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论剑

      少时读射雕,总是遥想五绝第一次论剑的情景。只可惜金老留了一个大大的悬念,虽有草蛇灰线,却没有直接描写,不觉憾甚。于是斗胆依照心中所想,写上一写。希望热爱射雕之人能看到其中的小细节会心一笑。如果能够批评指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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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之巅,圆月当空。此时虽值盛夏,然而山风萧瑟,倒颇有几分寒意。你道这华山绝顶岂是浪得虚名,别看山脚下一派莺歌燕舞,姹紫嫣红煞是好看,然而越往上走鸟兽越稀,树木也渐零落。到得山顶才真个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别说活物难以寻见,就连树木都忍受不住,只剩几棵老松因年深日久,根系扎得深了,一棵棵连成一片,宛如铜枝铁干直指苍穹。

"师父,应当快到了吧?"

虽说是华山多险路,自古少人行。但仍有些世外奇人高来高去,专往这奇绝之地寻仙揽胜。松林的尽头,有一老两小三名道人负手而立。那年老的道人显是二人的师傅,只见他身材颀长,一身墨绿道袍随风而动。虽然此人须发尽皆花白,但仍鹤顶龟背,凤目疏眉,显得十分潇洒飘逸,可见当年必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此时不知什么缘故脸上略显忧愁之色。他左右两名道人年纪较轻,虽都是紫巾玄袍的道士打扮,但神态却颇有不同。一名面色红润,宽额大口,手执青钢宝剑,但他将剑斜斜后背,眼望明月,面含笑容,姿态甚是娴雅。另一名身材略壮,剑眉星目,手里拿一柄拂尘,尘尾不住扫来扫去,显得十分焦躁。刚才发问的的便是此人。听他意思,三人在此应是为了等什么人。

"丘师弟,师傅常说,“来时他自来,去时他自去”,你又何必焦躁,难道你还能骑马送他一程?"

原来这老道就是鼎鼎大名的全真教掌教王重阳,人称重阳真人的就是。适才说话的是他的大弟子马钰,道号丹阳子,最是妥帖稳重。另一名丘师弟自然就是才刚收的弟子丘处机,道号长春子,由于入门较浅,到底还欠些修炼的功夫。事情还是源于重阳真人数月之前偶得的一本名唤《九阴真经》的奇书。说起这本书那是大大有名,传说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绝世武功,谁要得到他就可以成为天下第一,称霸江湖。为的这个天下第一,近年来搅的江湖一片腥风血雨,无数名门大派就此陨落。就在今年四月初七,王重阳正在终南山重阳宫讲混元道法,众弟子恭身静听。讲到半途,忽有看门道童拿一柄血剑来报。一见此剑,重阳真人竞乱了几十年的无妄道心,脸色大变,急奔出门。原来送剑之人姓金名大中,乃是王重阳年少时当抗金军中的副将,同生共死数十载,还曾经救过王重阳的性命。后来抗金兵败,人心溃散,王重阳心灰意懒欲在终南山出家,临别之时将自己贴身短剑赠与他,说无论何时只要见此短剑必来相助。金大中本出身江南金刚门,又无旁的亲人至此就回门中潜心练功不问世事。奈何你不找他,仇人来找,金刚门掌门金立生性好贪,巧取豪夺,终于将《九阴真经》收入囊中,自以为事情做得隐秘无人知道。谁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还是被仇人得知。于是杀上门来,直杀得金刚门三百五十二人无一幸免,只因金大中在后山闭关无人发现才留得性命。金立自知铸下大错,愧见师门先辈。但也不甘心将经书拱手让人,于是拼得最后一口气将书带至后山交给金大中,盼他留金刚门一条血脉,他日借此书之力复兴。金大中听得师兄遗言,直怪他糊涂,因为此书落得杀身灭门的下场,可见其必是害人之物。思虑再三,终是不忍将先人心血其毁去,于是只想寻一个武功高强,德高望重之人保管此书,让天下无人敢犯,还天下武林一个安定。思来想去还是去寻当年故人王重阳。一路追杀之下,金大中且杀且逃,终于到了重阳宫,说完缘由人也一名呜呼。听闻师父得到此书,重阳宫上下一个摩拳擦掌欣喜异常,只等师傅传授,一窥天下第一奇书之奥。岂料王重阳非但不传,反而立下严令,禁止门人染指此书。他将此书放在真武大殿连续诵经七日夜,说是为了化去冲天煞气。七日之后,他把七个徒弟叫到身边,让其中四个分别给四个人送信,一个往东,去往东海桃花岛,一个往西,去往西域白驼山,一个往北,去往丐帮总舵,还有一个往南去往大理皇宫。信中只有十六个字:七月十五,华山论剑,九阴真经,德配高人。”

