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日本。一名来自中国上海的女孩陶萍,在东京的城铁电车上被人连刺数刀,倒在血泊中……
突遇如此凶杀场面,车厢里的另一名中国人罗新宇,情急之下脱下自己的风衣,将陶萍血流如注的伤口紧紧勒住……面对这个匪夷所思的社会,他的情绪悲愤而激昂,这会是一次尽显英雄本色的机遇呢?还是一次惹火烧身的大麻烦?他的手中,紧紧地攥着女孩昏迷前,托付给他的一枚翡翠绿项链……
罗新宇在东京一家公司上班。他和公司秘书科的女职员野田雅子,两人情投意合,俨然一对好搭档,决心要对“陶萍事件”跟踪调查。在陶萍东京监护人的配合下,他们了解到一些遇害人生前的背景:陶萍当年上海的一个小姐妹巩雨晴,嫁给日本人后改名叫“黑川雨晴”,目前在东京开着一家餐馆,陶萍曾在那里打工。据说二人围绕“药膳饺子”专利权问题,曾发生过一场貌合神离、相煎太急的“苦斗”。而后,陶萍被迫辞工,并一度陷进东京“风俗产业”中。
然而,随着调查追踪的深入,他们发现翡翠绿项链的背后,不仅隐藏着一个变态的杀人恶魔,还有一整套“完美犯罪哲学”的社会体系……
第一章
她那靓丽的面颊,如果依然鲜妍且飞扬着神采,那将飘逸出多少醉人的美妙和无穷的欢乐啊!
他蓦然之间萌生出,宇宙间若是真有人鬼情未了的故事,那才可谓是对生命最完美的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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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夜晚,在罗新宇看来宛如深不见底的海。那里的幽幽之中,可谓是海景绮丽,海象环生,海沟纵横。不仅包容了他所有的想象——远比儒勒·凡尔纳现实得多的想象,也让他常有如临深渊之感。
他是一年前“下海”的。下海之人就常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感。他先从国内的一家单位,跳槽跳到一家跨国公司,而后又是跳跳板的一跳,跳进了该公司的东京总部工作。此刻他正掐着表,晚上7点30分整,爽歪歪着心情走出公司宿舍楼的大门,然后就像一条旗鱼,朝城铁电车站游弋而去。
外面从上午起,就稀稀沥沥地下起了闹春小雨。
闹春,也就意味着闹花。今年的第一批樱花,就是昨天上午在上野公园里拱开尖盔,接着泡泡糖似地一鼓作气,尽如少女初潮般地绽放了!听说最先开花的那棵樱树下,挤满了守候着的赏花人,就连来日本开唱会的麦当娜——这个美国的“大丽花”,也带着保镖赶了来,把赏花的现场,闹腾得如同演唱会一样疯狂。
他没有带伞,他穿着一件黄色风衣,就像一条黄色的旗鱼。而闹春的小雨恐怕也是闹累了,从细溜溜的雨丝变成了雨雾。
他来到车站的检票口处,晃了一下月票便匆匆挤进站台,随后一个大步流星,跨上了一列正要关门的总武线电车。
他要在晚8点半之前,赶到里兹·欧尔顿饭店去会见一位老朋友——郑美芳,现在的名字叫井内美芳,他们足足有二十年未见了。不过有些人有些事很奇妙,是会梦里幽幽天天见的,游荡在心海里不嫌烦的,郑美芳,就是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