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并不容易,因为我们总要有一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那这个“尾声”我就来写写这个理由吧。
雨师说是冲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冲动”,可这“冲”从何来,“动”又何之呢?
这一切的源头或许都和一月份的时候没有见到雨师有关吧,因为那一次没见到,心里一直就缺一块儿似的,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去长沙看看雨师,这个“病根”就算是落下了。
(其实落下“病根”的又何止我一个人,我倒觉得雨师也落下“病根”了,我猜就是因为上次的原因,雨师才会“小气”到连一碗米粉都不肯答应请我吃,不轻易许诺,才不会轻易辜负,这样的道理我又如何不懂。)
如果还要往上溯源,应该还有那句:“惟愿他日得相见,正是江南微雨落花时”,就因为这一句话,一直都想在微雨落花的江南春日见一次雨师。
(结果那天长沙居然还出太阳了(╥╯﹏╰╥)ง果然理想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天公不是什么时候都愿意作美的……)
一转眼春风到,春雨落,百花开,只是对于我来说,去一次长沙不难,难的是我真的“没有理由”,又或者说,有一万个想见你的理由,却没有一个再见你的身份。
直到后来,知道了雨师这学期要给本科生上课,我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找机会去中南大学蹭课吧!”
由于雨师是中南大学团宠,所以但凡雨师上课,网上总会有中南大学的同学自觉充当前线小记者随机“曝光”,所以要顺藤摸瓜知道雨师什么时候有课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也不是有了这些前提,就真的能做到“说走就走”的,还有一个原因我之前一直不愿意提,就是前一阵自己遇到了点小挫折。
就在前一段时间,和我一起开画室的小伙伴突然“背叛”了我,自己跑出去单干了。说实话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我们是大学校友,从14年认识到现在也有五年了,我原本以为,五年时间我足够认清一个人了,只可惜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
这件事发生以后,我无数次地回想起在重庆的时候,雨师曾问过我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会跟着你干?”,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关键性和深刻性,随口回答了一句:“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
雨师听后点了点头,没有再深究下去,而我也很快把这段“无关紧要”的对话忘在了脑后,直到这个变故发生。
因为是朋友,我们没有签任何协议,所以对方突然说走就走,我真的拦不住他,即便我们大吵了一架,即便我打破了这么多年来都坚持的从不和人吵架的规矩,我还是没能拦住人家。
起初所有的费用都是我来出,所有的注册,房租都是我来办,他出技术我出钱,一切都合情合理,后来我们又请了一位老师,老师的工资我发,我也依然给我的合伙人一半的收入,我自认为没有亏着谁,可为什么,还是没能把人留住。
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我甚至能理解他,我们开这个画室,到目前为止,说实话,不挣钱,只能勉强开出我们三个人的工资,我和另外一个老师无所谓,在金钱上没有那么大的压力,总觉得画室才刚开不久,来日方长,可是他不一样,他的女朋友比他大两岁,女方家里天天催着他们结婚,要结婚就要有房子,可他自己的家庭在这方面不仅完全帮不上忙,反而也是千疮百孔,一地鸡毛,还等着他有一天出息了能帮上家里一把。
以成都现在的房价,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凑够首付,每次想到这儿,我对他的怨念就能消解一多半,总觉得他“抛弃”我选择去更好的地方自己单干,也还是有他自己的苦衷,是我自己没本事,留不住人。