转眼之间七月十五已到,三人在山顶站了半夜不见人来,小弟子丘处机不免有些着急。“师父,这书既已归了我重阳宫,就算不学,众弟子拼死守护之下,量他邪魔外道也盗不出去,师傅又何必特特告知旁人来分一杯羹,倘若此书落入贼人之手,天下恐又遭涂炭。” “处机,你可知为师为何让你执佛尘,而让你师兄手执钢剑?”“弟子性情暴躁,师傅赐弟子至柔之物内安道心,师兄性情温顺,师傅赠师兄至刚之物外御邪魔。”

“唔,不错不错,你能悟到这一层可见也是有些慧根,为师未曾错看你,只是这内外兼修之法谈何容易,倘若邪魔即是心魔,该做何解?

“存乎天理,杀身成仁,虽我一人何足道哉。”马玉答道

“倘若邪魔是天下人的心魔该做何解?难道要杀尽天下人么?如果是,那么究竟谁是邪魔?”师父又问

这时二弟子均不再答话,若有所悟

这时王重阳眼中精光一动,来了!

两个徒弟霎时紧张起来,敛声屏息待看来者何人。

不多时,便见四个人抬一顶富丽堂皇的大轿缓缓走来。这轿子有三奇,一奇的是轿子之华丽巨大。两面开门,四面开窗,香木为栏,洒金作漆,其上花纹繁复奇异多为没见过的鸟兽花木。轿子四角坠有金穗,轿顶一颗夜明珠幽幽发光。远远看去竟不像一顶轿子倒像是一座殿宇给平地抬了出来。二奇是抬轿子的人,这样一顶大轿凡人八个也难以抬动,然而此时却仅有四人,而且这四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直抬到华山之巅竟未显丝毫吃力,反而抬得极稳,连一点声响也未发出,可见这四人均怀上乘武功。三奇的是轿子后边拉拉杂杂又跟上来丫鬟仆役数十人。一会便将这不大的空地占满了。这些丫鬟仆役个个脚步稳健显然也是身怀武功,看他们穿着打扮,似与中原不同。

王重阳微微一笑,朗声道:“段皇爷御驾亲临,贫道不胜惶恐。”原来是大理国君段智兴到了。

“区区小国寡君,蛮荒野人,劳真人久候。”

轿子里一阵平和的声音传出,让人说不出的受用。丘处机心中一惊,想不到这皇帝养尊处优内力竟如此深厚,似不在我师之下。原来大理段氏本就家传武功深不可测,轮到这位皇帝更是不爱江山爱武学,日夜习武不辍,竟练的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不仅如此,这位段皇爷还广收门徒,上至后宫嫔妃、下至满朝文武竟有半数都是他的徒弟。这抬轿的四人本是大理高官,由于武艺最精,得以被收为入室弟子。珠帘微动,其中一人躬身向前掀开帘子,一人缓缓走出。只见他身着明黄便袍,手拿折扇,眼含春风,目透祥和,额高面圆,龙形虎步,一派帝王之相。此人一出周围人便都齐齐跪倒山呼万岁,王重阳也略略施礼,弟子更是不在话下。段智兴环视一周说道:你们四人留下,在一旁随侍道长,其余人先行退下。是!众人缓缓退下,瞬间又将空地让了出来。

“哈哈段皇爷,你可从大理皇宫带了好吃的?我老叫花可是三天没吃饭了。”只听呼啦啦声响,林中好似狂风刮过,一个邋遢叫花一跃而出。“哎呀不巧,可是带的不多,若是七兄有雅兴,陪寡人到大理切磋武艺,保你吃喝不愁!”“皇宫?乖乖,我可不去,我还是老老实住我的叫花窝吧。”原来这老叫花就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洪七,出身贫贱,最是好吃。相传是因为幼年给金人为奴,终日吃不饱饭,日思夜想竟而成痴。一番奇遇之后成为了绝世高手却也断不了这吃念,是以他上来就问吃的倒也不是作假。其洪七本意不想争这九阴真经,只成名以久,不仅丐帮已无对手,江湖上碰到的蟊贼也不够耍的,因此接到书信之后玩心大起,只想跟天下高手痛快打一架。

“王道士,来来来,咱们来打,打完走人”,说着摩拳擦掌似要动手。“七兄还是那么心直口快,其他人还没到,等人到齐了,再打不迟。”王重阳面露揶揄微笑着说。正说着,林中忽然一阵萧声传来,音调说不出的凄厉怪异,缠绵悱恻,好像不是人所发出,倒像是鬼怪的动静。众人正纳闷,只见月下远远飘来三个人影,为首一人青须青衫,面容清癯,头戴葛巾,手执玉萧,仿佛魏晋儒士。另两人一男一女肤色略黑,观其年级不过十一二岁,竟也能凌虚而行,不禁令人啧啧称奇。

“桃花岛凌云飞渡,名不虚传,贫道佩服,佩服”

“哼,听说道长金雁功可凭空跃起十丈,不知是真是假?”

