一点地去接受了。
那么好几百年前的人呢,任再多史书去记载,再多学者去解读,也还是好奇,还是不满足只有那么点小了解,总觉得我没有真正看明白他。觉得轻易说出什么评价的话,总是亏待。
所以,有名的人在被后世铭记的时候,也还有两个烦恼吧,“他们会把我理解成什么样的人呢”。所以,我自然又少两个烦恼了。
就做一个来的轻快,离去也不会被人深深惦记的人。自知没有那么大公德,就让记得我的最后一个人也离去的时候,就完全消失,流年里再没有人记得我。化成流岚,化成雾霭,断断续地再望一眼这个世界。
仲则的诗读起来总是一股浓重的哀愁,高扬潇洒的曲调也会让人为他心伤。安意如那句话我们导师说得很好,“你理解他,却不会同情他”,对,也更不知如何劝解他。
个性孤傲,生活贫困,却也实在放不下某些世俗追逐,真是很累人的。诗从太白,也觉得跟其魂灵相同,但终究延承不了太白那份坚定的倨傲与潇洒。所以多了许多刻骨的怨天尤人,被两百多年的光阴洗涤过,也还深深地刺疼着人。
前两天记的只言片语的日记写道,“大概我自我意识觉醒的晚,所以终究喜欢也适合平淡的情感,甘于平凡,也乐于平凡。”我是做不了伟人的,不敏感,无大才。平平淡淡过这一生,就足够了。
而且我足够乐观,所有苦楚自己就能开脱出来,所以内心情感的激荡也注定在某一个界点持平。深了是去不了的,浅的也无法化为动人的语句,百年千年的惹人哭笑。
我说过,总觉得时光漫长,所以是可以挥霍的,无须将生活过得宏大,无须太执着得到的或者没得到的。你将生活过成你满意的样子,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苛责,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需要被时间铭记。
使内心平静,温和,宽容,有喜欢的事,例如品茶,例如看书,例如浪游,甚至例如冰冻的荔枝龙眼半夜爬起来吃掉。我们喜欢自己,孤僻一点点也没关系。
纵是我觉得时间漫长,也不敢随便过,辜负每一个清晨的呼吸,每一个夏夜的蛙鸣,每一个睁着双眼看世界的我自己。
我总是记得你的好的,时光。所以也愿意你让我觉得我自己也很好,流年不流年的,你过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