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3.8晚
早上坐公交,后排是位60来岁的奶奶,送自己的小孙女去上学,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好不可爱。小姑娘欢天喜地告诉奶奶她昨晚做了一个梦,对话是这样子的:
小姑娘:“奶奶,奶奶,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奶奶:“那你梦到什么了啊?”
小姑娘:“我梦到熊大和熊二和我一起在保护森林。”
奶奶:“今天晚上不要看电视了,早点睡觉。”
小姑娘:“为什么啊?”
奶奶:“因为总是看这样的电视,容易做不好的梦,等白天又没有心思上学了啊。”
小姑娘:“哦,那奶奶,什么叫做不好的梦啊?”
沉默了片刻,奶奶似乎一时不知道如何给小孙女解释。
小姑娘:“可是我觉得我昨天晚上做的是个好梦啊,这个梦让我开心。”
这让我想起川岛小鸟的未来酱,那个在镜头面前毫不做作的小姑娘,倒三角鼻涕的她、躺在小沟渠里的她、踩着小板凳洗东西的她好像就是隔壁邻居家的小娃娃,轻而易举地俘获了众多挑剔的成年人的心,公交车上的女孩其实是另一个未来酱,小小的个子,会奶声奶气地说话,世界对他们来说只有开心和不开心,也许前一秒还在哇哇大哭,后一秒又笑得人畜无害,日子对他们来说就是衣来穿衣,饿来吃饭,这是一种天性,然而,等到稍微年长一些,这反而成了佛教的禅修所刻意追求的东西。
一直认为,孩子们有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小小的他们不抬头看的时候,视线里是没有高楼和大厦的,参天的树木在他们眼中大多数时候是粗壮的树干,是棕褐色的柱子,所以他们更喜欢亲近和自己一般高或者比自己小的生命体,会朝着小动物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在大人的世界是不可思议的。
泰戈尔有一首诗叫《孩子的世界》,里边有这样几句:我愿我能在我孩子自己的世界的中心,占一角清净地。我知道有星星同他说话,天空也在他面前垂下,用它傻傻的云朵和彩虹来娱悦他。说的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但稚子的心却是最难保持的,它往往会随着年纪的增加和阅历的增加而褪去,不,我想我表达错了,应该是随着年纪和经历褪去,阅历应该是经历事情而变得智慧,年纪越大,越能将岁月赋予的消化好,凝练出生活的本质,这应该是一个慢慢回归的过程,就像德尔菲神庙上写的那样,这是一个“认识你自己”的过程。
有时候会想,三十岁的时候,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五十岁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不管怎样,应该会比现在更成熟有魅力的吧,会懂得如何以更好的姿态去面对无常,更加懂得取舍,更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应该追逐的东西吧。
我想无论是哪一种状态,都不可以,重要的是,像个孩子那样去生活,去喜怒哀乐做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