“贫道雕虫小技,不入岛主法眼”。

“你雕虫小技都比我厉害,我这微末功夫岂不是不值一提了?”

以师父的江湖资历,虽是大理皇帝尚且恭恭敬敬,而这个人看起来年纪轻轻,跟自己年纪相仿,竟如此放诞无礼。丘处机正要出言教训,忽然又听一人说话,“药兄何必斤斤计较,你的高招,小弟可早就领教过了”。

说着林中缓缓走出一人,此人高鼻深目显然不是中原人士。只见他一身白衣,手执铁杖,话虽平常,可声音却嘶哑刺耳,令人说不出的难受。更恐怖的是,他那铁杖上竟还有两条毒蛇盘踞,昂首吐信眼睛幽幽发出绿光。“原来是欧阳先生到了,怎么不见侍从?”王重阳问道。

“段皇爷侍从都止步三里之外,我这山野村夫自然也不敢轻犯”

“令兄欧阳锐庄主可大安了?”

“有劳真人垂怜,家兄的病还是老样子,我正游历天下,遍寻名医给他治病呢。”

原来这人便是西域白驼山主人欧阳锐的胞弟欧阳锋。西域白驼山善于使毒用毒在江湖上也是大大有名。只是上一任庄主仙去后,新任庄主却与用毒之道不甚上心,只是痴迷武学,派其胞弟欧阳峰四处寻访西域各家的不传之秘。可是不知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该如此,兄弟二人一齐习练这些武功,其弟欧阳峰渐渐功力大进,而他自己竟突然得了顽症,日渐不治。谁也查不出究竟是何病。而欧阳峰天姿聪颖,又勤奋上进,学完这些武功之后竟辅以家传毒术又创出许多奇妙的武功。坊间传言,即使欧阳锐不死其庄主之位也难保。也有传言欧阳锐夫人与小叔子私通下毒致使欧阳锐得病等等,也未可尽信。只是欧阳峰性格乖戾,武功狠辣,为得绝技每每出手必屠人满门,历来为正道不耻,近年更是借着给兄访药的名义在中原多惹事端。

“老毒物,你不带人,倒带蛇来了,我老叫花跟蛇有仇,这下你的蛇可要倒霉了。”

“哈哈,我的蛇儿要是饮上七兄一口血,死也值了。”

“好呀老毒物你咒我被蛇咬。来来来,我先跟你打。”

你道二人为何见面就打,实是新仇旧仇一起清算。原来这白驼山惯养毒蛇毒虫之物,需要蛇奴看守。而蛇奴使毒用毒的训练竟要拿人相试,以能驱使毒物杀死人为胜。前几日丐帮许多弟子就死在蛇奴手下,洪七公正苦于无处寻仇,只能打死几条毒蛇出气,今日见到正主岂肯放过?于是取下一根绿竹杖,或挑或劈,与欧阳锋战在一处。欧阳锋恼他毁伤自己数年培育的灵蛇,也挥舞蛇杖,不落下风。

洪七手中这根竹杖,通体碧绿,宛如碧玉,一看就知道大有来头。

“师父,这就是丐帮祖传之物打狗棒吧。”马玉问道。

王重阳微微点头。

“打狗棒?我看叫打蛇棒才对吧。哈哈”丘处机素恨使毒之人,此刻丝毫不掩饰憎恶之意。王重阳略带恼怒咳了一声:“处机,且看他二人招数,无需多言。”

“是,师父,弟子谨领。“

只见洪七宛如游龙一般,棒法轻灵,圆转如意,却处处攻人要害。反观欧阳峰的杖法却显得凝滞浑厚,似有穿金裂石之力。使人不由得担心那根细细的竹杖会不会就此毁掉,再加上杖头灵蛇伺机而动更加凶险。

