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于通往远方的小路
它没有城市里的柏油路光滑干净
但是小路两侧田间里的庄家才是美丽的光景
田间里的虫鸣,远处池塘里的蛙唱
仿佛让我走进了童年时光里的梦境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不知不觉生活了将有二十年的光阴了。冷酷的钢筋水泥建筑,让人只是生活在轰鸣拆建中,在忙碌之余,有时还会想念远方的故乡。有时碰到一个乡音不变的老乡,就会聊上许多。其实聊得聊的最多的就是这几年家乡的变化和小时候童年的情景故事。
交谈中,他说,小时候跟随他父亲前往小滩赶集,也曾路过我老家的村子。他说那时候他爹骑着二八大梁自行车(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红旗牌、飞鸽牌、永久牌及燕山牌几大名牌自行车)颠簸在卫河大堤上,并且还能看到堤坝东侧下沿村子飘出炊烟和树上喜鹊清脆的叫声。每当讲起这些几十年前的事情,大家都会沉浸在美丽的回忆里。
最近几天晚上老是做梦,还经常梦到回到了家乡。走在相间的小路上,小路两侧的田间一望无垠的绿油油的庄稼。玉米、大豆、以及远处的花生在阳光下深绿亮光。茂盛的庄稼间还断断续续传来轻柔的虫鸣声。忽然一阵轻柔的凉风吹来(电扇吹来的风),我睁开了睡眼,在墙上钟表时针凌晨五点钟,钟表还发出了清脆的报时声。我擦拭了我湿润的眼睛,向刚刚发白的窗外望去,原来喜鹊声来自于窗外小区里梧桐叶梗枝干间。
我关掉房间里的大灯,拧开写字桌上的台灯,台灯的光线可以调,可以把刺眼的灯光调柔些,这样的灯光才适合看书或写作,更是适合浏览电脑屏幕的所有信息。打开电脑,先打开E盘文件夹里的音乐文件,第一首是由台湾女歌星邓丽君的系列歌曲。播放第一首就是小路。播放天歌巨星邓丽君歌曲,我翻到了一组有关相间小路的照片。在优美歌声伴随下,观赏着拍摄于多年前回乡时的乡间小路,一幅幅回乡漫步于村外田间小路情景浮现眼前,擦拭未干的眼角处又有些湿润。
是啊,父母在,家依然伫立在变化中的村落中,父亲相继离世后,家,只是一段无法磨灭的回忆!几年前,大概九年前(15年春天),携妻带着不满周岁的儿子多多回了趟地处三省(山东、河南、河北)交界的老家。虽然故乡所在地属于河北地界,但是离山东鲁西北地区聊城比较近,大概40多公里,离山东省两个县(冠县、莘县)只有十五公里左右。离冠县一个村儿,不足两公里。如果我们在田地里干农活,就可以看到这个村子里人们生活的情景。如果往回追溯三十多年,一道绿色屏障——方圆十里的树林,基本划分了两省的交界线。
那次回老家,父母双亲还健在,那次在老家住了不到一周时间。年迈的父母望着这个几个月的小孙子。高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满面笑容跟小孩儿似的。母亲一边给做些好吃的饭菜,一刻也不离的抱着小孙子,父亲站在一边用自己变化的鬼脸儿逗着母亲抱着的孩子。从不让抱的孩子,坐在奶奶怀里的多多不仅不哭闹,还被爷爷逗得咯咯笑起来。或许这就是媒体上经常讲述的隔辈儿亲吧!每次回去,自己总是喜欢一个人徒步围着村子走走转转。很早以前,经常一个人走到自己出生的老家(爷爷奶奶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西侧卫河故道看看。在我很小的生活,这里还是缓缓流动的河水,时隔多年,卫河向西一公里改道。走在沟壑之处,只有回忆和感叹。不过现在河道内已是杂草丛生,茂密矗立的白杨树林。后来就喜欢徒步到村外东头通往田间的小路上转转。
从村里通往田间的小路曾伴随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时光,这条小路修建于什么时候,大家都说不清楚。在过去这条路曾被村儿里人称之为省道,主要是这条主要由村里通往几公里之外的山东省某村庄。虽然这条不足两米宽的小土路,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已经出现了纵横交错的乡村小路。每到小镇大小集的时候,从四面八方的赶集人有的骑着二八大梁自行车——当地人称之为洋车,有的赶着马车或驴车,都是有木头做的按上两个轮儿最后套上马或驴,随着一阵清脆响亮的鞭子声,赶车人一声“驾”出口,牲口飞快驾着车拉着老人、女人和小孩儿,就这样前往集镇上买所需的物品。离集镇比较近的村民以徒步行走的方式,到集镇上进行买卖物品交易,最后再给家里买所需的生活用品或农具(铲子、镰刀、锄头等)。一到赶集的那天,来来往往的人们车托、肩扛或手提着东西往返于这条小路上。
