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公冶长第五》中孔子对他的学生公冶长、南容、子贱、自贡、冉雍、漆雕开、子路、宰予进行了评价,从孔子对弟子的评价中,我们可以了解孔子的认识之道。
孔子识人之“非其罪也”。
“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公冶长是在孔子七十二贤中,名列第二十。自幼家贫,勤俭节约,聪颖好学,博通书礼,德才兼备,终生治学不仕禄。
传说公冶长能解百禽之语。关于他“在缧绁之中”的原因,《论释》的书中讲: 公冶长从卫国返回鲁国,走到两国边界处,听见鸟互相招呼往清溪食死人肉。不一会见一位老婆婆在路上哭,公冶长问她,老婆婆说:“我儿子前日出门,至今未回来,恐怕已死了,不知他在什么地方。”公冶长说:“我刚才听到鸟相呼往清溪食肉,恐怕是您的儿子吧。”老婆婆去看,果然发现她儿子的尸体。老婆婆报告了村中官吏,村官问老婆婆从哪儿知道的,老婆婆说:“是公冶长说的。”村官说:“公冶长没杀人的话,怎么可能知道?”于是将公冶长逮捕入狱。狱吏问:“你为什么杀人?”公冶长说:“我懂鸟语,没杀人。”狱吏说:“那试试你,如果真的懂鸟语,就放了你,如果不懂,你就要偿命。”于是将公冶长囚在狱中六十天。后有一天有麻雀停在监狱的栅上,互相唧唧喳喳地叫,公冶长听了面带微笑,狱卒去报告狱吏:“公冶长听了雀语发笑,好象是懂得鸟语。”狱吏问公冶长,听到麻雀讲什么了而发笑?公冶长说:“麻雀唧唧喳喳,说白莲水边有装粮食的车翻了,公牛把角折断,粮食收拾不尽,招呼去吃。”狱吏不信,派人去看,果然如此。后来公冶长又听懂了猪和燕的言语,于是被释放。
孔子看中的是公冶长的品性,知道他虽然身陷囹圄,但是却是一个正人君子,所以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公冶长。
孔子识人之“免于刑戮”。
孔子评价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意思是说,南容是个能在任何环境中都能保全自己的人。国家政治清明时候,能够发挥自己的优长,为国家做贡献;国家政治混乱的时候,却能够使自己免遭刑罚。南容极具才干,所以在太平治世之时,国家当权自然少不了他;而更可贵之处是,南容极具智慧,即使身处混乱时代,依然能够善于自处,绝不会遭来杀身之祸。换句话说,南容擅于处世,且有自处之道。所以孔子也很欣赏他,把自己的亲侄女嫁给了他。
孔子识人之“斯焉取斯”
“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子贱注意仁德修养,有君子之德。鲁国是典型的周礼的保存者和实施者,世人称“周礼尽在鲁矣”。 孔子知道鲁国是讲求礼法的国家,子贱有君子之德,和他身处鲁国是分不开的。这是孔子认为一个人的道德修养和他所处的环境是有重要关系的,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孔子识人之“君子不器”。
孔子说:“君子不器”,意思是说,君子不能成为单一用途的某种器皿。也就是说,君子要心怀天下,不像器具那样,作用仅仅限于某一方面。子贡问孔子,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孔子告诉他“女器也”,子贡追问,是什么器皿?孔子说“胡琏也”。孔子说子贡堪比“胡琏”,就是告诉子贡,虽然具有才华,可以承担大任,但是非常有局限性。孔子用这样的话提醒子贡,要担负起治国安邦之重任,对内可以妥善处理各种政务;对外能够应对四方,不辱君命,通观全局、领导全局,成为合格的领导者。
孔子识人之“讷于言”
有人说,冉雍这个人有仁德却没有口才。孔子听到了,就说:“焉用侫?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人,焉用侫?”为什么要有口才呢?靠能言善辩来对付别人,常常会受到别人的厌恶,仁德的人为什么非要有口才呢?”孔子强调君子要“讷于言而敏于行”,要审慎地思考,不轻易发表自己的见解,而不是非要有口才,甚至巧言令色。有口才未必是仁德之人,而仁德之人也未必有能说善辩之才。
孔子识人之“无所取材”
孔子说,如果我的主张得不到采纳,我就乘坐小船漂浮在大海上,那时候,跟随我的人,大概是子路吧。子路听了很高兴。孔子说:“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子路“好勇”,遇事比较冲动,处事急躁,不懂得约束自己的行为。孔子深知其中的危害,孔子借机批评教育子路,目的是为了让子路在平时多收敛些,行为上不要过于偏激,否则于己于人都不利。
相反,孔子派漆雕开取做官,漆雕开却说:“吾斯之未能信”,意思是说,我对自己还没有信心。孔子看漆雕开如此谦虚,非常开心。
孔子对子路和漆雕开的评价,可见孔子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正确认识自己,能够低调做事,不应像子路一样,除了和孔子“乘桴浮于海”而“无所取材”。
孔子识人之“听其言而观其行”
宰予大白天睡觉。孔子看见了,就说“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因为宰予的行为,孔子反思自己,以前自己是听一个人的言论就相信一个人的行为,现在是听一个人的言论之后,还要去观察这个人的行为,再评判一个人。
纵观孔子的识人之道,我们可以看出,孔子评价一个人是客观的,不因个人的好恶去评价他人,一切以君子的标准评价他人,也用君子之道来引导教育自己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