“你二人看他们可有所悟? “王重阳问。

“我觉得洪帮主棒法轻灵,虽不及他力大但打蛇打七寸,且耗力较少,时间长了定能取胜。“丘处机道。

“非也,我觉得欧阳先生招招务实,攻多守少,杖头毒蛇更是刚中带柔,绝难落败“。

正说着,欧阳锋杖头横扫携着呜呜风声,往洪七腰间砸去,正是一招横扫千军。这招看似平平无奇却藏着极大凶险。若是换做是其他招数洪七或上纵下突或引他自守,均可取巧,然而这实打实的一招却着实避无可避。然而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为丐帮主代代相传,轻动灵便,变化精微,招术奇妙。共有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诀,只见他不闪不避,棒尖轻点使一招棒回掠地斜压杖头用了一个引字诀要将他的力卸在地上。换做旁人铁杖估计早已脱手,但欧阳锋是何等人物招数怎能轻易为人所化解,只见他就势将铁棒插在地上双足连踢直取洪七双目。

“哈哈,这是什么招数,好像蛤蟆蹬腿!“洪七哈哈大笑,却也不敢怠慢,连连后退,携一股风雷之音反掌上击。一击之下以为必中,谁知此时棒端毒蛇突然激射而出,使洪七不得不回掌自守。也就转瞬只见欧阳锋已然欺到身前双掌平推,大吼一声嘿,洪七不敢怠慢也使全力相搏。逋一对掌洪七便觉不妙,因为他掌中竟不含力,心中暗叫不好,此乃是虚招。然而他却不撤掌反而大吼一声使劲全力拼过去。又是以实胜虚之意。

“你看他二人谁刚谁柔?”

“这,这,”丘处机连连挠头,“刚开始自然是欧阳先生较为刚猛,洪帮主轻巧灵动,后来,后来,好像又反过来了“

王重阳抚须而笑,“痴儿,痴儿,你忘了为师常说的柔即是刚,刚即是柔的道理么?洪帮主本是纯阳至刚一路,但刚到极处,自然而然的刚中有柔,原是易经中老阳生少阴的道理,欧阳先生则相反,乃老阴生少阳,柔中带刚。只是后来他们使得功夫你们可识得?“

马钰恭了恭手,“弟子听得坊间传闻,白驼山有一路蛤蟆功,模样虽不甚雅观,但威力其大。想必那双足连踢便是蛤蟆功吧,而丐帮之降龙十八掌也名满天下,刚才洪帮主这招反手推掌莫非就是降龙十八掌中的神龙摆尾?这两样都是了不起的神功,居然能让他们化用到如此地步“。

正说着,之间欧阳峰真如一只大蛤蟆一样,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不住起伏,发出咕咕之声。正是蛤蟆功中威力极大的一招名叫坐井观天。此招纯系以静制动,将身体缩到最小,却将对方一招一式看的清清楚楚。且不断蓄力,等的时间越长蓄力越大。一旦发现破绽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攻击。洪七不敢大意,使开降龙十八掌满场游走,真个宛如天之游龙一般。这都是两人最精纯的功夫,打到此处,已不是适才那般慢吞吞的斗智炫巧、赌奇争胜,而是各以数十年功力相拚,到了生死决于俄顷之际。

众人正看的入神,忽听一人淡淡说道“段兄,请吧。”正是执萧那人。段智兴微微一怔,此人竟不肯叫段皇爷,况且如此年轻,之前怎么从未听过?原来相较其他人此人成名不久,又终年隐居东海桃花岛,所以鲜为人知。说起此人也是一个奇人,他名叫黄药师,本出身江南诗礼之家,少年早慧,遍读经史子集,奇门数术,考取功名本为易事。偏偏自视太高,常有鄙薄古人之意,竟不肯参考。后因爱慕冯家小姐不成,抑郁成疾,东渡出海,在一座荒岛苦思勤练,武学一道无师自通,竟自创出数门奇妙武功,但性情越发孤僻,难入流俗。别人越是尊崇之人,他越是瞧不上。因此满场诸人他除了对叫花子洪七有点好感之外,其余人竟都入不了他的法眼。尤其是对这位段皇爷,见他派头如此之大,早就心中不忿,故而出言挑战,竟连头都不转。好在段智兴颇有雅量,倒也不恼,食指伸出向黄药师腋下点去。正是大理段氏独门绝技一阳指了。谁料黄药师竟却也伸出一根手指,只见他中指微曲,直取段智兴耳后听风穴。这便是他自创的一门武功,弹指神通。虽说这弹指神通和一阳指都是指上的功夫,但是路子却迥然不同。一阳指讲究的是气贯如一,阳煦山立,招式大开大合,颇有帝王之风。而弹指神通却是黄药师从滴水穿石中所悟,清冷超然,凛然有高士之意。只见两人你一指我一指,倏分倏合,竟越斗越远。在数丈之外遥遥相击。这时他二人才各自心中惊奇。黄药师心想,此人贵为帝王,竟丝毫不养尊处优,功力之强,指法之妙,实在是生平仅见。若不是自己奇变斗出,恐怕早已落败。更难得此人气度沉稳,不骄不躁,一指一指使出,越来越凝重。这边段智兴心中也无比骇然,他比此人至少年长十岁,且自己这一阳指法乃段氏百年绝学罕逢敌手,可如今十多招已过,对方竞丝毫不露败相。观其指法虽不及一阳纸稳健,却也变化万千不可小觑。段智兴定一定神,四指蜷卧食指捺出,可去逝却极缓,简直像慢慢靠近一样。指间隐隐发出一股罡气,沛然不可挡。正是一阳指中的绝招,一佛出世。取一法生万法灭,令人避无可避之意。黄药师脸色微变,知道此招绝不可硬接。好在去势极缓,尚可思考。

