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毛姆?

《第一人称单数》毛姆,译林出版社,豆瓣8.1分,个人推荐8.2分


书名《第一人称单数》是书里一个意外的语法错误,每部短篇都在生活的偶然和意外中生根发芽,然后长成我们刻意忽视的样子。奥威尔对毛姆讲故事的直言不讳大为赞赏。毛姆的故事其实并不是如我们所料的那样精彩万分,这些故事也就成为了一幅幅毛姆的自画像,这样有些偏执的毛姆看起来更加真实,让人值得偏爱。


除了《异国他乡》一篇外,其余5篇都中老年的故事,并非特别关注这些,只有有些偶然性。


《贞洁》一篇,查理和年轻的妻子过得可以说是幸福快乐,可是,年轻的妻子马热丽在44岁时看上了年轻的莫顿,莫名的荒诞就此蔓延开来。莫顿除了年轻什么都没有,马热丽似乎也在偏执中爱上了这个年轻人。作为丈夫查理认为他的妻子出去玩玩,找点不一样的刺激,就像年轻时讲得一个笑话。作为一名经历婚姻的女人,总是想逃离原本平凡寡淡的生活,在面对风浪时不可自拔的粉身碎骨并不可怕,没有任何改变的机会才尤为恐怖。丈夫查理去世,马热丽并没有去选择继续火热年轻的爱情,而是回归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平淡。不得不看一看短故事的题目《贞洁》两个字,果然很毛姆,只有当贞洁出现时,才会有了背叛、出轨、争吵、离婚等诸多事实,我认为毛姆说的是一种顺序,只有当男人发现女人有了背叛,才会想起贞洁。而对于贞洁本身来说,那就是一块破布,披在女人脆弱的地位上。


《整整一打》的故事勾勒出一个重婚者莫蒂默的形象,老处女波切斯特小姐为他凑成一打的最后一位妻子。这也许就是婚姻的荒谬之处,有些人可以拥有整整一打,以至于道德软弱无力。


《人性难测》里贝蒂是一位风韵犹存的魅力女性,卡罗瑟斯屡次对其求婚失败,仍坚持己见,他普信得有些可爱。而贝蒂宁愿和不起眼的司机私通,也没有接受卡罗瑟斯。


《简》的故事里,是以简这一人物命名的。托尔夫人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比已步入年老的简更富有魅力,简就是一个婚姻失败的可怜人。在《简》这一段故事里,毛姆的语言风趣幽默。他的毛姆式嘲弄,让简前后的形象形成反差。简表面看来没有托尔夫人优雅智慧,却难得的快乐自由,在生活中,很少有女性会如此果断明智。所以,我们读到了简,除了羡慕也该想想自己的生活何以至此。


《异国他乡》的少年坚定无比地梦想成为钢琴家。在最后得知他成为不了钢琴家时,他开枪射向了自己,枪支走火。有时候梦想其实很残酷,它带来希望和绝望,在天赋面前一切注定,而这天赋也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人固有先天不足,其实在所难免。阅读可以补偿我们天赋的缺失,而对天赋的实践也是在填补阅读的虚无。


在《灵机一动》中,我们的女主角福雷斯特夫人才华横溢,写小说带来了名声,她的丈夫阿伯特特别喜欢美食。文学在这里展现了本来面目:当热爱美食的厨娘离开时,阿伯特也随她而去。终于摆脱了他厌恶透顶的文学,受够了看似毫无意义的高谈阔论,烦透了妻子的文学圈子。他美食与文学之间,选择前者。福雷斯特夫人为了利益去写推理小说,听信了阿伯特与厨娘建议,她也在犹豫这会为她带来不好的抨击和议论,最后却仍决定创作推理小说。有意思的是,推理小说看来在毛姆眼里,只是一个挣钱工具罢了。


不能说这是毛姆的得意之作,也只是他众多作品中的一员。不过可以想想,大家为什么愿意读毛姆,也可以记住毛姆书里的人物,有时还经常性的笑出声来。毛姆的书里自带吐槽属性,他就像是一个远洋归来的船员,手里夹着半只烟卷,大声宣告着他和朋友们的趣事,他什么都敢讲,并且有声有色,还学着他们手舞足蹈,让人瞠目结舌之余,喝干了自己的酒,还得品头论足,“这个家伙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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