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颗果实,在和果肉分离后又经过层层加工后,其实我只是一种带着苦味的种子;再经过火的锻造后,人们叫我咖啡豆。萃取后我成为了一杯带着苦涩滋味的饮品,至少那深色的汤色看起来是苦的。
我以为我并不受欢迎,因为我没有讨喜的甜蜜,也没有活泼的气泡……我和人们的喜爱之间总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对于甜味的需求源自先祖留在基因里的原始诉求。直接亲切的味蕾感受让身心愉悦,原本我以为我只爱这样直接的美好。可是随着成长这样的味蕾感受变得肤浅,体验到的愉悦也越来越少……直到遇见另一种叫“咖啡”的东西。初尝那直接的苦涩让人抗拒,也许生活本就苦涩,所以对于它的排斥也是与生俱来的。可渐渐地会发现那苦涩好像贴合了心里的某种心境,它怎么就沁入了心里的某块柔软呢?突然有种被拥抱,被理解的感受。心墙被穿透接受了这苦涩,慢慢地会发现它除了苦涩还有酸味,有坚果的气息,有花香,有水果的味道,最后竟然还有甜感。
这样经历了种种而得来的甜蜜好似更难能可贵,因为这是和这杯东西共同经历一切后给彼此的奖赏,那香醇和口腔里的余味是我们之间共同的回忆。这难道不像我们的人生吗?
都说人生看到尽头不过是一场虚无,而对于虚无的对抗则使我们的人生变得有意义,而对抗的方式就是对于此生的体验,放大感官的体验。正如去细嗅慢品一杯咖啡,放大感官才能体验到其中更丰富的滋味。而关于咖啡豆的“杯测”,则如同一场仪式一般,各种咖啡豆研磨后直接注沸水闷煮,几分钟后用勺子把表面上的沫子拂去,然后用勺子再逐一将咖啡液送入唇齿间感受味道……通过味蕾和感官寻找适合自己的咖啡味道,无论是咖啡还是人都在这过程里寻觅着自己的心有所属。会发现原来咖啡不仅仅只有苦味,它还包罗百味:有巧克力、有坚果、有番茄、有蓝莓、还有花香……或许还有你心里的滋味……
咖啡需要细嗅慢品,人生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