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的后座委实是不舒服。
乡间路窄，间或凹凸不平，林旭到底是小孩子，不像莫爸爸会在车后面放上一块厚厚的垫子，他是只顾着自己舒服就行了的少年意气，头一次想要照顾一个女孩子，难免有些不得要领。
坐过一两次，莫野就婉拒了林旭的好意。
不过她现在和林旭已经开始兄妹相称了，找的理由也十分稳妥，“我和婷婷约好了一起回家。”
张婷婷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她早听父亲说莫爸爸是什么“文人骨气”，当时就觉得莫野也高大了起来，只是之前一直没机会亲近莫野，现在真的亲近了，生活果然多姿多彩了起来。
林旭推着车陪两个小姑娘回家，因有林旭陪同，莫野便陪着把婷婷送到了家，然后和林旭一起回家。
“那天的书看完了，”林旭跟莫野说，“再给哥换一本！”
莫野点点头，把书包拉开，《古龙全集3》端正的立在书包里头，林旭把2还回去，还不忘求表扬，“你快看看，我给你保护的怎么样？”
牛皮纸包装的书籍展光，洒脱，一本书一个人看是孤独，两个人看似乎就有了点温度。
“我爸其实很反对我看这个。”莫野笑笑，并不表扬。
林旭挫败的把下额抵在车把手上，他一脚踩地，一脚蹬着车轮，还要迎合莫野的速度，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他似乎很开心，和轮胎打着太极。
“我爸没说过，”林旭没好意思说他爸才不管他在看啥书，只要看见他念书就开心，哪怕他抱本黄书。但这话他不会和莫野说，他在莫野面前自有他要维护的君子模样。
“真好，”莫野不明所以，以为林爸爸支持林旭读古龙，“我爷爷以前有好多书的，不过后来好像被国家没收了，还把我爷爷弄到了这儿，后来爷爷就不许爸爸买书了。”
“啊？”林旭摸摸脑袋，“还有人没收书？”
“我也不知道，”这些半睡半醒中听父亲和爷爷谈话的内容，此刻不过脑子的冲出嘴边，莫野自己都觉得荒谬不堪，透着些许隐隐的古怪。
不过装傻充愣本来就是她的强项，“听说为了留下古龙全集，我爸还挨了爷爷一顿打呢。”
“不过好多地方我都读不懂，又不敢问爸爸。”莫野说。
“以后会懂的，”林旭半瓶子醋不敢跟莫野讨论这个话题，只能把书皮子换过来工工整整的放进包里，似乎有了遮挡就有了秘密，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莫野啊，”林旭突然转了话题，“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漂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