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午后,几位小妖相约去乡下看菊。
都是小姐姐 一路上车内小妖们吧啦吧啦东拉西扯,不知就谈到年龄上,最小的是岚,我们感慨她比我们几个小了一大截,快隔一个辈份了,这小女子嘴甜:"不怕啦,不怕啦,都是我的小姐姐!"不久车子下高速行至村庄,远远望见一片黄色的菊花田,却隔着一条河,怎么过?路边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躬着背在做着什么农活,看老人家写满岁月的脸少说也有七十了,岚大声喊:"问问这个小姐姐,怎样才能过去?""我去,郭岚,你什么意思啊?你叫我小姐姐,那老婆婆也是小姐姐,我有那么老吗!"郭岚涨红了脸,笑得两眼迷离:"口误,口误!"倾刻,姐的心碎成二维码。
车行至菊花田,眼前忽地明亮起来,除了近处有一口泥塘,远处两三个小山坡外,满眼满眼的都是生机蓬勃的菊花,花田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菊花一片片,一垄垄,一簇簇的,"百花发时我不发,我发花时百花杀",这里是菊花的天下,小妖们来了,花田又成了妖女们的天下。
小妖们的赏菊活动不到一分钟便顺利结束,于是自拍,互拍,手机自带相机,美颜相机,faceu,b612,各种美拍功具依次不断重复切换,小妖们的拍照模式正式开启。
受伤的又是我 这次出行,又是我和郭俊穿衣不慎,我考虑到离江边近,怕风大就穿了件户外冲锋衣(老公的),里面是深灰毛衣,郭俊是宽松深蓝外套,里面是宽松深蓝毛衣,那些女人穿的是粉色蕾丝衣或漂亮毛衣,颜色明亮,服贴修身,恰好展示了她们的傲人的大S小S,站在花田里那叫一个美呀!而我和郭俊站在花田里衣服侧面看是长方形,正面看张开双臂衣服是正方形,从镜头里出来的就是大壮的歌《我们不一样》啊!哎⋯⋯不比不知道差距,一比全是悲剧!
田头抖"床单" 。 毛毛带了几条纱巾,让女人们轮流到花田里去抖"床单",毛毛先上,抬头,挺胸,肚脐带上身再向正面转动三十度,两手张开捏住纱巾的两角,眼望远方,万事具备,只欠"冬"风,一阵冬风吹来,风中的毛毛温柔,妩媚,娇艳冻人,"好美呀!"众人惊呼。郭岚接着上场,她一捏起纱巾,风停了,算了,她直接披到了身上,镜头里她娇羞,灵动,晃如小花仙!"真好看!"众人又咋呼。郭俊忍不住了,冲了上去,举起纱巾,哇,一阵大风吹来,吹起了她的头发,吹咪了她的双眼,吹得纱巾在风中狂舞,她兴奋地大叫:"哇,瞧我这人品,好哇!"再看镜头里的她,哎哟,不错喔!有股刘胡兰临死前的不屈,正气与大义凛然!
花田里"犯错"。 小妖们拍得人欢马叫,她们找到一个好的背景,便变幻不同的造型狂拍,镜头下的巧惠性感妖媚,谢琼古典温婉,毛毛精致娇俏,郭岚可爱青春,郭俊诗意唯美,只有我不会摆拍,真是撞景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这尬姐我是当定了,拍了几张,再也没了勇气。当然我也不会拍别人,打杂总行吧,扎个大花环毛毛嫌花多,扎个小花环又嫌花少,撒个花瓣时间要么抢了先,要么滞了后,反正就是成事不会,搞事全对。算了,不去攀,不去比,不拿闺蜜气自己,我自己一边玩去!蹲在花垄间,我摆了个笑脸,可怎么不笑呢?哎⋯⋯(别说我乱摘花,这里的花太多太多了,无人售票,无人看管,你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啦!)
一边的田埂边有几处枯黄的的芦苇,我和郭俊跑过去,正商量拍几张,毛毛大喊:"一边去,一边去!"看来我俩煞了风景,只好立马往一边闪。"不行,还在镜头里,蹲下!"毛毛又大喊。我俩只好蹲下,两个人在草丛里坐着拍,蹲着拍,躺着拍,趴着拍,就是不敢站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毛毛大喊:"人呢?"我俩站起来,毛毛瞪着眼睛喝斥:"你俩干嘛呢?"大家围过来盯着我们,齐问:"干嘛呢?干嘛呢!"看着她们贱贱的神态,再看我俩身上沾的枯草,我笑到:哼,没事,花田里犯个错而已!
摆拍是个力气活。 毛毛说我红衣服和枯草挺搭,我就想也拍几张吧,不会摆造型,那我就我躺着不动吧,神态不自然,那我就闭目养神吧,还有比这更轻松的吗?!待我往后面一靠,老天,我是什么命啊,后面不是土坡,居然是平地,只有枯草,靠不住啊!躺下去不就只剩下两条腿了吗!不行,我得撑住!收腰肌,收腹肌,收背肌,眼皮放松,脸部放松,嘴角放松,然而那个什么郭俊一会儿说离太近了,一会儿又说离太远了,一会儿又说草挡住了,are you kidding me?我屏住气,撑,撑,撑,终于等到她说好了,才长呼一口气。哎,拍照真心不容易,当我拿起勇气,却又没了运气,幸亏这几年瑜伽坚持得好,不然这老腰早嘎嘣脆了。
夕阳西下,暮色渐浓,小妖们嘻嘻哈哈地离开了,花田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