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相较慕少锋的落落大方，沈小欣略显不自然。

“客气了。”慕少锋就是这样子自带光环的男子，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从容应对，自动变换成主角。

“对不起啊。时间太仓促了，没来及准备。要不等下自习咱不上了，出去吃个饭吧？”

“袁军的晚自习你都敢逃啊，年级第一。”夏薇桐走过来解围，“吴老师已经让我们放肆一回了，咱们不能给他添麻烦了。”

沈小欣将帽子摘下来，捋捋弄乱的头发，屋里热得很，带着帽子让她头有些发晕。

接着夏薇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她将盒子打开，一支精致的腕表映入眼帘。

“姐...”

“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它不贵重，却很珍贵。”

乔憎明点了点头，那是夏薇桐当年参加演讲比赛获奖后赞助商奖励的礼品。

“它是我当年比赛赢得的奖品。小欣，你不可以拒绝。”

好在，大部分教室里的人都散去吃饭了，不然两大校花在这里情深义重的场景实在不亚于刚刚那场生日宴。

接着该轮到自己了。

乔憎明作壁上观站得远远的，手里还拿着扫把。作为这个教室里她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就这样干站着，她需要自己的祝福。可自己除了手里的扫把，好像什么也拿不出。他逼迫自己大气，大气地走过去，要笑得很自然。

“生日快乐，沈大仙女！”

“谢谢。”

乔憎明没有下文，两只手在胸前搓着。

“实在是太匆忙，没来得及准备，我下次补上。”

“嗯，没事的。”

可眼神中的失落乔憎明是读得出的。

“你饿不饿啊，我去食堂给你买点东西吃。”他想尽力弥补，却让气氛很尬尴。

“不饿，不用麻烦了，刚刚蛋糕吃饱了。”沈小欣微笑道。

晚自习的时候考了张数学试卷，一道三角函数题卡了乔憎明二十分钟的时间。他的头发被自己拨弄的杂乱不堪，换了几种思路还是解不开。袁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自己身边，吓得乔憎明赶紧坐直了身子，盯着那道函数题看着，假装在思考着。

袁军大约站了十秒后冷笑了一声，让乔憎明直哆嗦。他用手指了指图中一个角，然后收回手悠悠离开了。很多时候只需要简单一点拨，思路就被打开了。

“刚刚那道函数题你做出来没，我看了半小时。”沈小欣有点不甘心。

“嗯，我也看了半天，后来袁老师点拨了一下。”

“我说呢，袁老师在你那站了好一会。哎，还是亲学生好。”沈小欣将手插进口袋，“今天好冷啊。”

乔憎明再次瞥了瞥那扎眼的白色羊羔帽，说道：“帽子挺好看的。”

“嗯，可暖和了。慕少真是个心细，以后找对象，他女朋友肯定很幸福。你要不要带上试试。”

“不要，丑死了。”

“刚刚还说漂亮的...”

刚刚出校门，乔憎明就一直在瞅路边的店面，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当礼物的。

看来看去出来几家卖小吃的店面还点着灯，女孩子喜欢逛的饰品店早就关了门。乔憎明有些焦急，看见这帽子就更心急了。

自己就和慕少锋较上劲了，今天一定要找到礼物。

“你啥时候认夏薇桐当姐姐了？感情还那么好？”

“就，最近。”

“最近，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沈小欣小声嘟囔一句。

“女孩子的秘密。”

乔憎明忽然看见马路对面一家店铺亮着光，他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你慢慢走着，我去对面买个东西。”说着就跑了起来。

沈小欣沿着他去的方向，看见了一家花店。

“莫不是？”

她莫名的紧张起来，好奇心使然，一步步的也跟了过去。

“小伙子，来买花啊。”

“嗯。”

“你来晚了，没有玫瑰了，明天再来吧。”

“不不不，老哥，我不买玫瑰，我看看盆栽。”

“哦～，不买玫瑰，那你随便看看吧。”卖花的这才看见他穿的校服，“小伙子，申戌中学的？”

“嗯。”

“好学生，以后前途无限啊！我当年就后悔没好好读书，只能当个花匠，我就想以后...”

“老哥，”乔憎明实在不想听他废话，“我也不懂盆栽，你给我推荐推荐呗，那种小女生喜欢的。”

“哈哈，你刚你进来我就知道你是要送女朋友的。喏，你看看这个，我给你介绍介绍...”

“老哥，”乔憎明尴尬的笑道，“你那看的我都买不起，你给我推荐点便宜点的，十来块钱的。”

“没钱。”卖花的人态度变得有些冷淡，“门口那些多肉，你挑挑吧。”

“现在年轻人都喜欢养这个，好养。你扔那十天半个月不问事都不会死。”

他一边听老板叨叨，一边端详着门口那一盆盆小玩意。他是第一次见多肉植物，胖乎乎的叶子倒也可爱。其中有一个叶片深粉色和绿色互相勾芡的多肉引起乔憎明的注意，叶片上覆着一层白白的薄膜，整个植物宛如冷艳绽放的花。

“就它了，老板多少钱。”

“27块，兄弟。”

“便宜点，一口价15块，我要了。”开口杀一半的功夫他可是从他妈妈那得到真传的。27块钱，他倒真的拿不出来。

老板摇了摇头：“不行，那不来的小兄弟，最少25。”

“老板，你这关门前最后一单生意了，而且都是摆门口的。”

“摆门口怎么了。小兄弟，英雄还不问出处呢。它们就盆不好，其实都是很好的品种。你看看这样子，我能骗你吗？”

“老板，我也是真心想买的，你就再便宜一点。”

“行吧，小伙子，我看你也不容易，女朋友都要过来了，我也给你个面子，一口价20你再少，真的不行了。”

乔憎明也看见沈小欣缓缓地走了过来，他必须速战速决。

付完了钱，沈小欣已经走进了店里。

“喏，拿着。”乔憎明很满意地把多肉递过去，“生日快乐。”

“哟，姑娘生日啊，怪不得，怪不得，你看把你对象急得。”热心的老板又开始絮叨不停，“姑娘，这小伙子可是有心了，你听我和你说道说道。”

乔憎明只想拉走沈小欣，这家店一刻都不想多呆，沈小欣却饶有兴致地想听听他说什么。

“都知道花都有花语，什么玫瑰代表爱情，康乃馨象征母爱啊，这些都是前人玩烂的的梗了。可这小伙子不一样，他虽然没钱，但眼光不错。”他向乔憎明点了点头，有种邀功的感觉，“这盆多肉不算是花，自然没有花语，但却有个不一样的名字，叫做：初恋。这名字一出，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沈小欣缓缓地看向乔憎明只见他脸羞得通红，拉着她就要往外面走。

“你慢点，别把花摔了。”

“没事，不贵。”

“那不行，这可是我的生日礼物。”沈小欣得意的说道，好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是不是比慕少锋送你的帽子好？”

“这有什么可比的，都是心意嘛。”

“那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两个在你心里的位置能一样么？”

沈小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这花难道真的别有用意？

“那我倒要问你了，你送桐姐一套书500多块，送我一个20块钱的盆栽，那是不是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就那么低？”

“这，这个不是这么比的。”

“那是怎么比的？”沈小欣觉得斗他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这也没告诉我生日，我这着急忙慌的也没准备。等以后，给你补上好不好？”

“行，暂且原谅你。那这个算什么？”

定情信物？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这就当兑换券了，你好好养着，到时候拿着它来找我兑大礼。”

沈小欣咯咯地笑了，乔憎明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幼稚的那么认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