方方此时王重阳又问道,你看段皇爷这招该做何解?

二弟子均不答,想是觉得无解。

王重阳道:此招以全身功力凝于一点,中宫直取势如破竹。。。咦?倒是可破欧阳先生的蛤蟆功?“

话音刚落。场中忽然一阵大乱。四人忽然同时两两相击,几声大喝之后立在当地,各自收手调息。奇怪的是此时变成了欧阳锋对段智兴,黄药师对洪七公。这一下奇变陡生,连王重阳也不禁错愕。原来还是因为王重阳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此话声音虽然不大,于欧阳锋却宛如晴天霹雳。自己这蛤蟆功全靠蓄力,如被人用一阳指进攻百汇气海,岂不如决口之堤,功散人亡?难道说这一阳指真是蛤蟆功的克星?此时洪七正使到降龙十八掌第十五招亢龙有悔。双掌平推,气如山岳。欧阳锋转念极快心想洪七与自己功力相当可日后图之,这一阳指实乃心腹大患,何不趁早图之。于是欧阳锋突然跃起,咕的一声也双掌平推,却不是攻向洪七,而是攻向段智兴后背。此时段智兴正凝神向黄药师指去,突然感到背后劲风袭来心想不好。急忙用劲全身气力收势,转身一指向欧阳锋掌心点去,这一指却不仅不慢,反而疾若闪电。原来这一阳指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但着指之处,分毫不差。这一招正是一阳指中的快招金针渡厄。但是此招虽快所含内劲却小加之事起仓促,不足以将蛤蟆功破去,反而一碰之下不禁心神激荡。欧阳锋这边也不禁骇然。自己这全力一击攻其不备,本以为段智兴不死也得大受内伤,怎料其轻飘飘一指就将自己掌力化解。可见这一阳指果真是克制蛤蟆功的无上妙术。自己再献丑恐怕也讨不了好处,于是索性不动,呵呵笑道,“啊呀,段皇爷实在对不住,小弟学艺不精,竟失了准头。皇爷龙体可有恙?“段智兴极是恼怒,却又不便发作,只拱了拱手,不再说话。这边洪七却不依不饶,“我说黄老弟,你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跟这老毒物一样,打偏了?“黄药师哼了一声,“他帮我,我自然要帮他,我难道是白受人情的么?“原来他见欧阳锋从背后袭扰段智兴,心中也大感诧异,以为其要帮自己退敌。黄药师生平不受人恩惠,于是施展绝技,掠到洪七面前硬接他这一掌。不过此时他却施展的不是弹指神通了,而是由指变掌,用了自创的落英神剑掌中的一招万紫千红。仿佛生出几十条手臂一齐向洪七攻去,且变中有变,掌法中还隐含剑法的影子。洪七大惊之下,将掌力回收了几分,以观其虚实。他这招亢龙悔本就可发可收圆转如意。此时劲力一减,也虚虚实实不可琢磨。只听砰的一声,二人对掌,各自晃了一晃。心中都对对方的武功之高,功力之深生出一股敬佩之意。

