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印度人把世界看作是一个幻象(玛雅,Maya),外在的世界是内在的投影。而佛经上也有类似的描述:“若人欲了之,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也就是说,世界是心的外现。佛法是圆融无碍的,其肯定了心的力量,一切造作,一切觉受,源头都是这一颗心。
世界的本体是空的,但并不是一无所有,空包含了以下几点含义。
一、世界是不断地变化的,是以无常。
二、世界的产生依托于意念的力量,一弹指顷有千万之念,而念头本空。
三、不变的是觉照,如如不动地看着世界的运行,念头的来去。
佛法强调活在当下,因为当下是念头所创造的现实和念头本身的交汇点。觉照每一个当下的念头,觉照其产生的波动,觉照当下的心之所在。这样的修行,也就是神秀禅师所作的偈子: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只有通过不断地努力,修身炼心,从炼精化气,到炼气化神,再到炼神还虚,才能达到六组慧能大师的禅偈子所言的境界: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佛法是一门真正的科学,是一门注重身心实证的科学。诸佛所言的空,若不能亲身体悟,就只是在语言上来回辩证而已。有一些身心的境界,语言难以描摹,于是就有了禅宗的公案。没有修证体悟的人,拿着禅宗的公案和偈子,就以为自己开悟了。就像万行法师在其书《微言大义》里所说,佛法让你知道泉之所在,但只有自己亲尝了泉水,才能真正理解佛法。祖师们和那些开悟的人就像是指着月亮的手指,不要把手指误认为是月亮,因为最终只有你自己地明月升起来了,你才能懂,什么是真正的佛法。一味读得道者的体会,只是在拾人牙慧。
世界本空,但是觉知不空。诸佛菩萨都是过来人,他们回到了宇宙源头,又从宇宙源头来度化众生。从本源上来讲,我们都是一体的。所以佛法中有这样的说法: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历代祖师为了修道传道,所付出的艰辛,所做的努力,都是能让人感动到热泪盈眶的。他们能够从万千的面孔里,看到我们灵魂的本来面目,而凡夫却以为自己的存在只是这个身体而已。因为知道,所以慈悲。也因为慈悲,才能更好地求道。
其实所有的宗教都是在宣扬这一个道理,我们来自于同一个力量。只是太多人误会了宗教的本质,对教旨教条紧抓不放。就像现在的基督教不等于当初的基督(Jesus Christ)一样, 因为他是那么美那么真的一个存在。笔者曾对基督教的教义有些抵触,后来在纪伯伦的The Son of Man和The Prophet,托尔斯泰的The Kingdom of God is Within You里,瞥见了真正的耶稣。真理是爱,是美,更是慈悲。
最后用Seth在The Nature of Personal Reality里所说的话结尾吧: You are in physical existence to understand that your energy, when translated into thoughts, feelings and emotions, creates all experience.(我们来到这个娑婆世界,穿上物质的形体,是为了体验一个真理。那就是当我们的能量转化成了思想、觉受和情绪,创造了我们所经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