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熬夜加班,身体吃不消了,以感冒表达严重抗议,鼻子像堵上了塞子的下水道,浑身骨头都在冒酸水,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用尽力气吸一口这透心儿凉的空气,好想去撒欢。
我刚在心里盘算着好好运动一下,出出汗,下午就有同事叫我去打羽毛球了。对于我这种骨灰级球迷来说,只要时间允许,球约我可是来者不拒。 尽管没有把全套专业装备带在身边,但办公室放一双运动鞋那是必不可少的,拍子也有备用,有鞋有拍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球场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一一打过招呼才发现,有几个球友居然和我同事以前还在一个部门共事过,突然感叹世界好小啊。不过这也难怪,球场离单位不到五分钟的路程,球友多是工作居住在附近的人,遇到同一个单位的同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去更衣室把厚重的保暖裤脱掉,穿着单裤我就踏进球场了。双手交叉,手掌触地,用力拉拉皱成一团的筋骨,一阵酸胀传遍大腿。抬起左肩绕环,能听到肩膀咯吱咯吱的声音。刚才在电脑前混沌不堪的大脑还有点反应迟钝,偶尔还会冒出两三个哈欠。球场内温度很低,简单的拉伸结束后,大腿和手指都是冰凉的。刚好有一块场地空着半边,场上的人也熟,打了声招呼就开始拉球了。
说起羽毛球,我也有十多年的球龄了。最初开始是高三,每周一次的活动课上,所有人都必须离开教室,去体育馆、篮球场、操场参加自己感兴趣的体育锻炼项目。很多女生都不爱动,运动器械也有限,她们就在操场上遛弯。我那时写字总是端着肩膀,皱着眉头,咬着牙齿,几个小时下来肩膀酸痛难忍,就像被几千只蚂蚁啃咬,常常难受的睡不着觉。听说羽毛球能活动肩颈,特别对我的症,我就开始积极抢占有利地形,自带球拍,找人搭档,开始了打野球的日子。那时候并不懂什么规则,只知道把球打过网,只要对方的来球不出界,跑多少步我都会去追,从没有轻易放弃的球。有些球明明看着不可能接住,我还是拼劲全力把它救起来了。当时只是单纯地享受那种全心全意拼搏的专注,以及筋疲力竭后酣畅淋漓的汗水和一觉到天明的踏实。打球的日子,没有蚂蚁啃噬我的肩膀,没有高考的焦虑侵袭我的梦境,球场成了我的避难所。从此羽毛球就成了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大学里的我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教室、图书馆、体育馆。那时候,我的宿舍左前方是体育馆,右前方是食堂,左后方式图书馆。每天无论是午饭还是晚饭后,我都会去球场溜达一圈,有时是在球场和管理员阿姨聊聊天,有时是偷偷地看高手打打球。如果晚上有球约,那我连饭都不吃了,拿上几块巧克力就能在场上跑整晚。如果你在图书馆找不到我,那去球场找我准没错。哪天没去球馆,就感觉今天少了点什么,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学习压力大了,去球场上撒气,扣杀,接杀,拍拍生风,所有的负能量随着每一拍被甩出身体。和朋友闹别扭了,去球场上求安慰,双打的伙伴不会埋怨你这,埋怨你那,反而会在你放出一个漂亮的网前时大声为你呐喊,在你连失几分落后一程时为你助威。考试失利了,去球场上厮杀一局,体验每一分都拼尽全力的充实,反而更容易放下胜败的纠结,重整旗鼓再出发。
上班后,我仍尽量保持着每周一到两次的运动频率。我每到一个新单位都是先忽悠单位的同事去打球,然后以球会友,聚集一帮志趣相投的新朋友。除了同事,我还会加入当地的羽毛球俱乐部,和不同水平的人切磋,教学相长。不管工作多累,一上球场我就两眼冒光,身手矫健。若是能和高手对决,几个球下来我已皮肤微热,后背微潮,呼吸通畅,头脑清明。这不,今天我已经把下水道的塞子拔了,一口气能喘到底了,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林青霞说,蒋勋的《细说红楼梦》是她的半颗安眠药。
我要说,羽毛球就是我的灵丹妙药,包治百病,一试就灵。
你找到你的灵丹妙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