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下,这里面的久可能比原作要矮。
原因先按下,反正身高差比原作大
七
大人的脸色紧张起来了,看晨间新闻也是,说起自卫队开始向别国派遣,这时爆豪光己便怪声说几句,大概是说多管闲事一类的,爆豪那软弱的父亲闻言,眼睛藏在报纸后面,唯唯诺诺地为祖国声张一下。不过,他们转过头来看爆豪胜己时,脸色又温温柔柔的。
爆豪出门去,绿谷又低着脑袋乖乖地等在那里。一切还是很大程度与过去无异。
爆豪不知道这里的人,究竟该慌张一点还是怎样,不过日子照例缓缓地度。
无论如何,花火大会是一定要开的。去学校的路上,绿谷说:“小胜,我要和你看花火!”
爆豪奇怪地瞪了他一眼:“那不然你要和谁看?”
绿谷还以为原答案是“不要,我要在家打游戏”,莫名被温存到。
到了学校,朋友们又说起如何脱离处男的事情。爆豪坐在中间一言不发,默默听完他们东一下西一下的讨论。后来他们反应过来了,爆豪平常话少也不至于这么死寂,于是逮着他领子质问:
“爆豪,你还是处男吗?”
爆豪飞着眼皮十足不屑道:“不是。”
爆豪居然否认了。扯领子的切岛吓得脱手,一脸受了背叛的样子:“你胡扯,你怎么可能不是。”
其他人都震惊至极,爆豪先行告别处男这件事,对他们打击极大。
“啧,不是就不是,我还用得着撒谎。”
切岛痛心疾首道:“你怎么可以背着我们谈恋爱!”
爆豪“咚”地一下就捶了切岛一脑袋:“不背着你们难道还当着你们面?我问你们你们受得了吗?”
“受不了受不了。”另外一人忙说。
切岛捂着冒烟的头,爆豪只能打败他的头,打不败他的八卦之心:“喂喂,是哪个班的?什么时候开始的?”
爆豪脚放到桌子上,不耐烦道:“一年级的,上个月。”
“太禽兽了,竟然泡学妹。”切岛无惧脸已开始变色的爆豪,“还瞒着我们那么久,太过分了。”
“嘿我今天就揍死你——”爆豪开始撸袖子,不过刚好上课铃响了,他就光着小臂一把推走切岛。
果不其然,这群朋友们放学就跟踪起爆豪来,爆豪怎么会摸不到这群人的想法,从后门悠哉地走出来后猛一回过头去暴打背后几步远,鬼鬼祟祟的男同学们。
“还跟不跟?”他把切岛整个儿提起来离地一公分左右。切岛不依不饶道:
“连长什么样儿都不给看,真的很不朋友。”
爆豪强硬起来,明白他们好奇也是正常反应,但确实不给看。爆豪放下他们,厉声斥责说赶紧滚回各家去。他们几个走了几步又被嫌弃步子太慢,威胁说给他跑起来不然就要踢他们屁股。
因为和朋友纠缠了一通,爆豪做贼一样走出来后,绿谷的脸上有点没来得及收拾的失落。
“我以为你有什么事不来了呢。”
“没有,碰到了点麻烦。”
等待永远是可怕的事,仿佛脚挨不着地,不知道是要继续往下落,下面是冰冷的地板还是有另一个人接着。而在这沉默的下落过程中,自己又势必想了许多有的没的,都没有当事人来一一否认,因为当事人自己就是等待对象。
“今晚在哪儿等你?”
“神社门口吧。”
爆豪在家门口稍微顿了顿,望着绿谷的背影,那个黄色的背包他从小背到大,每次一跑动,里面就整个儿翻腾,哗啦哗啦响。
不知道为什么,爆豪总是在让绿谷等。这次爆豪动作已经非常快了,换了浴衣哒哒哒地朝山上神社跑,镇上坡坎又多,爬完石阶都快累死了,撑着膝盖大喘气,以为他终于可以洋洋得意等绿谷了,抬头绿谷本尊安然无恙地站在神社门口招手呢。
爆豪“啊?”了一声,绝望地长出一口气。
绿谷见状还有点怕事,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脸失望。
爆豪心想,绿谷明明走路时步子又不大,跑步肯定也不可能比过自己,到底为什么老快自己一步?
绿谷背后就是华灯初上的神社。他招手时袖口滑到肘部,慌慌张张地放下来扯回去。
“小胜。”“看到了看到了,别喊了。”
爆豪盯着他扯住袖子的手,他又在做可疑举动了。绿谷扯着笑脸迎着他,爆豪装作没看到,忽然抽手抓过绿谷。
“疼!”
