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传唱《大地》,一句“回头有一群朴素的少年,轻轻松松地走远,不知道哪一天再相见。”好像突然击中了我。
“朴素的少年”,我想,就是这五个字打动了我。我好像看到一幅画面,一群少年,阳光、激情、勇敢、无畏、朴素、纯粹、鲁莽、轻狂,可以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语都拿来,来形容这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来形容荷花才露尖尖角的娇羞,来形容露珠将干未干时的纯净,来形容蕴藏着未来最强大力量的萌芽。
朴素的少年,他的内心有很多朴素的相信,所以,他的脸上会呈现一种沉静的美,纯粹的美,会有自信的光泽,会有坚持的力量。不管这个世界是否会嘲笑他的纯粹,是否会玷污他的赤子之心,他依然故我,坚持着自己的坚持。
我们喜欢看到用朴素的手法,完成的朴素作品。《我是歌手》里,音乐总监梁翘柏介绍刘效松,“中国顶尖的打击乐手,第一批摇滚的领军人物”,刘老师回报观众以微笑,以精彩绝伦的一场打击乐秀。不管刘老师年龄如何,在那一刻,我觉得他就像一个朴素的少年,心怀对音乐的纯粹和狂热的少年。在那一刻,所有的歌手和观众都向他致敬。
我喜欢朴素的少年内心对世界充满向往,有改变世界的狂妄。当我的孩子说,长大后我一定要做可以给世界带来改变的事情,或大或小,一定要和现在不一样。我笑他的狂妄。他说如果少年时都没有一点狂妄,世界怎么能向前进。我竟然无言以对。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朴素少年的一面。无论他是十三四岁的学生,还是中年大叔,还是质朴老人,只要有赤子之心,在我心中,他就是朴素的少年。而这一面,有的人经常流露,而有的人,也许只有在面对孩子时自然绽放,只是在母亲的慈爱前流露,也许,在他听音乐时,也许,在黑暗的街头,也许,被深深地埋葬在内心的坟墓里,但我相信,总有朴素的那一天那一刻。而那一天那一刻,就是我们生命中最美丽的乐章,我们也会因为那一刻,而获得最纯粹的快乐。
我想不是我一个人喜欢朴素,我们都喜欢朴素。如果不是我们喜欢朴素,为什么在《我是歌手》中会有李健的脱颖而出,苏运莹的华丽闪耀,黄绮珊的撕心裂肺的《灯塔》的完美呈现。我们喜欢朴素,喜欢事物纯净的呈现,喜欢看人物最本真的样子,喜欢事件按照世界本来的规律运转。
因为喜欢朴素,所以歌手中,我喜欢朴素的朴树,或者说是低调的奢华的朴树。我第一次知道朴树是听《白桦林》,“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当然就惊呆了,怎么会有这样安静的悲伤,怎么会有这样纯粹的表达?在那朴素里,有最完美的呈现,最自信的表达,好像一个纯真的孩子。
在朴树朴素的外表下,好像隐藏着对音乐纯粹的执著和音乐信仰的坚持。而这种状态,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朴素。朴树的《傲慢的上校》,2015年上映的电影《解救吾先生》将其作为片尾曲。歌曲一出来,“总算是流干了眼泪,总算习惯了残忍。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在烂醉的清晨”,是那样的忧伤,凄凉,而又是挣扎,是坚韧,“人如鸿毛,命若野草,无可救药,卑贱又骄傲”……没有高亢,也没有明亮,却感到生命力是那样强劲、不可折断,就是这首歌,将本该随大流离场的我,钉在片终散场的椅子上,不能动弹。
听到《平凡之路》后,我一遍一遍地听,“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诗一样的语言,蕴含着人生的深刻哲理。平凡之路,就是一条回归之路,是朴素之路。为朴树鼓掌!为朴素鼓掌!
“回头有一群朴素的少年,轻轻松松地走远,不知道哪一天再相见。”朴素的少年从未走远,永远在身边,在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