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一树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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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一树

从小区的大门步入,缓缓而行,在二百米的十字路口旁,一棵一人高的玫瑰树在微风中摇曳着。也许是满树的繁花太过于娇艳,也许是在绿色的海洋中过于耀眼,从它身旁经过的人们,无不朝它多望几眼,或者驻足停留。

我一步一步地向它靠近,一寸一寸踱出惊喜。这是什么时候开花的呢?我在脑海里思索着。这里是我每天开车必经的路口,日日路过,却无从发现。果然,走的太快,眼里是没有风景的。

我站在花旁,踮起脚尖轻嗅,微风拂过的午后,清爽迎面扑来,还有那游离在鼻尖的香味。一朵一朵拳头大的花儿,正浓烈而热情的开放着,粉粉嫩嫩,层层叠叠,与头顶灰色的长空和脚下绿色的大地,相映成趣。

些许凋零的花瓣飘落在草丛中,虽容颜已不再娇嫩,干枯的身躯却幻化成一只只紫色的蝴蝶,掩映在绿色中,“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果然如此,来年的春天也必是鲜花朵朵,芬芳迷人。

孩子挣脱我的手,向不远处的广场飞奔而去。这个正把天上的白云当做棉花糖的年纪,怎么会读懂一朵花的世界?就像我现在还读不懂老年人与广场舞的关系,我不仅莞尔一笑。

广场上传来欢笑声,我循声而去。竟与一故人相遇。好久不见,甚是欢喜。

三年前的日子纷沓至来。那时二宝才几个月,我们相识在广场,彼此间围绕着孩子有着说不尽的话语。躺在婴儿车上的宝宝们,总是仰望着蓝天,在妈妈们的亲切交谈中,伸手去抓向晚的微风,一下又一下,风,调皮的跑远了。夕阳热情的拉长了我们的影子,还有我们推着的婴儿车。在广场上层层叠叠的脚印中,宝宝们在悄悄的长大。

有时,她的母亲也会一同陪着她们来广场,那是一个身体微胖的老人。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外孙,稍有风吹草动就仔细观察,旁边刚做妈妈的女儿也是“言听计从”。

自从我上班后,三年内却不曾谋面。你的变化真大啊?浅浅的笑意从她的眼角溢出,上次看见你,竟然没有认出来。看到你和彤彤妈说话,才发现是你。我不曾记得那次有她,确切的说我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她。

三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我想了想,微胖,素面朝天,随意的丸子头,口红流落的不知踪迹。那时的自己,满眼都是那个软糯的小人儿。我笑了笑,不曾言语。

不远处的那颗玫瑰花正灼灼开放。二三月的沙尘暴曾一次次的蹂躏她刚刚苏醒的枝条,那些才从枝条上冒出的嫩芽儿,在黄天土雾的笼罩下,变得面目全非。生命,似乎被掐住了喉咙。

真的勇士是可以直面鲜血淋漓的人生的,生命旅途中从不会缺席的坎坷、风暴,在一次又一次的直面中,迎难而上。终于,千疮百孔的站立起来,甚至,开出娇艳的花朵。

微风拂过,花儿向我频频点头,我望着它们,笑意盈盈。

生命何其脆弱,又何其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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