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妮可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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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一滴鲜红的血滴到了桌子上,叶子左手举着一根食指,右手举着一把小刀,微恼地看着那不断涌出的血,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大半截手指。
“哎!你干嘛呢!”言锐看见这一幕,赶紧抢过她手上的小刀,一脸惊异地看着她。旁边的同学赶忙抽了纸帮她擦拭,最后是阿楠替她裹了一层纸,轻轻地捏着。
她疼,疼得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别人问她话,她也不回答,只是边抹眼泪边摇头。
她看着滴在桌子上的几滴血,那形状,像花朵,像太阳,还有那几滴无色透明的液滴也像花朵,像太阳。
她愣了,是不是必须经历过很多很多伤痛,才会像花一样绽放美丽,像太阳一样散发光芒?
言锐郑重其事地碰了碰叶子的胳膊,严肃地说:“出来下。”叶子就跟着出去了。
言锐不算高,一米七五左右,他平时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学习的时候可以安静地坐一天,却没有一丝文弱书生的气息。甚至脾气相当火爆,一言不合就抄家伙,也爱开玩笑,明明很二,却又让人不敢轻易招惹。叶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做同桌到现在大半年了,她和他总是互怼,但是他们打闹都是他让着她。
此刻,他微微倾着身子站在那儿,手握着袖口托在阳台上,看着远处操场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言语。
叶子轻轻走过去,也把手搭在齐胸高的阳台上,看着更远处山上星星点点的灯光。
“叶子,你咋了?最近都不理我。”言锐过来站在她旁边问她。
“没什么,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能老浪费你学习时间。”冷漠又疏远。
言锐转过头看着叶子,“你有事就直说,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叶子直直地站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有啥事儿你跟我说嘛,我们大家帮你解决,你这么反常,白白让人担心。咱班是个集体,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言锐皱着眉头,认真地询问叶子的情况,他颈间的动脉温和的跳动,话语低沉温柔,声音也刚好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叶子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很感动,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真没事,我刚刚削铅笔不小心割到手了,不是故意的。”
“好吧,你要是不好意思跟我说,就跟别的女生说,别憋着,别做什么傻事儿,尽快调整状态,咱们大家一起奋斗。”言锐拍了拍叶子的肩膀,“行了,外边冷,回吧!”
“噢。”叶子在外边又站了一会儿才回去,捡起铅笔继续画画。
不知从什么时候迷上了画画,每次画画的时候她都很专注,有时候一画就是几个小时,不知困乏。
笔记本的空白处有着古风女子忧伤的身影,日记本上有着大大的叮铛猫,甚至作业本背面躲着的小女孩和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一堆……
画画的时候,别人是叫不应她的,她的内心一片平静,她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眼前浮现的都是一幅幅美好的景象,仿佛在与灵魂深处最真实的自己对话,在那里才没有烦恼,那里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