绿谷颤声抗议了一下。右手的袖子滑下去后,露出来一圈酒精味浓浓的绷带,打得很厚。
爆豪松了手,瞪眼问:“怎么回事?”
“割伤了。”绿谷抬眼心虚地看一眼,“……做菜时。”
“做菜?你是左手拿菜刀砍右手吗?”怎么说是做菜砍到这儿都很奇怪。
“你也知道我手笨嘛。”绿谷“嘿嘿”傻笑起来,想推爆豪过鸟居,结果爆豪岿然不动,回头正色问:“……你是不是被人找麻烦了?”
“啊,没有。”绿谷一张脸对此毫无概念,“你不要胡思乱想。你、你也不要这么盯着我……”
爆豪转过身来凶神恶煞地说:“你要是被人打了还瞒着我,我就……”
看起来爆豪才像个威胁绿谷的小混混。绿谷撇撇嘴:“真没有。你还逛不逛祭典了?”
绿谷转身不想跟他继续纠缠,自顾自地走了。爆豪“喂”了几声跟上去,刚想说绿谷翅膀长硬了还会无视人了,绿谷靠近一个摊位大着舌头说:“我想吃炸鸡块了——”
爆豪肯定不是个很容易糊弄的人,但下一秒绿谷就笑嘻嘻地给他端了一纸盒的炸鸡块,爆豪霎时就饿了。
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吃起东西来。
走着走着,爆豪看到绿谷嘴巴里嚼吧嚼吧,盯着打靶的摊子眼神平移。
“去啊?老盯着。”绿谷好像又不乐意动身,“你不去我去,好久没玩这种了。”
后来爆豪便越玩越难受了,因为旁边的绿谷几乎百发百中。爆豪感觉自己山高的势头居然被人压了,绿谷很快就察觉到这一点,打完最后一枪后,抱着枪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脸颊:
“爸爸以前的朋友会带我去靶场玩,所以……”
“哼……不好玩。”
很明显如果绿谷表现得笨一点,爆豪就会觉得好玩。绿谷脸上又满是抱歉,局促地放下枪,连跟摊主说要哪个娃娃都低声下气起来。
“你是女生吗,还要这种大熊陪你睡觉。”
“但是不要的话又很可惜。”绿谷拦腰抱住这个有啤酒肚的大泰迪熊,“那送给小胜吧。”
“……你觉得我会要吗?”
“送给妹妹呗。”
爆豪没想到绿谷把他随便说过的一句(并且非常希望绿谷忘掉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再过几个月,他家要有新的小姑娘了。
“嗯,那我不客气了。”爆豪摊开手,绿谷把这大块头塞到他臂弯里。
“想吃章鱼丸子。”绿谷不知为何什么事都要请示一遍爆豪。然而爆豪又不替他付钱,吃的肉也不会长到他身上,当然是事事撺掇了。
“吃。我就不要了。”
绿谷跑过去花几百日元买了一碗,拿着签子咂吧咂吧起来。
爆豪看他吃东西,一直像松鼠一样,一口并没嚼完,便忙不迭塞进新的。
“快点吃啊。”
绿谷奇怪地抬头:“为什么?”
“让你快点你就快点。啊。”爆豪突然张嘴厚颜无耻地凑到绿谷脸颊旁。
“不是不吃吗?”绿谷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叉了一个喂给他。爆豪吃得还有几分得意。绿谷听他的话,几口闷完了剩下的丸子。
“啊,这么快就逛完了。”绿谷木然地看着最后一个摊子。
“小地方嘛……”
“我还以为可以多走一会儿呢。要么我们返回去……?”
“返什么回啊?”爆豪忽然不容分说地把他往前推,几乎是一走出红火的摊群,就完全又回到夜色和树阴的掩护中。
“怎、怎么了?”绿谷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了一眼,完全没意识到这根本就是做坏事的兆头。忽然绿谷感觉那熊被放到了自己头顶——软软的圆下巴搭在脑袋上,玩偶的手垂下来抱住自己的脸颊。绿谷愣了愣,低头发现爆豪的手倒从后面抄出来,只轻轻一掀开领子就钻到衣服里面了。
“碍事。”爆豪当然是嫌这个巨熊影响操作。绿谷怎么会乐意呢,爆豪被夏夜蒸了好一会儿的热乎乎手在自己衣服里乱摸,旁边多少还有人再走,爆豪突然摸得他又心虚又害臊。
绿谷压低声音急说:“你干什么啊!”
