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读到余光中先生的乡愁,不知里面那深深的愁绪。
小学暑假到外祖母家玩耍,每次要离开时,外祖母总是要走很远送很远,夕阳西下,只剩外祖母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零,外祖母总是习惯性的注视着我们离开,直到她佝偻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
小小的便懂了这种分离,那时只是盼望着快快长大,把她老人家接到身边来。
高中离开家里,到了市里上学,开始的时候习惯不了住宿,下课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的大山出神,想家想到偷偷的摸眼泪。那时候最开心便是每周末放学可以回家,城市里面的小孩需要去补课,而我回家总是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耍,母亲每周总是做好我最爱吃的菜摆好我最爱吃的水果等我回家。
那时还很开心的一件事便是母亲到城里来看我,总是不打招呼,一个人拎两个塑料袋来了,一个装着热腾腾的煮好的玉米棒子,另一个里面是冰好的糖水菠萝,在同学眼里都是些不屑的东西,可是在我眼里却是美味。除去东西,更多的母亲浓浓的爱。
到了大学,一个人非要跑到外地上大学。些许是因为受了儿时一篇课文的影响,想看看山那边是什么。山那边是别样的建筑、饮食文化、语言,是车水马龙,是灯红酒绿,唯独不是大山泥土的味道,不是夏天知了聒噪的声音,不是池塘里清凉的池水。
以前从天天回家到一个星期回家再到一个月回家后来成了半年一次回家,故乡永远只剩背影,永远是全世界最爱你的那个人看着你离开,伤心了一次又一次,她一直都是你的盔甲,你却不曾想到你离开以后她一次又一次在自己母亲面前哭成了一个泪人,外祖母总是因此笑话母亲,后来当外祖母把这件事讲给我听的时候更多的是愧疚。在离开后伤心过后,又开始期盼,盼望着你回家的日子,回家之后又是离别。
上了年纪以后,90多的外祖母便开始记性不好,每次回来每天都会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学,每天都会问,临要到离开,总是会说“怎么才来,又要走了”你在身边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很快,你离开以后,总是很慢很慢。无论放假还是离开,外婆总是习惯一个人在花园的石凳坐着,等待,等着她的小孙女回家,看看她会从哪个路口回来。
要离开的时候总是只剩唠叨和叮嘱,这个带了没有,那个带了没有,这个你带到路上吃,不要跟陌生人讲话,小心自己的东西,小心坏人,外祖母的话永远只有这些。
看到我在家健身,外祖母总是会和外人说我在家练功不要打扰我。我去晨跑她也跟着我去锻炼。一副十字绣四年没秀好,外婆总是问“你的花什么时候秀好”“快了,快了,秀好就挂到你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