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动物对“瘾”很痴迷。有的人打游戏上瘾,有的人对色上瘾,有的人对赌上瘾。上瘾的东西五花八门,可归根结底还是多巴胺的分泌让人愉悦。
李荣站在江边大桥上从西服口袋掏出口香糖扔进嘴里。自从戒了烟,他便开始吃口香糖。现在他似乎又对吃口香糖上瘾了。
“让你久等了。”从桥另一面走过来的一位漂亮的女士。她身着一条绯红色的长裙,披着黑色的纱巾,右肩挎着一个精致的小皮包。李荣楞了一下然后笑着迎了上去。女人熟练的挽着李荣的手臂,李荣想要挣脱却最终妥协。
“你胖了璇子。”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迎来的是女人的拳打。闹过后李荣望头转向江边婆娑的光影———那是被繁华映射的迷离。
“谢谢你能陪我出来走走。”女人渐渐的松开了手臂,两个人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你以前脾气太不好了。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结果打起架来比谁都凶。你还被年级十三个班的大哥联名追杀。”璇子想起上学时候的事忍不住笑了。
李荣睁开他的小眼睛吐了下舌头说道:“谁让他们总挑逗你。嘛~我现在改了很多。”
璇子问:“你改变了什么?”
“我现在知道打不过要跑了” 李荣接着说:“可我的信条还是没变:谁对我好我就对谁更好。”
璇子沉默不语。她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左手上的戒指,下意识地把这只手放进了兜里。李荣嘟囔一句:“你那位没有欺负你吧,如果欺负你我可要去揍他的”
“没有,我挺幸福的。”
李荣又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璇子却突然问道:“你还抽烟吗?我记得你那时候烟瘾挺大的,叫你戒烟你从来没有听过。”
李荣颤抖地回答:“我戒烟了。”
“我想抽烟!”璇子目若流星充满着期待。李荣微笑着牵起璇子的右手一同来到烟草店。他们买了一盒烟和一枚打火机。李荣撕开包装抽了一支递给璇子,他自己再取出一只叼在嘴里,手法熟练的打开火机,可是半天却打不开火。璇子着急地抢了过来把火机旋钮调大,将火机举到他面前 “啪”的一声,火光映红了李荣的半侧脸庞,他凑过去把烟点着,璇子手上的那枚戒指却让李荣变的黯然。璇子背过身去也点着了一支香烟。
“好怀念的味道啊”李荣长舒一口气。
“你多久没抽烟了”璇子问道。“三年零一个礼拜。”李荣笑着说道。
“你最近怎么样了呢?”璇子转移话题。
李荣揉了揉眼睛略带倦意的回答:“我稍微有点钱了。可还是比不上你家那位。”
璇子变得沉默,走着走着却突然哭了起来,然后蹲在了地上用手背擦拭着泪水。李荣被下了一跳,他想去搀扶可是手却像触电一样弹了回来。璇子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她哽咽地说不清话,最后泪雨梨花得说出了: “他出轨了。”
“他其实对我也挺好的,每次都我发脾气他都会让着我,每次生气也会哄我。可能是我太任性了他才会出轨。现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荣咬牙切齿地想要开口大骂,可是他却好像被人重重一拳打在胸口说不出话。他急躁地点了颗烟,眼里却有些温湿。
“我们往回走走吧”璇子突然站了起来不停地整理头发,李荣递来了纸巾璇子谢谢接过擦拭着泪痕。“不许看我,我哭过后很丑。”
李荣心想自己见过。那时候他年少无知总是气哭璇子。李荣把烟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灭。
二人又走回江边,看着隔江远处的高楼灯火阑珊。璇子双手裹在胸前“好漂亮的景色啊。好舒服的风呀。”这一路李荣一直与她并排却留出余地故意把步点错开,可是不经意间又会走到一起。
“再抽根烟吧,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这么轻松”璇子伸手要烟。
李荣抽出一支把烟盒递给她,自己在一旁先点着了香烟。璇子拿出一支含在嘴里凑到李荣面前,借他的烟点着自己的烟,李荣没有拒绝。李荣吸吮着香烟他让香烟变得红亮,璇子仿佛叼着烟在喘气像在给香烟做人工呼吸。这个过程漫长得仿佛从他们刚认识到现在。香烟点着后他俩却彼此退后一步。过了一会,璇子凑向了李荣,她手里擒着烟,饱含妩媚的嘴唇凑了过来。李荣咽了口口水用掐烟的手挡在了嘴前。
接着两人转过身背靠在大桥上,清风摆弄着烟的身姿,两支烟影在霓虹灯下交织在一起翩翩起舞。
“你知道吗?他也喜欢打游戏,我也是每次把水果切好了摆在他面前。”
“如果你还爱他就和他好好谈谈吧。”李荣把烟蒂扔进江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你那天不辞而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璇子把香烟扔在了地上盯着它熄灭。
“璇子啊,人是很容易对某种东西上瘾的。它可以是毒瘾可以是烟瘾。其实对某个人对某种生活也会上瘾。但要戒掉这种瘾却必须把自己打死一次。很多东西你说不上它哪里好可就是离不了很奇怪是吧。”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懂。”
“我是说你问题的答案不在我这里。”
这时璇子电话响了,是璇子丈夫打来的。璇子的丈夫诚恳的向璇子道歉并保证。璇子边走边讲电话,她先是嗔怒后来又破涕为笑。李荣注视着璇子又点燃了一颗烟,吸了一口就夹在手里让它自生自灭。
“路上小心,我不方便送你回去了。”
“你也是,注意安全。”
目送璇子离开后,李荣扔掉了那盒烟。
“要幸福啊。我也该戒掉了。”
ps :文章中的做法不代表我的观点。只是在陈述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