“啊,我热了,你比较凉快。”
这是真的,绿谷有点绒毛的肚皮摸起来像凉而滑的天鹅绒。
“还有人看着呢!”
“没有人看着,不知道非礼勿视吗?”“你好意思说非礼勿视啊!”
爆豪闻言就拧了绿谷的腰杆:“怎么,还不能摸了吗?”
“能也不是这样……”
爆豪隔着一只无辜的熊偷偷捏了一把绿谷软软的乳尖肉,这动作一下就翻过了普通亲热的坎,完全奔向色情。这种东西捏到心儿了就会麻麻的,害绿谷抖了一下。不过爆豪似乎没意识到这一点,还是很喜欢那个有点鼓的肚子,煞有介事道:
“还吃啊,你都有小肚子了。”
绿谷像是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噘嘴反驳说那不是小肚子。爆豪想知道他究竟是被什么耽误了回答。
爆豪往下摸了摸,把人家吓得“哇”了起来。
“哦——”
爆豪一边嘲笑一边拍绿谷多肉的脸颊:“没想到没想到,摸一会儿你就来劲儿了。”
“我也是男生啊,要不我模你你也一样!”绿谷认真起来,把那两只咸猪手扯出来,转身作恶狼手势,“好啦,我也要摸!”
“不成,不行,别摸。”爆豪紧紧抱住巨熊不放——因为他怕痒,不能真让摸。
“不公平。”
爆豪左看看右看看,神社的下山路上两边都是树林,就“嘘”了一声,绿谷还真傻乎乎噤声,受惊一样望着他,爆豪一把挂住绿谷脖子,把他往林子里拖。
意图很明显,绿谷开始反抗:“干什么干什么!”
“对你负责啊,你不是最喜欢负责吗?”
“我今晚出来以为就是逛逛……”
“逛逛?我他妈每天都很想摸你,给我有点自知之明啊!”
“那你已经摸了!”
“没够。”
绿谷被拖得没注意到脚下有个伸出来的枝丫,直接绊跪下了。他拍了拍浴衣上的泥土。
“其实……我也有想……”
绿谷的通红脸色在紫黑色的夜色中要更暗一层。他摸了摸头:“该说不愧是男孩子吗?”
因为两人欲望都异常强烈,老是一个在这边瞎想,另一边的瞎想居然还都能接上。
爆豪凑近来双手上身,绿谷很为难地推了一下:“累……”
“…那你坐下。”
“脏……”
爆豪收手,皱眉瞪着绿谷。
绿谷手忙脚乱地解释:“而且有人看着。”
“骗谁呢,哪儿都没人。”确实这里是离神社偏好多的树林里,唯一可能碰上的是其他野战的情侣。
“真的有人!”绿谷固执地说,可又不给爆豪解释哪儿有人,“反正就是有……看着你和我。”
爆豪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爆豪以为是绿谷就是不想给他做,乱找些理由跟他过不去,于是一屁股坐到地上,把熊放一边,开始一言不发。一人一熊一起静坐示威,绿谷自然很着急,捉着手喊了数声“小胜”,他都不应,绿谷蹲下来捧住爆豪的脸:
“小胜,你不要生气嘛。”
爆豪看了他一眼,眼神悠悠地飘走去看别处。不给那我就不高兴。再说搞不懂的是,绿谷自己明明也承认说想要。
绿谷见状,紧张地朝后面看了一眼,也许是为了确认没有人来,回头颤手解松束带腰带,又在里面不知道捣腾了什么,准备就绪后,鼓嘴埋怨地看着爆豪:你是小孩子吗,好烦。他逮住爆豪的手一只放到自己胸口,一只放到自己尾椎骨下面。
爆豪后一只手一摸,滑的。绿谷涨红脸:“还发脾气吗?”
