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会起桔园情?

春暖花开

自月初从Veliko Tarnovo带回一袋新鲜的桔子被我三下五除二就解决干净了之后,就一直心心念念着想再吃桔子。然而每次去超市却并未看到有桔子,加上那会刚解了馋愿望还不是很强烈,也就没放在心上,想着等碰到了再买。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在常去的超市里偶遇桔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就特意跑去Kaufland,这么大的超市不会缺什么的。然而在里面转来转去,橙子一大堆,却没有见到一个桔子的影子。出了Kaufland,又去对门的Lido,依旧没有。这就奇了怪了,一个星期前我都还买到了新鲜的桔子,难道这就过季了?还是不死心,一路找了所有卖菜卖水果的商铺,完全没有桔子的身影。第二日,又特意去了市中心,还是没有碰到。可能,是真的过季了吧。于是,买了一大堆橙子回来。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吃完了橙子,来吃柚子,可是我还是没有忘了桔子,还是特别特别想吃,怎么办呢?

突然想念曾经老家的那一片桔园了。小时候,在老屋前就是一片桔园。当树上的桔子还是青绿青绿的时候,就早已开吃了。每次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从院坝跳下去,摘一怀抱的桔子,坐在阶沿上,吧唧吧唧地吃。七个八个十个,都在弹指间咽进肚子里,然后才去寻饭吃。

最喜欢桔子熟了收获的季节,起初没有被我看上而幸存的桔子挂在树上,还是满树黄橙橙。那时候特别迷信大人的话,不要在树上吃果子,不然第二年果子就不结了。于是真的,真的就不在橘子树上吃橘子。也学着哥哥调皮,在树上直接把桔子剥开,掏出肉瓣,留下空空的桔子皮,如果技法好还能合回去冒充一个完整的桔子。

我终究不是完全听话的孩子,等慢慢大了些,就开始不听大人们的话了。在果子树上吃果子,真的来年就不结果子了吗?我要试试看,于是偏就故意爬上桔子树摘桔子吃,然后还一直惦记着第二年是不是真的没有桔子吃了。后来又几年过去了,桔园真的不结桔子了,父母亲把桔子树砍的砍了,移栽的移栽了,最后松土连根拔起,改为了菜地。桔园消失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桔子。不上街赶集是一个原因;父亲母亲赶集不买也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自己的记忆里,桔子我家以前有的是,吃着吃着都丢的,这还要花钱买,太划不来了。就如同从小跟红薯打熟了交道,知道几角钱就可以买一大箩筐红薯,是决计不会去买街上的烤红薯一样,那简直就是糟蹋钱嘛!所以我不买桔子吃。

后来远离了老家,离开了老屋,也如同慢慢接受了烤红薯的价格,开始买烤红薯吃,我也接受了买卖桔子的现实,想吃就得买,那就买吧。于是,不管是青桔子还是红桔子,只要看到有,我都会买来吃,不管价格如何。

可是现在,已经忍了很久了,从月初的念想到今天,都月底了,慢慢地,念想变成了执念。真的忍不住了呢!可是,终究得忍。桔子,就这么过季了么?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如果可以时光倒流,我一定要在月初的时候多买些桔子。想念可以肆无忌惮吃桔子的日子;怀念记忆中的那一片黄澄澄的桔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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