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笙坐在窗前,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他刚写完今天这烦人的作业,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原来天都黑了,他蓦然想到。风在猛烈的拍打着窗户,这鬼天气,街旁的树仿佛在跳舞,在风中挥舞着纤细的丫枝,路上少有几个行人正奋力前行着。
开窗吧,看看这狂野的风,吹入我的耳朵。
果然,风很大,猛然冲入的势头就像个毛头小伙子突然得到心爱姑娘的允可而拥姑娘入怀的狂热,把桌面吹得一片狼藉。风声飒飒作响,他仿佛听到了嚎叫,一种野性的呼唤。奇怪地,他仿佛有一种异样的平和。也许这就叫做黎明前的平静吧,明明周遭混乱不堪,窗外屋内都一阵狂风呼叫,还需要去收拾屋内的凌乱,妈妈明早看到该生气了。这或许是要下雨的节奏。
我要下楼去买点东西,不然,这漫长的夜该怎么过。
关好窗,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仪容,打开门,迈出步去。楼道里,安静的能听见悉悉碎碎的爬动,从楼道口的垃圾洞附近传来,老式的居民楼。灯光一如平常,但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如一位睿智的老者,静静的注视着你,用那双深邃的眼透视出无温的光。安静,不,这也许是一种诡异寂静,一如平静海面下的波涛汹涌。可是也有声音传出,这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单调乏味而又稀疏平常。你走动的声音,老鼠的咀唔声,对,风声。可你已买好了东西走在回程的路上了,是的,楼下的小卖部还尽职的开着,而那和蔼的老大妈也善意地多给了你几颗糖。
回来了,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吧,看来我要早点休息。
他躺在了床上,不知怎的就迷住了。可能真的是太困了吧,可是也没有做什么,做作业算么,他真的入迷了。他恍惚觉得有个什么奇怪的东西走在楼道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但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向他走来。那真是一种难言的感受。他就是知道哪个东西的目标是他。屋子里,他抱着被子瑟瑟发抖,谁来救救我!走开!
我看到了,那是一双漆黑的大眼,没有眼白,透着无言的冷漠,他要抓到我,他来了!
黑暗突涌而至,潮水般将他掩没,他无力的挣扎,冰冷攫取了他的感官。可是什么又那样的温暖?
“默笙,该醒醒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朋友家做客吗? 快起来,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饭了。”
“妈,我昨晚做噩梦了,我有说什么吗?昨晚的雨下的很大吧?”
“傻孩子,昨晚哪有下什么雨呀,你睡的一直都很好,我来叫你的时候你还好好的盖着被子呢。”
“啊?”
窗外,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