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少年已去,背影朦胧

     

      匆匆那年,我们一路奔走,留下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晚上,建了已有7年也沉寂了7年的初中QQ班群突然有人发消息了,有人打听她的联系方式。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7年前初二那时的记忆不由地如潮涌现,有叹息,有失落,更多的应该是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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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还得从初二的那个晚自习说起,摇曳的白炽灯有气无力发着晕白的光,坐在教室最死角的东子洋装学习,实则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书堆后面那褪漆掉色手机的屏幕。突然一小纸条划过美丽的抛物线,准确无误落到桌面,怀着好奇的心情,顺手打开纸条。“我喜欢你”就是这赤裸的四个字,再无其他。东子环顾四周,凭着感觉应该是她,因为平时班里她可以说是唯一仅有会关注东子的女孩,有时会低声提醒东子衣服后面有粉笔灰,然后怕被人看到似的快速从东子身边走开了,篮球场上,大家都会为耀眼的主力喝彩,很少有人会注意像东子这样害怕投不进球而专打助攻的配角,也就只有她会在球场边说起东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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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子不是呆瓜,从细小的事情中就隐隐地觉察出来了,向她看去,真巧,四目相对,报以微笑。东子明白,是她,但东子不知该怎么办,读了这些年的书,从未有女孩向他表白过,他也一直觉得恋爱离他还很远,感觉有点梦幻不真实。不知如何处理,东子心里有包袱,犹豫不决。


现实就像锤子,狠狠地砸碎憧憬的镜面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源自于家庭情况所迫,东子父亲是名下岗老师,家里还负着债,开辅导班度日,母亲没文化只能进棉纺厂谋生,一家三口租着几十平的小房子苟活着。周末东子还要去帮父亲辅导学生,作业等完事之后再写,生活所迫,为了这个贫穷的小家,自己的空余时间必须奉献给这个家。

        东子心里明白,父亲是决不会允许他早恋的,就算他和那个女孩谈起了恋爱,好景也不会长的,东子内心是要强的,可能也是所有男生的通病,自尊心作祟。因为不谈其他的,就连放假和她玩的机会都没有,想买个小礼物都没钱这样的生活现实,东子不得不对女孩说no,像自己这样的情况,怎有资格谈情说爱呢。看看东子的情况,贫穷落后的家庭环境,不帅的外表,腼腆内向的性格,放假从不与同学玩耍,班上没有人了解东子,唯一可以说是优点的怕就是那还算可以的183身高了。

          那时的东子基本上算是没有朋友,唯一可以让他打发无聊的时间,放空自己,规避现实而感到快乐的是那台被父亲淘汰后褪了漆的按键机,来看电子小说,畅游在虚幻的世界里,东子可以不用再想生活的琐事,没有朋友的孤独,还有个别同学对他的嘲笑。东子疯狂地迷恋电子小说,可能是生活中他已有太多的现实,渴望虚幻给予他的心灵的快乐与思绪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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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面对她的目光,东子总是怯懦的躲开了。可能是时间可以磨平一切,她希望东子给予她回应,但东子的刻意漠视躲避,让她伤心失落,不得不放弃。面对这一切,东子心里充满了惆怅痛苦,说句实话,其实在进班报到的第一天,东子就注意到了爱笑的她,笑起来眯着眼,嘴角露出两颗小虎牙,腼腆的东子记忆犹新,但随着对她的了解,成绩优秀,积极活跃,人长的也好看。然而东子成绩一般,不大突出,属于可有可无的人,还时不时被班里某人调侃嘲笑一下。东子从未觉得她会看上自己,也从未想过自己的恋爱之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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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条出现,东子激动开心不知所以;            纸条出现,让东子开始想象自己未来的爱情;

          纸条出现,也让东子面对现实不得不放手。

          东子放手了,对东子她也没了笑容,出现的次数也减少了。东子第一次感到心里难受但却说不出的感觉,默默藏起那丝情絮,开始认真学习想忘却难受的记忆。期末了,成绩一般的东子,这下考了个全班第九名,让一些人吃惊了,特意看向东子,没有在意他人的目光,东子只关心坐在第一排的她,可惜,她没有转头。

        时光荏苒,寒假转眼即逝,考了第九,父亲还算满意,东子寒假过的也稍微的舒心些。经过一个寒假,她的事,东子自我感觉应该放下了,其实东子还是很感谢她,因为是她,让东子有了懵懂的情愫,知道人除了亲情,友情,还应有爱情。尽管还未尝试爱情的滋味,却也让东子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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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总是有许多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东子的父母因为鸡毛小事开始频繁吵架,戏剧性地闹到以离婚来收尾。正在上学的东子无法接收这个事实,好几个晚上,自己蒙着被子无声哽咽,为什么???

        很快,东子的抚养权属于父亲的,母亲挂念东子,分文不取净身出户,走之前的那个夜晚情形,深刻东子脑海,母亲疲惫的面容,带着不舍的目光对东子说:“孩子,我跟你爸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别怨妈妈,你放心,你永远是妈的儿子,妈不会不要你的,妈只是出去打工,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了,要学会照顾好自己,等你以后长大成人了,需要妈回到你身边帮你,妈一定回”

        东子哭了,号啕大哭,心痛不舍,那晚东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寂寥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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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学校里,东子变得更加沉默了,感觉生活已没有任何希望,对学习也已提不起半点兴趣,生活黑白一片,每天就是投身于虚幻小说里遨游,想忘掉现实的一切。

        但梦总有一刻会醒,期末考试结果出来,不出意外垫底。东子父亲没管其中发生了什么,看着成绩单尽可能地忍着怒火对东子说,就你现在的成绩,你也就考个普通高中的普通班,到时高考也就是个三本专科的料,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想,如果你还是这个样子,初中毕业你就别读了,趁早另作打算,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家也就这样了,折腾不起,没钱,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中,到时给我个准确的答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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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子回老家,到爷爷那去过暑假了,爷爷知道东子因为爸妈的事心里难过,叹了口气,啥也没说,让东子好好静一静。几天后,东子决定这书不读了,跟爷爷说了,爷爷让他缓缓,想明白了再做决定。

        暑假如流水般过去,开学了,父亲要东子的答复,东子还是初心不改,学不上了,想外出打工去。这次,父亲出奇地沉默了,挂了电话。第二天,父亲打来电话“我就当你是头脑发热做出的决定,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经历了很多,但你要明白,社会上的日子不容易,再说你年龄还小,就算打工也是没人要的,明天我去学校给你办一年休学。在这一年里,我对你没啥要求,就在你爷爷那住吧,放放心吧,但有一点你把初中这两年的课本带回去,你应该懂我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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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东子想明白了,没有外出打工,上学了,成绩稳居前列,但中考因一分之差与重点高中失之交臂,不想父母亲掏那个冤枉钱,就去了普通高中的重点班。

        三年后,东子考上了医科大学,学起了医来。在大学,东子逐渐地变得开朗了起来,交了很多朋友,不再感到孤单。

        一条QQ消息,勾起了一段尘封的记忆,此刻来看,伤痛已淡,感慨偏多,此刻想起也不知她如今如何,是否安好。

      时过境迁,再回首,唯剩感慨。

      那年,少年已去,背影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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