王重阳拊掌而笑,“哈哈哈哈,你二人常夸口自己武功多高多高,此时可有所悟?。“

二弟子答道:“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弟子谨领”。

王重阳道:“诸位刚才各展绝技,神妙万方,令贫道五体投地,只是依贫道所见,四位功力相若,已不必再比了。“

“奥?我们功力相若?那与道长你相比呢?“欧阳锋问。

王重阳沉吟不语。

“奥?看来道长自认为武功高出我们许多喽,哼,看来天下名士,夜郎自大者甚多呀。“黄药师扭过头去姿态甚是不屑。

王重阳道:“天下武学各有所长,贫道腐草荧光,不敢与诸位争辉。只是贫道尚有一言,请君敬听。自靖康以来,社稷有累卵之危,苍生有倒悬之急。贫道偶得九阴真经,不敢擅居,昼夜悬心,惟愿有德者保管此经,以安天下。既然经书在贫道手中,贫道就忝为主人,以身试天下英豪为其寻得一个善主,岂不美哉。刚才观诸位奇功,虽神妙无比,但好似未得大成。总有些破绽,好似锦绣浊尘,不由得可惜。故贫道之武功不敢言高,却也不敢言低,需比过才知“。

“道长好大的口气,你这意思是要一个人战我们所有人了?“黄药师听得此话大感惊奇,不由得又将目光转了过来。

王重阳沉吟不语。

丘处机见师父不答话,似是默认,高声道:“我师徒在此协力同战,愿领教诸位高人的神功。。如若。。。。“

马钰面色微变,连忙拉住丘处机。示意他不要妄言。

此时王重阳朗声道:“处机,你的功力还配不上诸位宗师一晒,不可造次。今日迎战诸位的,只有贫道一人。今日我王重阳立下此约,如若贫道不敌,宝经归四位所有,究竟谁可夺得与贫道再无瓜葛。如若被诸位打死打伤,众弟子不得寻仇,只是,如若侥幸得胜,诸君今生可莫要再打此经的主意。“

此时,四人不答,皆有自己的想法。欧阳锋自持武功不及王重阳,正愁没有帮手,索性就捡了这个便宜。洪七和段智兴皆是武痴,既想得经,又不忍以众敌一,只是都觉得王重阳高风亮节,怕招欧阳锋暗算,因此决定一战,但手下皆留了几分力,留神观察欧阳锋。这黄药师本是打死不占便宜的,但此时却恼王重阳的狂妄,决心要以己之力挫一挫王重阳的锐气。因此众人,不答皆是默认。

王重阳长袖一挥,白须飘飘,大吼一声,“你们四人一齐上吧!“王重阳本是武将出身,这一吼神威凛凛,仿佛又成了当年那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

说打就打,欧阳锋首先发难,低身拧胯,忽的一掌朝王重阳打去。却已不是蛤蟆功,而是白驼山的另一路神功,神驼雪山掌。只见他身形飘忽,掌法凝重,携着一股劲风王重阳袭来。王重阳大袖一拂,叫一声好!向左斜踏半步,将这掌堪堪避过,同时右掌变指,径点欧阳锋背后大椎穴。正是全真指法之紫电穿云。还未及点到,黄药师蓦地抢上,大拇指与中指相接其余四指张开,状如兰花,向王重阳腋下拂去。却又是黄药师自创的另一门指法,兰花拂穴手。这门指法姿态娴雅着意不着力,行若兰花乍放,但每一拂都隐藏着极大凶险。如若拂中,登时会有几股力量同时传入穴道中,比平常点穴更是难解。王重阳瞧出厉害,又朝右斜踏半步,又恰好避开了这一拂。洪段二人见这两大高手接连出手都没能沾到王重阳衣角,不禁技痒,也各展绝技向王重阳攻过来。五人很快战在一处,各展成名绝技。只见或掌,或指,或足或拳,真气纵横,实乃古今罕见。王重阳以一敌四,神威凛凛。只见他按着天罡北斗的方位踏步而行,每踏一步既能堪堪将四人的招式避开,又可生出奇变发招攻向四人,道袍飘飘,宛如仙人。一套履霜破冰掌法更是大开大阖,连绵不断。

只瞧得场外马丘二人目眩神迷,这套掌法他二人也是学过的,只是师父说的,履霜破冰,战战兢兢,冰河凝滞,暗流汹涌。这十六字决总也不大懂,现在眼看师父一招招使出,冰河乍裂,天外飞霜。看似平平无其,实则将道家真力运用到无以附加的地步,刚猛如洪七的降龙十八掌,阴柔如黄药师的碧波掌,均可被化为无形。

