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首发于公众号【情话印记】)
“想来大概是那一口锅太热气腾腾,让牛肉片和我的心,都变得滚烫不已。”
1
不知道你们会在什么情况下喜欢上一个人,我是在和他吃火锅的时候——在非常普通且不正宗的没有开在四川的四川火锅店里,我们相对而坐的时候。
那个时候还不到饭点,火锅店里没什么人,只有我们的一口锅烧的“咕噜咕噜响”,红油翻滚。
我嚼着牛肉片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眼衣服,粉色连衣裙上果然有了零星的油印子。
“我吃到衣服上了。”我放下筷子盯着锅说。
“哎哟,”他伸手夹一片毛肚,看我一眼,“笨死了。”
我抬头看他。
鼻梁上架着细边框的眼镜,嘴唇被火锅辣得有点红,拿筷子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再加上刚刚他说的那句话——“笨死了”,其实这句话不用那种埋怨的语调说出来,就真的显得很暧昧。
我突然觉得有点热。我一热整个人就会变红,还好现在在吃火锅,要是他问起来,就说是火锅的原因。
不过他什么也没发现,只顾快乐地吃吃吃。
2
我一直觉得一起吃饭是一件很温暖的事。共享同一张餐桌,吃同一个口味的食物,慢慢的吃,慢慢的聊天,从饥饿吃到温饱,胃和心都被填满。
“等下去哪?”我问他。
“按原计划咯,去玩密室逃脱。”
“好,不过我怕我们找不着路走。”
他有点骄傲地笑着说:“你哥我现在是人形GPS好吗?”
“你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做朋友要坦诚相待的哥。”
然后两个人一起笑出声来。
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呢?很高兴,很畅快,热爱世界的理由又一下子多了好多个。
虽然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吃饭的原因是被约好的另外两人放了鸽子。
但是坦白地说,其实我特别高兴只有他来。
我早就喜欢人家了,只是不敢说也不敢行动。在四人临时会话群里看到其他两个人说不来的时候,我的心跳迅速加快。
我怕他也不来了。我怕他来了以后我太紧张只能给他留下无趣的印象。我怕我们没话说。
幸好他来了。幸好我们能聊到一起。幸好能够一起吃火锅。
熟了以后我经常和他两个人出去玩。吃火锅看电影夹娃娃,然后把夹来的娃娃挂在包上耀武扬威。
我过马路的时候会不自觉抓他手臂,他也不拒绝我。每一次约好明天见,心里就在盘算要穿哪一套衣服去见他。
随着时间推移,秋天马上就要过完了。
那天在看电影的时候,他极其自然地吃着我桶里的爆米花,荧幕上的公主和王子吻在一起,旁白的男声说:
“This is love.”
我忽然想: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怎么看都是吧?
每天要聊天,分享自己的生活,喜欢和对方一起玩一起拍照,已经被无数次问“这是你男/女朋友啊?”“你们在一起了?”这样的话。
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他我的心意了。
3
我是一个很怂的人。因为害怕当面告白的话我会在他面前直接哭出来,所以我编辑了很长的一段话发给他,问他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他那天出去和朋友玩了,很久没回消息。
室友都不在,我窝在自己的椅子上,灯也没开,悬着一颗心,双眼放空地看窗外逐渐暗下去的天空。
睡前收到他的回复。他拒绝了我。
随后的周末,我一个人去吃学校旁边的海底捞。服务员在我的对面放了一个大大的番茄玩偶。
其实火锅也没有那么温暖,我想,只是因为对面有人陪而已。就像喜欢,很多时候也只是一瞬间的错觉而已。
可是人总是很容易被这些错觉迷惑,越陷越深,最后回头时发现好像一切都被自己弄错了。
但是也没关系,消沉一阵子,都会过去的。
火锅永远是火锅,开火煮沸,汤“咕噜咕噜”响,加上小菜,涮一下毛肚,到嘴里的味道永远浓烈,辣得人想掉眼泪。
下一次吃火锅之前,希望我们能等到那个坐在对面的人。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