爆豪矢口否认:“本来就没发。”说完笑将起来,扑到绿谷身上。
爆豪怀疑野战的人从来就没想过要避人耳目,那么浓稠的水蒸气和可疑的人声,只有听者耳朵会红罢了。
绿谷还是老样子,很容易就一脸沾湿,还是不会叫(虽然在这种地方叫总不好),只会像小狗一样哈啦哈啦地喘粗气,偶尔会撕破忍耐轻而短地出声,也不知道是弄疼了还是舒服了。不过很明显爆豪现在还不是个懂在乎对方性体验的人。
爆豪还是会心虚会怀疑自己做错事的,绿谷跪在地上,他殷勤地给人递上纸,绿谷一声不吭地收拾完自己,又起来拍膝盖头上的泥巴,系衣服。换绿谷一言不发了,绿谷径自去找丢东西的地方,爆豪抱着那个熊——忽然想到,万一这熊哪个晚上告诉自己妹妹,我看到你哥哥在小林子里乱来的全程可怎么办。抱上它不安地也跟在绿谷屁股后面。
他们最终还是走回了浅一些,见更多月光的下山路上,绿谷丢掉纸巾,回身走到爆豪身边,除了他俩呼吸还有点快,看不出一点做了见不得人事的痕迹。
绿谷的手很快地握了一下爆豪的,后者缩了缩,被突然的和解搞得不知所措。
“嫌我手脏?怪谁啊。”
“没……”爆豪放下心来。
“我说……小胜什么时候也让我……”
“啊?什么?听不到了。”爆豪忽然装聋。
“我也想要让人舒服嘛。”
“你?不行,太小了,舒服不了。”爆豪恬不知耻地评判起绿谷男生的尊严。果不其然他被绿谷打了。
“你瞎说。”
“真话啊。反正我不愿意。”
绿谷颇有点失望:“哦,那就算了吧。”其实绿谷瞎想的东西里面也不是没有他欺负爆豪的,意淫很爽快,可惜现实里爆豪死都不肯让步。爆豪想说很糟糕的话:劝绿谷说,我让你受孕就行了,别的就不要胡思乱想。虽然绿谷那个微凸的小肚子肯定不会着床。
想到这里,爆豪忽然情不自禁地矮身咬了一口绿谷的耳朵。绿谷捂着耳朵惊慌地左看右看,确认没人看。
“到放花火的时候了吗?”
爆豪看表:“快了,再过一会儿。”
他们决定走到一个半山腰的看台那儿,避开要在顶楼看的人们。他们走在路上,看到从山下的方向迎面来了一队人,爆豪识出其中一位大嗓门儿的声音,忽然紧急把绿谷往身后塞。
切岛率先发现:“啊,是爆豪。喂!你不是说你在家看花火吗!”
其他人看到了,当然也纷纷指责他撒谎,明明去年好几次祭典都是他们一起去的。
“报应,谁叫你骗人的!”切岛心说肯定是陪女朋友来着,想走近去抓包,没想到从爆豪身后钻出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诶?”
后面的朋友一起“诶”了。
“这,这不是你表弟吗?”切岛愣愣地指着绿谷。
爆豪立马编话:“啊是,他刚刚搬到这儿嘛,带他看看。”
绿谷傻眼了,爆豪为防穿帮,按着他脑袋使劲儿揉。
“唉表弟你好,我叫切岛。”
爆豪“嘁”了一声:“瞎套什么近乎。”
“你,你好。”绿谷从爆豪的手下逃生,“绿谷。”
之后的事情完全乱了,几个朋友都和这个小个子自我介绍一番,搞得绿谷措手不及,除了“切岛”一个也没记住。
“滚,我们要去别的地方了。”爆豪没好气地对他们说。
切岛回头挥挥手:“好好,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去上面了。等下,还是藤原大叔的稠鱼烧吗?”
“没注意,可能还是。”
送走几位瘟神,爆豪长出一口气。刚放松心情,就被绿谷掐了一道,但绿谷是边掐边笑的:
“表弟?你太好笑了。”
爆豪脸红脖子粗起来:“吵死了,不然我说什么。”
“说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呀。”
“不要,肉麻死了。”
“哦,表哥你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推了表弟。”
爆豪急了,大喊:“给我闭嘴!”
绿谷难得坏心眼上来,开始嘟噜嘟噜舌头,“略——”
那晚爆豪望着市内升腾、破裂的烟花,其实花还是往年一样的花,只是身旁的人变了,感觉也截然不同,和朋友们时,释然中又有点儿年复一年的遗憾感,和绿谷倒光觉得气氛独到,觉得那些彩色的火星都溅得新颖。
绿谷盯着遥远的城市的上空,空中与地面势必是一样热闹。可不是看错的话,他又露出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了。
“喂,看傻了?”爆豪扯扯他的袖子,他才回神。
“没有,很好看。以往都是我一人看,感觉不太一样。”
彩光有点映在他脸上。爆豪无从知道他看到的烟花,是否和自己看到的是一样的。
目前看来,每一章我都有埋下不同程度的伏笔,容易看出,不容易看出的都有。大概写完以后会专门写个伏笔总集(画饼)。
烟花,是人类对火药和平而善良地利用之一。
那么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