要知道黄药师于奇门八卦也甚有研究,早就看出王重阳步法玄妙,暗合天罡北斗之数。索性就来了个以彼之道还至彼身,脚踏休、伤、生、死、奇,也绕着王重阳转圈。此乃是他于九宫八卦中悟出的一门步法,名曰奇门五转。岂料王重阳的这天罡北斗步法玄妙之极,乃是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方位变化而成,奇门之变只有五五之数,而北斗之变却有七七之数,因此王重阳的步法早已将黄药师的步法包含在内,故而黄要踏的每一步都被王重阳抢了先机,本来黄的身法甚是灵活,这一滞之下反而顿了一顿,被王重阳抓住破绽,掌力拂到了黄的衣角。要说比武过招别说拂到衣角,就算挨得一拳一脚都算不得什么,偏偏这黄药师自视甚高,尤其在轻功步法上面想来不服人,因此这一拂在他看来已然是输了,故而退出战圈,在一旁倚松而望,吹起洞箫来。他本来于名利也是极其淡漠,这下更失了争胜之心,索性一边观战一边品萧乐得逍遥。只是他带来的那两个小童有些不忿,眉头紧皱,目露凶光。想是埋怨师父退出,大是不服却又不敢说话,可见黄药师平时驭下甚严。

黄药师的突然退出虽然令王重阳略感惊讶,但少了一个劲敌实在让他轻松不少,遂凝神对付其余三个。这边欧阳锋却不好过,原来此人疑心颇深,自从被王重阳道破蛤蟆功的玄机之后竟不肯再用,生怕着了王重阳和段智兴的道,毁去数十年苦练的功力。好在他所学武功也极其渊博,百招之内不致落败,只是少了一门生平最得意的武功,不免大感吃力。左支右绌之下终于在第二百三十二招中了王重阳的一招白云出岫。虽说有些不服,但面上实在挂不住,只好恋恋不舍退出战圈。欧阳锋这一走,王重阳顿觉舒畅,索性就停了脚下步法,气凝山岳,立住不动。只见他掌影霍霍突然变招,右掌使出先天无极掌以抵抗洪七,左手挽过一把青钢剑,使出全真流云剑法迎击段智兴。此时段智兴见他使起剑,想是讥嘲自己只会一阳指而不通剑法,遂也取出一柄宝剑以剑法相抗,却是段氏嫡传大须弥剑,法度森森,剑气浩然。见段智兴也弃指用剑,王重阳不忧反喜,原来此乃是王重阳所使的一个小计,他与四大高手斗了这么久功力损耗也非常之大,剩下的这两人的降龙十八掌和一阳指均是极难对付,时间一长恐怕要败在这两大绝技之下,然而他又发现洪七这降龙十八掌并未练全,尚有破绽可循,而段智兴的一阳指却甚为纯熟,于是决定分心二用,左手使剑诱使段智兴弃指不用,以便右掌专心对付洪七,一试之下段果然中计。这先天无极掌以王重阳自幼所修的先天功为根基,只见他右手掌影飘飘,处处务虚,却又处处务实,于黄药师的落英掌法不同,此掌法之变化并不是故意迷惑人眼,而是无为而为,顺势而动,取道家清净无为之意。没有固定的招式,因此也无法判断下一招。洪七这十八掌只学熟了十五掌,还有三掌功力不纯,最后一招飞龙在天后劲不足,王重阳后发先至,终于将洪七震出场外,场中只剩王段二人,此时的王重阳面色微红,气息悠长,更显仙风道骨。他长剑一指,竟使出同归剑法来,同归者顾名思义,取同归于尽之意。处处是不要命的杀招。段智兴不敢怠慢,大须弥剑这种佛度众生慢吞吞的剑法显然不能再用,只得再将一阳指使出。如此又斗了百十招,双方同时住手。段智兴抱拳道,“佩服佩服“。王重阳道,“惭愧惭愧,贫道还是胜不了尊驾的一阳指“。段智兴喟然道,“寡人已然输了,之前诸位合力斗你许久,早就消耗了许多功力,若是单打独斗,寡人怎可支持到现在?即便我不住手在百招内我也必然落败“。说着四名随从早就搬过一张大椅子,段坐于其上闭目调息,显然是内力消耗极大。

王重阳抱拳朗声道:“实不相瞒,贫道与诸位的武功本是伯仲之间,只不过沾了这步法的功劳,可以一人之力抵七人之功罢了,以我七人抵诸位四人,胜之有愧呀。”“什么一人七人的,难道这步法就不是武功么?黄药师道,他又接着说,“我看道长这步法暗合北斗之数精妙非常,只是非有道长分心多用之人方能驭之,道长的诸位高徒,怕是没有这个本领吧“。

王重阳还未答话,只听马钰道,“惭愧惭愧,诸弟子愚顽不堪,师父之所教只能领会九牛一毛,望黄岛主改日驾临重阳宫,教训一二,愚兄弟受用不尽“。黄本来是想借机讥讽一二,但见见马钰说的客气,也就就此作罢了。

