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有一匹马在街上疯跑,撞翻了不少摊贩的摊子,甚至还把正在行走的年轻女子踢翻在地,女子头部受伤严重血流不止,眼看这女子是活不成了。
蒹葭本无意露面,可看情况她不出手,这女子就是死路一条了。于是对凤羽交代了几句。
凤羽来到大街上对着哭泣的老妇人说道:“大娘您先别哭,我家主子是个大夫,你女儿的伤势很严重,我家主子愿出手相救”。
大娘一听忙止住哭声,跪地求道:“求神医救救我女儿,她还这么年轻”。
风羽走上前拉起她说道:“大娘放心,我家主子一定尽力,不过我家主子不方便见外客,请大娘把女儿交给我,在这里等上一等”。
老妇人虽然有些迟疑,但看女儿再耽搁下去哪里还有命在,一咬牙道:“好,替我多谢你家主子”。
凤羽不再多说,上前抱着地上受伤的女子进了客栈。
同样住在客栈另一间客房的勒拉对暗卫招了招手:“去,盯紧了那间客房里的人”。
“是,主子”。
凤羽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店小二接了高兴的去了,不一会儿就端来几盆热水和热毛巾。
蒹葭净了净手,就开始给女子医治。
客栈外有许多百姓都看到凤羽抱着伤者进了客栈,所以老妇人的身边依然围着许多好奇的百姓,大家都想看看那位想救人的医者,到底能不能把人救活?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些百姓散去了,但是大部分的人还在街道旁等着,甚至有过路的百姓对围观者好奇,也加入了等待的队伍,人群的队伍在不断壮大。
老妇人一直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她可怜的女儿。
终于,蒹葭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完了,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
一旁站着的凤羽也很惊诧,如果不是她亲眼看着蒹葭的医治过程,也不会想到,原来救人也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蒹葭开了张药方一并交给凤羽:“只要注意外伤不沾水,应该不会出现大问题,把药方也一并交给她的家人吧”!
风羽接过药方,让小二找了两人来帮忙把女子又重新抬了出去。
老妇人看到被带走许久的女儿被抬了出来,忙哭着走上前:“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你还这么年轻啊”!
一旁围观的百姓更是对凤羽指指点点,凤羽很无语,但是仍然客气的开口:“大娘,您的女儿没事了,我家主子已经给她治好了伤,这是开的药方,回去喝几服药就好了”。
老妇人这才看清自家女儿的伤口果然都是包扎好了的,立刻对凤羽感恩戴德:“多谢姑娘,多谢神医救了我女儿”。然后哆哆嗦嗦的从身上掏出了十几文铜钱递给凤羽。
凤羽哪里肯接,连声说道:“我家主子不收钱,大娘快收回去吧”!
老妇人见凤羽执意不肯收,更是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
围观的百姓见此情景,也不知谁起的头,纷纷鼓起掌来。
街道上的一幕,蒹葭都看在眼里,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既然这边事情解决了,还是赶路要紧。
由于这次她们没有刻意隐瞒行踪,所以蒹葭和凤羽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跟上了。
勒拉盯着前方蒹葭倩丽的身影心头一震,开口叫道:“唐姑娘请留步”。
蒹葭的脚步一顿停在原地,这里竟然有人认识她?她回转身形面对来人,见是一个商人模样的年轻公子,身着不俗,气质不俗,且与高仓国的百姓长相不太相同,可是这人他却是从未见过的。
蒹葭不想在此节外生枝,轻笑道:“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告辞”。
勒拉看着蒹葭翩然而去的身影,心中微怔,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那双剪水般的眸子,自从花灯夜见过之后,他可一直记忆犹新哪!
凤羽看着蒹葭急切的往西北赶,不无担心的道:“主子,现在沈将军带着高仓将士在与倭人大军对抗,行踪不定,咱们贸然前往怕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这样很危险,可是我有一种感觉,迫切的想要尽快见到他,快点,再快点,一刻都不能停,凤羽,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凤羽一怔,她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不明白蒹葭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急切和胆魄,不过蒹葭现在是她的主子,主子要去刀山火海,她也会陪着一同前往绝不退缩。
战场是个无情的地方,它随时都在吞噬人的生命。可是古往今来,却有无数的野心家将无数的生命葬在战场上。
上过战场的沈南星有时候会想起司南,那个仿佛如神祗一般的存在,他曾凭一己之力力缆狂澜救民于水火。
可是司南自己也说过,他的寿命有限,精力有限,现在的他只能维持四国的安定,其他的番邦小国,他已无力去管。
沈南星又想起司南最后一句箴言,他的命数会终结在西北这片土地上,他早有准备,为了替蒹葭挡下命中的一劫,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长时间。
蒹葭和凤羽乔装打扮一番就进入了西北战场,因为沈南星的行踪不定,她们也只能边打听边跟着沈南星的军队走。
这天,她们刚进入一片山林,远远的就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体没来得及清理,来了三四天,蒹葭和凤羽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突然,从一个小山丘后面传来一阵喊杀声,两人对视一眼,忙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待声音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十几个倭人士兵在追一个女子,又近些了,蒹葭才发现被追赶的女子竟然是水月。
蒹葭忙对凤羽说道:“快救人”。
凤羽立刻闪电般冲了出去,双手手臂上下晃动,手掌翻飞,不一会儿,十几名倭人士兵就中毒身亡。
水月一愣,刚想道谢,就见蒹葭向她走来。水月眼圈一红,上前握住蒹葭的手臂,声音哽咽:“姑娘,水烟,水烟她……”。
原来水烟、水月两人一直在沈府等公子的消息,这次沈南星只带了沈杰出来,留下沈辉和水烟水月在京都。
可是战况每日愈下,沈辉是走不开的,水烟水月两人冒着生命危险来西北找沈南星了,两人身上都有功夫,若是公子真的在战场有什么危险,她们也能挡个一时半刻。
可是谁料战场无情,她们俩一路还没找到沈南星,却被倭人发现了踪迹,水烟拼死挡住敌人,水月这才惊险的逃脱,可是身后仍跟着十多个倭人士兵没甩脱。
蒹葭闻言也是一阵心痛,之前跟水烟、水月这两个丫头也相处过一段时间,几人的感情一直很好,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关系,但是蒹葭一直拿她们向对待夏姜和悠悠一样,听闻这个噩耗也几度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