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澜曾说,倪匡是给我们这班朋友宠坏的,查先生(金庸)宠他,黄霑宠他,没有一个人不宠他,香港的四大才子都宠他,他于是便变本加厉,完全不讲道理。
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在大家看来,倪匡实在是一个妙人。
他时常妙语连珠,惹人大笑,又说话常常让人沉思,不宠他,难!
01
一次,蔡澜和倪太吃饭,聊天聊到倪匡最近在干什么。
倪太说,他整天除了煮三餐之外,什么也不做,大门也不迈,除了买药。
只有一次例外,那天倪匡来了兴致,要带太太去看金门大桥,倪太没有去过。
倪匡就说:“你开车,我看地图”
结果兜了好几个圈子还是没找着地方,看见一条路,就说直走就是了,但是倪太一看,是条单行道,不肯开进去,倪匡却大喊要直撞。最好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好在单行道上没有大货车进出。
到了金门大桥,没有停车位,倪太就说要停远一点的地方。倪匡又不乐意,连多走几步路也不愿意,结果只好远远地看一眼金门大桥罢休,搞得倪太哭笑不得。
02
又一次,在一个酒会上,遇到卜少夫先生,他说收到倪匡的来信,说他已经不喝酒了,蔡澜大惊。
老年倪匡不爱交际,除了和几个老朋友小聚之外,除了买菜基本不出门,这正常得很;
没有女朋友,有点反常;但不喝酒,唉呀呀,这就匪夷所思了。
蔡澜心中很是怀疑,马上电话确定,谁知倪匡笑着说:
给卜公的信,有说“足不出户,酒不沾唇”之语。只是为了讨句子工整。
说完又解释说,酒是直接入口的,哪里需要沾唇呢,哈哈。
昨晚上被曾江、焦姣在街头拦腰抱住,就报销了一瓶好酒,哈哈。
蔡澜哭笑不得,又毫无办法,无论倪匡做什么坏事,撒什么谎,皆有一套方法解释,有时无耻到说得出喝酒是上帝教的。
03
有次蔡澜去三联书店买书,遇到一位女职员,说有位客户不断地询问倪匡《六指琴魔》有没有续集。
但是她找不到倪匡,硬要蔡澜代他问问倪匡。
蔡澜没办法,只好给倪匡去信询问。
收到他的回信,倪匡说没有续集。
蔡澜就说,这种破书,竟然也会有人问,可见作家有多受欢迎啊,写作的生涯有多过瘾!
蔡澜说,和倪匡在一起总有乐趣,他不怕肉麻,什么话都能说。
04
转了性的倪匡,每天早上上街买菜,下厨烧几个下酒菜,与倪太分享。
几个好友表示羡慕的时候,倪匡便变本加厉地抓着倪太的胳臂,嘟着嘴做求吻状,大唱:
“妹妹我爱你,我爱你呀,我爱你。”
这首山歌是客家人最拿手的,蔡澜教他以客家话唱出,他一学就会,而且标准得很,比粤语发音还正确,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听不懂。
于是又想起广东老歌《点解我中意你》,年轻人不太会,倪匡又唱:“点解我中意你,因为你是靓,白白净,点解我中意你,因为你系靓,白白净,真靓。所以我中意你,中意到我病……”
把一干人等笑抽在地上。
倪匡先生仙逝,香港四大才子独剩蔡澜,可叹逝去了一个时代。
古龙、金庸、倪匡,武侠也逝去了一个时代。
认识倪匡是因为卫斯理、原振侠。
记起当年看卫斯里系列的日子,在寝室里打着电筒看,看得两眼发昏也不罢休。
听黄霑的词,看金庸、古龙的武侠,惊倪匡的科幻,品蔡澜的食评。
今夜不设防!!
大家不妨来聊聊,你最中意谁,点解?一起怀念倪匡先生,追忆逝去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