村东头那条小路比原来宽了许多,这条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进行了全面规划与修建就是现在回家散步时这条路的样子。与此同时除了增加修建了一条乡间小路中,那条横亘在最东面的那条绿色屏障也被筏掉了。当时乡镇政府为了对增加人口分到耕地,全部拆掉了这道绿色的屏障。伐树时,村民对于伐掉每一棵树木而惋惜。一个村民听老人讲,以前这里没有任何遮挡物,每当春秋天狂风大作,到处黄沙弥漫,飞沙走石,别说干活儿,就是走路都睁不开眼。 面对大风狂吹之时,天空一片灰暗,黄沙弥漫恶劣天气,人们束手无策,以为年事已高的老者讲,种树不仅可以保存土地下水源还可以阻挡风沙侵袭。这位曾是清末时的秀才,对于四书五经过眼不忘,还对现代文化具有很高的研究。虽说隐喻卫河岸上村落,老人威信很高。面对风沙吹袭,老人建议多种树。植树不仅可以增加民众的输入,还可以直接改变生态环境。为此,居住在黄河故道旁村子里的人们,为了阻挡黄河故道中的黄沙侵袭,几个村庄联合发动村民,起早贪 黑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植树造林抗风沙的活动。
几十年后,这里绿树成荫,特别是在春天,树干上开出了许多的槐花儿,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味儿。从地上捡起一朵被雨水打落的白色的槐花儿,放到嘴边吸允,一股淡淡的汁液,让人回味许久。跟味道鲜美的蜂蜜水一样的甘甜可口。以槐树为主的大片树林,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渐渐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 夏天农民在田地里干农活儿时,太热或太累了,可以坐在茂密树林中小歇一会儿,喝点水或吃点东西。
漫步在凉爽的绿茵间,清脆的鸟鸣,咕咕、咕咕......布谷鸟在欢快歌声伴随下飞来飞去。绿色屏障的消失,让这一切的美丽情景只能在回忆中出现了!这次回家跟往常一样想到外面走走,是啊,随着时间的流逝,村里村外的变化很大,以往低矮小房子已由宽敞明亮的红砖瓦房所代替,有的人家还捡起了两三层小楼。走在大街上,就会问街上邻居这是谁家?一些所认识的人会告诉我,这是谁家。是啊,多少年过去了,这里的变化真大。
在家这几天,我除了陪着父母和孩子一同聊天,就是问东问西的。年迈的父亲会一一说,谁家盖起了小楼,谁家买了汽车,出门走亲戚随着一股嗡嗡的引擎声,就开出了很远。是啊,以前走亲戚都是坐着牲口拉的套车,后来家家买了柴油三轮车来往与村里、田地里运送熟透了庄稼。过节时,会驾驶着柴油三轮车拉着家人走亲戚拜年。弟弟家也从老宅搬到了一个开发商在村东南角建起了小区单元房,家里也买了一辆轿车。 当父母问我,这几年过的怎么样?还行,我说。抱着小孙子的父亲满面笑容说:你得好好的了,再也不能吊儿郎当了。孩子也有了,不能跟以前那样,想怎样就怎样快活。是,我回答说。随后父母带着小孙子走到院子里,搬了一把椅子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坐下,晒着暖暖的阳光。 清晨与晚饭后的傍晚是我比较喜欢的散步的时间,加上自己喜欢摄影,出去时喜欢带上自己的摄影设备。除了相机和镜头外,还有三脚架。带三脚架主要是为了拍摄时更加稳,拍出片子锐度更强。不过这次出去虽然带着相机,但是没有带其他的摄影配件(长焦镜头和三脚架以及拍风光的渐变镜)。这也算是轻装上阵式的散步。
走出家门时,父母说出去早点回来。哦,知道了!每次出门时,这样的叮嘱,对于我这个漂泊已久的人感到很温暖。
走出家门后,从这条小胡同走到306国道,往北大概步行10分钟路程到达了那条通往田间的小路。说实话,在家这几天,天气晴朗,微风拂面,真是一个适合与大自然贴切的好时节。无论是在东方鱼肚白出现的清晨还是在夕阳即将落山前的那一刻,瞬间变化的光线把这条通往远方的乡间小路装扮的很梦幻。这条被当地村民称之为省道的乡间小路,虽然上面没有铺就光滑的柏油,但是路面显得依然很平坦。这条小路大的方向依然从村外306国道通往山东省鲁西北聊城地区冠县以及下辖几个村庄。路面也比以前平坦一些,路面也拓宽了许多。这几天行走在乡间小路,除了可以抓拍一些自己喜欢的画面。
