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爱与理想,从未远离

这是我开设“胡不归”专栏的第一篇文章,我想把它献给正处于失落与迷茫边缘的你。

我想,若是此时此刻写回忆,用第二人称会比较好。因为,这是与彼方之人所共有的回忆。

也许说成回忆并不那么恰当,因为就在几天前,你还在我的生活里,还在故乡分分秒秒的时光里。但你是我归去后必然会想起的人,那样坚强乐观地存在着。

前几天与你聊起初遇,现在想来,你我也是因文字而结缘。那是初二的盛夏,没有名额的作文比赛,自然熟的你,和慢热的我。我们在陌生的校园里聊着彼此的班级和自己身边的人,我从未想过的是,之前没有任何交集的你我竟会谈得那样久,在盛夏灼热的阳光下,在教室外的水泥阶梯上。

你永远都是那般易与人亲近,容易让人产生信任之感。你曾问我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愿意向你倾吐心事,那样毫无保留地相信你。我想说,那是因为,是你先向对方敞开了心门,是你先推倒了与对方的那堵心墙,倾吐内心的喜与悲。我一直都忘不了那个上午,你和我在操场上绕圈漫步,分享彼此关于友情的无限期许,我仿佛找到了另一个我,我一直觉得,你我虽性格不太相像,但对爱与理想的期许,总是那么一致的强烈。

你曾说为什么你所珍视的人一个个离你远去,你曾那样强烈地倾入你的炽热情感,换来的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残酷决绝。我还记得高三那年你留下的泪水和操场上难解的哭诉,你失魂落魄的一个月和慢慢振作的身影。但一切都会变好,就像你说的那样,上帝之所以将那个人连根拔去,是不想再让你忽视身边其他的珍贵。

当我们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于一个人的身上,喜怒哀乐均与之牵连,快乐与温暖会放大无限多倍,可伤痛与别离也同样会放大无限多倍。人与人之间不可能永远相安无事,所以才有了距离产生美的说法,因为见不到,所以每次有限的相见,留给对方的都是美好的回忆,这样的持续,或许才是青春的所有感情终将走向的最合适的结局。那么夫妻呢,他们每日相见,不可能恢复恋爱或青春时的风花雪月,他们要面对的是日复一日的平淡与现实,他们的相处,又是另一种关系了,但绝不同于青春时的爱恋。我想,你也应该明白。

我们在生活里不停地变换着环境,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遇见不同的人,就像你一直在做的那样,在每个阶段都对身边的人好,主动去相信,主动去倾吐。其实你有没有发现,在我眼中,至少是成为你的高中同学以后,你一直是一个朋友很多、能跟任何人主动亲近、也让对方愿意亲近你的人。或许你没有意识到,在你觉得自己一直将心都拴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其实你身边从来都不缺坦诚相待的朋友,无形之中,在潜意识里,其实,你从未孤单。

我不知道我是否真正了解你,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全部是很难的,但对你,我至少该有七八分了解吧。你的纠结迷茫痛苦,我全都清楚。或许未曾真正尝过失去的滋味,我无法与你感同身受,也只能用“都会过去的”、“时间会冲淡一切”等类似的话来安慰你,但我从未怀疑过你的自我修复能力。倘若我是你,我不知道在经历那些之后,自己会怎样,我想如果能做到你这般,也就能被称作一个足够坚强的人吧。

也许是爱带来的痛让你离理想也渐行渐远,我依然记得一年前那个踌躇满志、对未来充满无限希望的你。现在的你固然对未来也不曾失去希望,但我却很难再看见那般灼热滚烫的憧憬。平时聊天时,我不想说一些理想与现实之类的让你为难的话,但我只希望你能顺从自己的心。遵从现实固然是一条看起来稳妥的路,但这条路也未必简单,任何一条路都是坎坷的。如果同样都是坎坷,那么顺从自己的心会不会更好些呢?就像那句关于爱情的话语:“你说我们不会有未来,但如果你跟别人都不一定有未来,那又凭什么否决我?”同样的,理想又何尝不是如此。你说追求理想的路会很坎坷,但如果是看起来稳妥的路也充满坎坷,那么凭什么不顺从自己的心?你应该问问自己是不是还热爱最初的那个梦,的确,你不能保证追逐下去会有一个好的结果,但至少你会拥有不用思考不用权衡利弊的热情,以及不会怀疑的坚持。我不想向你灌输一些心灵鸡汤似的价值观,但你一定要想清楚,既准备好退路,也争取给自己的理想一个出路,这是最不用纠结的选择,但必须付出很多,时间与精力都必不可少。

若能彻底摆脱情感的束缚,这便是你想清楚未来、达成目标的最好时机。过去也许是爱在牵动着你的理想,现在,换一种方式,也许在追逐理想的过程中,理想本身会帮助你找到新的爱。每个人的人生都有无限种可能,没有什么注定的路,沟通理想与现实的,是你的能力与机遇。只要你还有那个梦,即使现状、家庭逼着你妥协,你也可以暂时屈从现实,骑驴找马,努力提升自己,逐渐靠近理想所需要的能力,然后,静待机遇。理想和爱一样,都是需要等待的。

对于刚历伤痛的你来说,理想是最好的解药。就像你说的那样,追逐与忙碌,会让你忘记那些忧伤绝望,变成更好的人。

你要相信,爱与理想,从来都不曾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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