他走以后我突然就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招生,不知道该怎么和另外一个老师沟通协调,好在留下来帮我的老师很理解我,让他多上了课,却没有要求涨工资,也好在学生们也都很好,并没有因为一个老师走了而抱怨,依然喜欢来画室画画,说实话那段时间我有无数次想撂挑子不干了,但每次看到这些学生们在完成一幅自己满意的作品时那种抑制不住的笑容,我都在心里大声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你做的事是有意义的。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画室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招生工作近乎停滞(所有贴出去的广告第一联系方式都是他,他在此之前承担了至少七成的招生工作),我一边要安抚好因为他来画室的学生,一边还要想着找新的老师,诸多委屈,也不足为外人道,只有自己受着。
而这件事,才是我那天“冲动”的真正原因,那段时间情绪确实太压抑了,总想找个出口,而雨师真的就是我的白月光,她说幽默是治愈相思的良药,但是她不知道,对于我来说,她的微笑才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笑容,于我而言都是莫大的安慰,仿佛只要看到世间还有如此美好的存在,一切的痛苦都变成了奖赏,而那些所谓坎坷也都变得微不足道。
现在的我也终于明白当初雨师在面对我那个“人生遭遇坎坷”的问题时所说的“没有”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真的没有遇到过困难,而是每当你坚定地跨过山和大海,穿过人山人海的时候,回头望去,或许就真的只剩下了一句“天凉好个秋”。
还有一件事,我也特别想写在这里。我从长沙回来之后的某一天,欢欢姐像往常一样,和我在微信里抱怨着她那充满“苟且”的工作和生活,我亦和往常一样,一边宽慰她,一边喟叹着自己眼前还不知如何处理的一地鸡毛,我一向不愿意和别人诉苦,但那天听欢欢姐诉完她的苦之后,我终究是没忍住,和欢欢姐抱怨了几句我的“苟且”,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欢欢姐二话没说,直接给我转了三千块钱,还开玩笑说,要是我们能买彩票中大奖就好了。
当时我刚刚吃完饭,一个人在画室,看到她转过来的钱,也不知道为什么,正如那天看见湘江水一般,突然就泪如泉涌,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我和欢欢姐因为雨师相识,是只见过一面的网友,她为什么就能因为我的几句话而如此倾囊相帮,她若是个大款也就罢了,明明自己账上就只有七千块钱,还把近一半都给了我,这样的傻姐姐,下半辈子,我怕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那一刻我就在心里问自己,我何德何能,总是遇到这么好的人,欢欢姐这个朋友是一辈子都不能辜负的!
其实从我们见第一面我就知道,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欢欢姐身上有一种特别质朴的善良和实在,对谁都是掏心掏肺的,没有任何心眼儿,虽然生活总是苛待于她,而她却用对读书和诗词的坚持温柔还击,每每看到她全力以赴面对生活的样子,于我都是一种莫大的鼓舞,而她对雨师的深情,更是常常让我自愧不如,雨师永远不会知道,有多少个被思念侵蚀的夜晚,欢欢姐都只是给我发一句“我好想她”,而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对雨师有片刻的打扰。每次欢欢姐跟我发这句的时候,我都想转发给雨师,告诉雨师,她真的很想您,而我,也一样。
谢谢你,欢欢姐,我知道你看得到,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摊上我,下半辈子都跑不掉了!
对了,欢欢姐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写八卦,我必须得完成政治任务,其实也没有什么八卦啦,就是那天上课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女生告诉我的两个关于雨师的小故事,一个是曾经有一个男生刚刚成年,想让雨师给取一个字,雨师也没有拒绝,欣然给人家取了字(话说,雨师得空了也给我取一个字呗~~);另外一个小故事呢,就是那个女生说,偶尔雨师上课的时候提到白老师,都是一脸幸福的模样,其实不用她说,看看雨师满面春光,就知道雨师和白老师很幸福啦~而且网上也经常能看到有中南的小可爱提到他们俩的神仙爱情(慕了慕了,今天又是当酸柠檬的一天)。
最后,还是要感谢给我课表以及上课地点的中南小可爱,虽然那天,我们都没有见到彼此,不过山水有相逢,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也要谢谢那天恰好坐在我旁边的一帆同学,谢谢你给我讲的小“八卦”,也谢谢你给我的PPT,还有鼓励我问雨师要签名(虽然最后我也没去要
)
终于写完了这篇尾声,感恩所有的遇见,也感谢曾经努力去“遇见”你们的自己!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