今天漫步于这条童年时期走过数次的小路,大的方位基本上没有变,不过,多了几条纵横交叉路在我小时候,没有这么多纵横交叉的路,只有两条由西向东的小路这条路被村里人经常成为:省道因为这里地处冀鲁豫三省交汇处(离山东附近村子只有一公里,离河南清风、南乐县大概只有30公里左右)村东头小路由此通往山东为此,每周都有大量附近山东冠县乡村的民众来镇上集市赶集。特别在上世纪80年代,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附近小镇集市上也出现了一片繁荣的景象。除了建设电影院还在小滩镇(解放前称之为"小滩儿",在上世纪50年代改为金滩镇,但是当地人还依然成为“小滩儿”)交通比较便利的306国道西侧建了一个规模比较交易集中的地方——露天商场。所以不管大小集,周边几个乡镇的村子里的民众除了忙于几亩农田外,闲暇之余开始做些生意——如贩卖布匹、出售服装、鞋袜售卖为此这里每个集上这么非常的热闹。在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连城里大街上一些时髦青年穿的喇叭裤、牛仔装都出现了这里。在这里两条路(村外的306国道,再就是田间那条小路)来往的车辆比以往多了许多,这也说明乡村经济也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这条由村子里通往农田的小路,除了记载着父辈们辛勤劳作的艰辛同时也记载着我们儿时美好的光阴。
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娱乐比较单一(主要以电影和广播)为主的时代,人们在忙于田间辛苦劳作之余,作为年龄处于少年我们,每天除了到学校上课学习外,大家一起有说有笑往来于家与农田之间。那时候,年龄比较小,繁重的农活儿干不了,在麦假与秋假这两个假期,只能帮着家里收庄稼时,拿个草绳、摸个镰刀、送饭了等等。 平常在放学之后,背着箩筐还到农田玉米地里割草,喂养家里的猪和羊。
那时候,下午五点多放学后(夏季5点,天还亮着)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小伙伴一同前往到农田里拔草或割草。大家割草时,除了背着用柳条编成的箩筐,还有一把专门铲草用的小铲子——这种铲子好像只有在中原地区采用的那种铲草工具。去之前,有一个小伙伴特别了解哪块儿地里草比较稠密,所以我们几个偷偷背着箩筐拿着小铲子到哪里铲草。每天回家时,太阳早已西下,大家迎着夏日的黄昏或夜幕,背着满满一箩筐的青草,结伴同行向家走去。
每次割草都会在太阳落山后,才能割到一箩筐猪草。每次割草基本上有4-6人一起,所以就是天黑也不害怕,累了大家在路边歇一会儿。赶到有月亮的时候,大家会更快乐。因为那个时候,在每月阴历十五之前,一轮镰刀式月牙逐渐变成一轮明月挂在清晰的夜空。 一个名叫小豆的儿时伙伴说:喂,你们说,月亮那么明。是不是离我们很近哪?明亮圆月中,有几个黑影,应该是嫦娥和吴刚。你们说,哪个是嫦娥?哪个是吴刚?我知道,一个叫小胖儿说。个儿高的是吴刚,另外一个个子稍微矮小一点儿,甩着水袖的是嫦娥!哦,小豆挠着头回应着。哪,玉兔呢?小豆再次向小胖提问:玉兔可能到田地里吃草去了吧。吴刚最近学习很忙。随后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就这样,随着大家的笑声中,一个个背着满满一箩筐青草,消失在月光下回家的路上......
母亲在四年前(2019年12月份)因病去世后,一场大病从县医院出院后搬到了弟弟家跟随弟弟和弟妹一同生活。远在外地工作的我,只能平常只是回家看看父亲,只有在过春节时,放假时间相对比较长,乘车回到家伺候年迈的父亲。住在弟弟新买单元房里,室内保暖也比老宅的瓦房好,但是父亲只能带在室内。春节期间只能陪着他说说话,做几顿可口的饭菜。
母亲病逝后三年,基本上每年春节都会带着年幼的孩子回去。带着孩子一块过年,除了让老人开心外,自己还可以能在老家走走。特别是在村里留下童年时光回忆的乡间小路上,走走看看。 春节期间,无论在晨曦还未出现,还是在夕阳西下之时,我依然喜欢独自一人走向通往外省远方的小路。在黄昏余晖下的这条通往外省村落的小路上,冬季里没有什么风,显得比较寂静。两侧的农田,只有刚刚露出地面的麦苗迎着冷飕飕的风,轻微地晃动着。在漫步于小路上,偶尔会碰到村里或邻村的熟人大家打个招呼:你回来了?是啊,夜里个(也就是昨天)或前儿里(前天)回来的。我回答。碰到年龄相仿,蹲在路边还聊到儿时那种比较好玩儿的事情,聊到开心时,两人随后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