然而他观察到王的气息不稳,似也受了内伤。索性卖个人情给他,以泄输招之愤。于是取出一个药瓶道,“这是我桃花岛九花玉露丸,吃了虽不能长生不老,但是恢复功力还是不在话下,你去送给诸位师父每人一粒“。这一下便成了给众人而不是给王重阳一人,就不怕他不接了。王和段各有徒弟在侧,见师父未加以辞谢便连连道谢,接了过来,王和段服下豪不生疑。欧阳锋见他二人未有异样,再加上自己又是用毒的高手,料想黄药师不会下毒,便也服了一粒。只是洪七老大不满意,抱怨道,“黄老邪你也忒扣了,一人只给一粒,这哪够吃“。“怎么?七兄可还要当饭吃不成?“洪七连连摆手,“罢了罢了,不吃了,这场武我们都打输了,王老道,真经归你了,我洪七此生不再打他的主意。只是等我这降龙十八掌大成之后还是会找你切磋的“。说着一阵大笑,好似狂风刮过,便没了踪影,只听远远的声音传来,“老毒物你等着,我们的帐可还没算完“。段智兴吃了药,恢复一些功力,也开口说道,“多谢黄岛主赠药,寡人不胜感激“。黄不答话。又对王重阳道:“王真人,寡人也要回国了,只是真人的练气之法如此高深,寡人心甚慕之,如蒙不弃还请入我大理指点一二“。“岂敢岂敢,陛下的一阳指贫道也是惊羡不已呀,只可惜从不外传,实在憾甚“。见他们客套来去,黄药师厌烦异常,叫道:“玄风,超风,我们打输了,这经书取不得了,这里好聒噪,我们走“。那叫超风的女童恨恨的看了王重阳一眼,不情愿的随黄药师飘然而去。段也拜别下山。欧阳锋见众人都去了,想要对王说些什么,终于忍住,也道了声告辞,下山去了。山上又只剩下师徒三人。

此时正值月之将落,东方欲晓。只是山风依旧凛冽而萧瑟。三人默立良久,王重阳脸色由红转白,一口鲜血呕出。丘处机大惊,“师父,这黄药师忒狠毒,竟然下毒。我去追他!“

王重阳道,“慢!为师并未中毒。“

丘处机疑道:“这,您呕血所谓何故?“

王重阳道:“无碍,这是功力损耗过剧又补之太过之故。这四人俱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我用天罡北斗步分心多用,虽是功力提高七倍,损害却也加剧七倍。再加上后来的同归剑法和先天无极功更是极耗内力。我与段皇爷同时住手,他自觉功力损耗过剧,而我却已油尽灯枯了。若再斗下去别说百招,十招也支持不住了。而后黄岛主所赐九花雨露丸确是滋补圣药,于别人有益,与我却是久饥之人突然暴食。故而内息不调才呕血的。只是为师此战已伤及根本,加上旧疾复发,恐怕活不过三年了“。

两人大惊,“师父,师父,你这是何苦呢“?

“痴儿,你还记得为师问你的那个问题吗?倘若邪魔是天下人的心魔怎么办?这九阴真经本不是邪书,只是天下之人因之有了心魔,才招致这么多的灾祸啊。

佛家有我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我道家也有以身卫道。为师把天下最厉害的四人慑服,今后一段时间不会有人打此经的主义了。只是我仙游之前还要想一个办法以制服夺经之人“。

“这四人不是都答应不要经书了么?难道还会反悔?“丘处机道。

“段皇爷和洪帮主慷慨豁达自然不会反悔,黄岛主虽性情乖戾,却是一个不肯趁人之危的人也不用担心,只是这欧阳锋,蛤蟆功威力巨大,为人又狡诈之极不可不防“,马玉道。

“不错,为师所担心之人正是他,不过好在还有制他之武功“

“一阳指?“

“不错,正是一阳指,所以为师这三年要亲赴大理,去段皇爷那里求学一阳指。“

“师父万万不可啊,您既有伤在身,又是一派宗师,怎么能低身求学呢?还是让徒儿们去吧“

“这是哪里的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求学怎么会可耻呢?再说你等武功太过低微,要求速成,反而不达。我另教你们一门奇功,便是这天罡北斗步。“

“这,那黄岛主说的也有道理,师父使来尚且不能长久,那徒儿们岂不是更不成了?“

“非也非也,一人使来自然不可,倘若七人同使呢?“

“将其变为阵法?“

“不错,为师正有此意,你二人且听来“。

师徒三人在地上推演起阵法,不知东方既白。

只见远方有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漫天朝霞将整个人间都映成了红色,仿佛为江湖上的杀伐掀开了一轮新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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