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生大概要遇到许许多多的人,在各种各样的选择面前,我们会彷徨会迷茫,不妨好好工作安心学习吧,时间会把最合适的人留到最后。
阿钧来找我时,我正在看杜拉斯的《情人》,书里的故事正讲到女主角与男主相识,他进来时,我匆匆收拾好书本,我寒暄着他坐下,倒了水,然后我们俩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们坐一会儿之后就会去找晶子喝酒,平日里大家虽然很熟,但一个房间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气氛有一点尴尬,一直在寻找话题,他按着遥控器,看见旧版《红楼梦》,我说不如看红楼梦吧,然后我们就看红楼梦,令人尴尬的是,红楼梦播到的情节有点跳跃,虽然平时也不怎么看剧,可我天生敏感,我预感到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会有点暧昧,于是我拿起遥控器换了台,他笑着说为什么要换,我没看他的眼神,然后离开房间一会,我进来的时候,看见电视画面暧昧,我问他为什么又换回红楼梦,他听我说这话又换了台,我也就没说什么,一边喝水一边聊天了,最怕气氛突然安静,我假装着看电视,他讲着烦恼的事情,我随声附和,终于,晶子打电话让我们过去,谢谢这个电话结束了尴尬的境地。
到了晶子家,我马上脱下羽绒服,结果阿钧说要受寒非让我穿着,本来想随便讲几句搪塞过去的,结果晶子也讲,我只好穿回去,我们说说笑笑,而我总是和晶子站在一个战线上,阿钧似乎有点招架不住,阿钧去给我们三倒水时,晶子问我阿钧来我家的时候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点了点头,并没有打算将尴尬的心情讲出来,只是晶子的眼神有点奇怪,我有点看不懂,还没等我问出口,晶子告诉我,阿钧说要追我,我摆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晶子问我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欲解释,只见阿钧走进来,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然后我们还是一边喝水一边聊天,气氛非常轻松,吃饭的时候,晶子的追求者也到了,他有点高,但是有点黑,穿着橙色的羽绒服,不是很帅,但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给人十分随和的感觉,听晶子讲,这个人叫郑波,天天往她家跑,说到这儿,我忍俊不禁,我们四个吃饭,郑波总是守在晶子旁边,可是啊,晶子开朗又热情,两人甚是亲密,晶子说要出去玩,我自然举着手说好啊好啊。
郑波开车,阿钧坐副驾驶,我和晶子坐在后面,晶子总是在讲电话,她早都不读书了,人情世故懂得自然比我多,人际关系处理得也好,好像全天下都是她的朋友,好像全天下都是好人,而她在遇见这么多人后,还时常来找我玩,我真感觉,她是我非常好的朋友,她不想再讲电话了,便拿掉了手机电池,我们都称赞着她机智,之后,我们俩就在那儿天南地北乱聊,不时问候一下郑波和阿钧,果然开车快,很快就来到了那一条古街,郑波停好车后,我们便去逛,冬天的夜晚总是这么安静,大街上的人并不多,冷冷清清,月光很白,也很清冷,我和晶子裹着羽绒服戴着口罩,郑波和晶子在前面走着,我应该看得出来,郑波一直想与晶子走得近一些,可是晶子一直在逃离,阿钧走近我说,感觉我们俩对晶子他们是多余的,我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不一会儿阿钧又走上前来,说着让我拉好羽绒服的拉链,我说着没事,很热啊,天知道我多冷,但我还是得拒绝他的好意,至少不能显得我接受了他的关心,这时,我又感觉自己想多了,非要想多,于是,我们又聊起一家又一家老街上各家店面的招牌,招牌是用繁体字写的,有些字认识,也有些字不认识,这样显得不是一帆风顺,反而自然,大概是因为天气寒冷,我们走得很快,一会儿就逛完了一条古街,中途也拍了一些图片留念。
古街倒是没有带给我太多的惊喜,但多年以来,去哪儿干什么都无所谓,只要和晶子在一起,我就知道不会失望。
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座山,关于这座山,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但听到的恐怖传说也不少,于是,我们在车里讲起了鬼故事,其实故事倒不怎么恐怖,也只是一些真实的经历,但至少轮到我讲的时候,我的心情仿佛又回到了经历恐怖事件的时候,而那时的体会,真是与鬼故事差不多,一路上大家就这样讲着,时间好像都变快了。
后来,我们停下来去吃东西,郑波和阿钧下车去买了烧烤,而我与晶子在车里聊天,晶子和我说起她脚踏两只船,这边是郑波,那边还是恋爱四年的男友,她说她一直在犹豫,本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是,她总是拿不定主意,我问晶子为什么拿不定主意,晶子说,郑波家有房子,有车,但人并不是很帅,而那边相恋四年的男友很帅,可是,家庭条件远远比不上郑波,她也说起她把自己两边为难的立场跟两个人讲了,听到这里,我就知道,晶子不会让我失望,这样,也算不欺骗谁了,我也觉得很难选择,之后晶子讲,优越的条件真是可以抵得上半辈子的奋斗,是啊,站在晶子的立场上,如果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选择。不知怎么,我们又聊到了我身上,她说,阿钧说追我是认真的,亲口跟她讲的,平日里晶子和我开了太多的玩笑,甚至她的演技让我瞠目结舌,于是我求证的方式是,让晶子发誓,结果晶子真发誓,这下,我好像得相信晶子讲的是真的了,但很快,我又来了句,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然后,关于我的话题结束,我们又聊回晶子身上,晶子比较并分析完两个人,我正要表达我的观点,只见他们俩上车,我和晶子就不讲什么了,大家吃着烧烤聊着天,而郑波在撩晶子,明目张胆。
郑波送我们回到晶子家之后就回去了,我和晶子又开始在一个被窝里说着心里话,晶子的那个正牌男友我不怎么了解,只是讲了一下郑波的印象,郑波家里条件更好一点前面已经说过,而郑波这人除了不够帅,其他方面还是挺好的,对晶子体贴入微,与晶子说话非常温柔,与我谈起话来,也是非常随和,晶子又讲,父母也更中意郑波,因为父母更看重的也是家庭条件,说来说去,晶子还是得不出答案,我说,所以,爱情无解,晶子说会给男友一年的时间,我表示赞同,我说,一年之后再看吧,我相信,时间会把最合适的人留到最后,她点着头。
而后,我们又聊起曾经同窗好友的前途,自然是有人得意有人失意,而我们除了谈论,又能做什么呢?面对着这个美好又晦暗的世界,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更多的只是,在自己身上下功夫,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吧,夜深时分,讲累了,她还是玩手机,我便睡去。
第二天醒后,晶子还是睡,与晶子告别之后,我便回了我家,在路上我一直在想晶子讲的话,阿钧真是对我有不一样的意思么?回到家后,我看完了《情人》剩下的一部分,故事里男女主人公还是分开了,没能共度余生。
阿钧最近总是频繁地发我微信,我则是能不回就不回。
有时候他会固执地让我多穿衣服,我则是背道驰之。
聊天之间不经意谈到对未来的规划,我说希望喜欢的人能在以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他嘴里念叨着,记住,这是你说的话,一份稳定的工作,我则是当做没听见。
我不知道他是否另有想法,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反正我不喜欢他,当然,我更希望他没有,这样,我们就还能做好朋友,对于我这样的人,大概只有一个有点颠覆性的人才能激起恋爱的欲望。
201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