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1)
所谓的花街,不过是一条不到500米的小街道,街道里面零零散散有几家小饭店,有卖棉布的小店一家,弹棉花的小店一家,对了,还有充液化气的两家小店,其余最多的就是竖立在门口那上面用广告布包裹着四面都写着“成人用品”的小店了。这种店面不用做店头,只要把这个招牌开门时放到门口闭店时提溜回店就行。尤其到了晚上这个广告灯箱一通电,白底红字的“成人用品”那几个字特招眼。大家都明白了,我的标题“花街”中的“花”是“花姑娘”的意思。
这条街的白天算不上繁华热闹,相反倒有点被人遗忘的落寞。早上就那几家小店开门迎客,最热闹的倒是弹棉花的生意做得火热。路上不时有几只也不知是家狗还是野狗,互相撕咬着,交缠着从你眼前一闪而过。太阳升到半空了,陆续就会有半掩的门面房打开了,一人,一椅,或手拿一副永远也绣不完的十字绣,或手上拿着一份不知什么内容的广告页。坐在那半掩的门口,无一例外的就是那眼睛不时的瞄一下街道,瞅瞅走过这段街道的过客。
当然,女性她们是不感兴趣的。目标出现,你就看吧,一个个笑容如花,招手的,抛媚眼的,“来坐坐。”“歇歇吧。”那胆小的男人低着头加紧脚步忐忑的走过,胆大的流里流气的男人回应一句“你给我钱还是我给你钱?”带着吃过人家“豆腐”的心情满脸笑容地离开。当然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那些初来乍到的“花姑娘”急着开张,会把这条街道的某些房东当成客人,挨两句骂后满不在乎的接着招揽自己的客人。
别花姑娘了,我就直接称这些女人“小姐”了。
靠着口碑相传,这段街道被戏称“花街”。晚上,在林林立立的“成人用品”广告牌的映照下,这条街迎来了它的繁华。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么多三五成群的农民工来到这条街溜达。这时的小姐们已经直接来到街心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来回的转悠。瞅着那些和她抱着同样心态的来猎艳的男人们,在他们稍有些迟疑地时候甚至直接上去挽着胳膊往自己店里拽。
条件好点的小姐,会有一间门面房,门面房里会放几台小型游戏机做掩护,游戏机也不一定玩币,有头脑的“店主”会把抓毛绒玩具的游戏机放在店门口,只不过毛绒玩具被换成了一盒盒的香烟。晚上一群群的农民工会围绕着这些游戏机拼命的抓香烟玩。随着一声声的惋惜,这些农民工也会拿着浸着汗水得来的纸钞一次次和店主换硬币。一盒香烟顶便宜也不过三元钱,这些变成硬币的辛苦钱一块块的塞进机器那个扁扁的窟窿里难道不心疼么?这也是赌博的一种,你不细看就不会发现那些香烟盒子上用细线捆绑着十块,二十块,五十块的人民币。在赌博的同时,旁边会有小姐在一旁加油打气。三两句后就心照不宣的一前一后走进里间办事了。
没有这些门面房掩护的小姐也会依在房东那大门口的过道,放上一把椅子,描眉画眼后招揽客人,只不过她们可能得把客人领到二或三楼的房间了。可不要小看门口这一过道,每天有人帮房东免费看门房东还有不错的经济收入。月入一千两百元呢!
这条街上的小姐看的多了,发现她们平均年龄在四十岁以上,相貌都是两眼两耳一鼻一嘴,唯一让我不解的是这些小姐们就没有小身板的,都是壮实的身躯,有的肚子上还带着几个游泳圈,还有就是也不知她们是不是有组织的,冬季招揽客人时都身着白色的鸭绒袄。把我腻歪的狠着心扔了自己心爱的白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