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散步,看到邻居在采摘一大片绿植,便问,摘这个做什么,邻居说,这是薄荷叶,泡水喝,清清凉凉润嗓去火,一冬天就指着它当茶喝了。
从那一日开始,我认识了,也喜欢上了薄荷。
薄荷是那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植物,只一场春雨,就会探出脑袋,争着,抢着展现身姿。刚开始,小小的一丁点淡黄,嫩嫩的小芽,像小姑娘的眼睛,可爱至极,再几日,退去了鹅黄,翠色了许多,婀娜了许多,像少女的面颊,清新而明亮,再几日,翠色又变成满眼的绿,纤细的叶茎在风中摇曳,带着阵阵清凉,扑面而来!
读过朱自清的《绿》,北京什刹海的绿杨脱不了鹅黄的底子,似乎太淡了,杭州虎跑寺的“绿壁”,无穷的碧草与绿叶,似乎又太浓了,笔者惊诧梅雨潭的绿,要裁你为带,要挹你为眼。
相比之下,我的薄荷绿好像很不起眼,葱葱茏茏,平平淡淡,可我喜欢我的薄荷绿,更喜欢我的薄荷味。
每年春天,我都欣喜那一抹绿色。午后,阳光恰好照在凉台,暖暖的,那是我最惬意的时光。
摘几片绿叶,看绿色在杯中散开,像滑过三月的风。泡的水不能太烫,杯子也一定要用透明的玻璃杯才好。过一小会,端起杯子,眯着眼晴,懒懒散散的靠着,淡淡的清凉味在空气中流动,轻品一小口,那种感觉是极美妙的,薄凉,温润,清爽,滑过你的喉,浸入你的身,润着你的心。我很喜欢这种味道和感觉,身体有一下子轻起来,像云朵在蓝天荡漾,只希望时光多停留一会,让疲惫的身心放逐遥远。
自从与你相识,我才知道,你是充满薄荷味的男人,薄凉,清爽,温暖而空灵,时光在你身上沉淀了所有的美,平和,淡然,怡静,温润如荷香。
那天,我说我们相识好久了,你说,和一辈子相比不算长。我说,和你在一起,心静好多,烦恼也少很多,你说,我们相互交流,感受彼此的暖,就算无言,也懂彼此的心。
我是那种野惯了丫头,疯惯了,不受拘束,我说,在你面前收敛好多,静静的听你讲过去的事,你说,不要受限制,做回你自己,我笑了,从此,放逐了身心。
你身上有薄荷的清香,令人陶醉,你总是那么安然,那么坦荡,看到你,我就嗅到了清新和自然。我问过你,有烦恼吗?你说,人生在世,经历了许多,也看淡了许多,和生命比起来,其它的都算不了什么,活着就要珍惜每一天,善待所有的人,爱我们的亲人。
那天,我告诉你我心里的秘密,多少年不敢提起的心事,你帮助我,开导我,安慰我,泪不知不觉流淌着……后来的夜晚,耳边有你亲切的叮咛温暖着,我终于完成了心愿。
以前我认为,你是良师和益友,有烦恼可以向益友倾诉,有疑惑可以向良师请教,可现在,我想告诉你,你是充满薄荷味的男人,每当嗅那一抹清香,眼前就会闪现你的影子,超然,平静,简约,清爽,你总能让我平静自然,无拘无束,你的味道悠远而绵长,你总是让我冷静处事,宽待他人,你的味道深入骨髓,植入心海。
在这个午后,我想说,守住今后的每一天,守住这一抹生命的绿色,在薄荷香中浅笑安然,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