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寂静下来了,窗外的灯光透过玻璃洒满一地,光亮亮的,许是今天拖了地的缘故,屋子里静悄悄,竖着耳朵听,也只有风扇的声音罢,桌上的台灯光有些弱,只能把头放得更低些,恨不得载进去才甘心,上了大学后眼睛越来越不中用,摘掉眼镜就像个瞎子一样走路着,有时这样倒也好,眼里没有别的东西,虽然耳边嘈杂,与我也不相干。看的是鲁迅先生的作品,有些苦涩难懂,以前只知道他的作品大多是写人吃人的社会,讽刺封建社会的迷信,到底是怎么个吃人法就不晓得了,读了几篇,总算有个眉目,小栓吃沾了人血的馒头死了,血淋淋的馒头至今还在脑海中,血从白色的馒头里一点一点流出来,画面够惊悚。
夜已深了,全无睡意,咖啡不敢喝了,好不容易才戒掉那玩意,想喝点酒,好久没喝了,自从准备期末考试就没碰过它,桌上还有两瓶,还没开,等我用慢慢旋开瓶盖,估计瓶里就都是些木碎,就没那乐趣喝了,有的朋友以为我是酗酒,还劝我不要多喝,可我总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像个酗酒的姑娘呀,最多倒三分之二杯,一次般晚上看书乏了会倒点喝,慢慢旋转高脚杯,看着酒像个波浪一样滚动着,算是娱乐的一种方式。
抬头看到自己挂在墙上的兔子,耳朵拉拢着想必是睡着了,好羡慕它能睡得那么香,还是张开双臂睡的,这只兔子是舍友在外面夹的,前面有个粉红色的爱心,穿着白色和蓝色的格子衣,肚子有些肥大,腿有些粗短,它蹦达走路的样子一定很可爱,粉色樱桃的小嘴看着还合我心意,就不用给她逢上个笑脸了。床上躺着个老友送的大熊,当初不满意它呆板的表情,便自作聪明用粉色针线缝了个笑脸,得意给友人看看我的作品,以为会夸我的创意,没想到糟来人家的嫌弃,那只笨熊依然还躺在床头,它的主人估计已经忘了它,所幸我还是那么疼爱它,这是青春的一个回忆。
上面还挂着两个瓷娃娃,背对背靠着,像是一对情侣互生闷气谁都不理谁,可又不想转身就走,都在等着对方的妥协,可他们的头都抬得那么高,今天和好估计是没戏了。下边还站着个葫芦丝娃娃,从桂林带它回来就没好好看过它们,记得当时和他的祖师爷可是讲了大半天价,才答应把它让给我的,钱还是让远在广东的朋友转过来给的,当时是多么喜欢它,上面的韵字又是多么美,回来胡乱吹了几下,不忍再糟蹋,只好挂了起来,有时看着它蛮开心的,没有道理的喜欢 。正如你喜欢一个人,问你是喜欢他哪里,也是答不出个理所然,全凭一个感觉,对的年龄遇到适合的人便是最好的年华,没有早晚之分 。
书架上有一对鸳鸯,像在湖里戏水,夜都这么深了,总算逮到一个没睡着的,想必是白天天太热,它们只能晚上出来溜达,晚上的风可凉快了,前天傍晚我都穿了裙子,本想约朋友出去,欣赏一下夜里的衡阳,我至今记得第一次来本部的那晚,哪里都不认识,朋友带着去逛衡阳,我们一直走着,路过一些吃夜宵的地方,看着大叔们光着膀子在喝些酒,生活好不惬意,平淡中透露着幸福。
书架上还有个酒瓶子,是个损友送的,约好两人如果去旅游就趟在大马路边喝,他说我就应该适合用这种粗犷的形状,才符合我汉字的形象,可笑的是我至今都打不来瓶盖,原来我也不是别人眼里的粗汉嘛,凡事不可看表象,容易被一些现象所迷惑,想要甄别一些事还需用心慢慢去观察,不正经和没正经不是一回事,我认的师傅一看感觉是个文质彬彬的雅士,再看是个江湖痞子,细看是个责任心强有思想的老师。
快三更了,还是无睡意,想是白天睡多了,这几天上午都在劳碌着,中午睡着睡着就起不来,以前上课时中午只是小憩30分钟左右,晚上十一点多就入睡,日子过得还算有规律,如今忙的事多了,生活也就乱了,小胡老师说还好我没有学医,他是个临床老师,也是我舞蹈的启蒙老师,他说学医的日子太过单调和乏味,你就不能偶尔过过文艺点的生活了,难得他知道我性子。
忽然想起朱自清先生披着大衫去看荷塘月色,今晚月色这么好,想必图书馆旁边的那池荷花一定也很迷人,每次经过那里都会瞧瞧,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点缀些白花。楼下宿管阿姨关了门,想翻墙也不太容易,我还没顽到哪种程度。这个时候在池塘边静坐着,啥都不想,如果能有个鱼钩钓鱼最好了,前几天经过时看到有小朋友在钓,我问他们钓来干嘛,他说吃了,我以为他说的是生吃,眼睛瞪着老大看他,还问鱼腥味那么浓生吃不会恶心到吐吗,他翻了个白眼给 我,不理我就走到另个地方玩,留我自己玩着他的钓竿 。
上次和两个学姐在湘江的旁边直接躺在地上睡觉,那时四更,便有人来湖边钓鱼,想着那人真有情趣,挑这么寂静的时候过来,这人平时应喜欢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