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你,罪该万死!”
何燊只感觉周身围绕着他得人对他指指点点,身影模糊不堪,他却能清晰地感决到无人不对他倒竖蹙眉的神态。
“你贪赃枉法,遗害仕者,本来你也算是个擅用权术的谋士,原能载入史册,遗留青史,受人敬重,但是你想不到吧,像你这样恶心的人终有一天也有机关算尽的一天,肆意玩弄权术者到头来还不是会被权利所吞噬……”
何燊被周边看不清相貌的人指指点点,他欲起身可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根本提不起来一点力气,脸色迷茫之色愈发之浓,他能感受到这帮面生的人斥责的就是自己,可是他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和珅,尔之毒瘤,为祸世人,致使民生困顿,民不聊生,你可知罪?”
人群中兀自传来一凛冽的斥责声,何燊兜头笼罩在迷茫雾霭中,他根本不知其所谓何物?
和珅?何燊?是在说我么。
“哼,揣着明白装糊涂,岂不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之性命,尔之败坏颤纲,贿赂之名,罪可千诛!”
揉了揉眼,何燊疑惑地嘟囔一句,反倒是像呓语一般道,“我,何罪之有?”
却闻一人声躁动,其中有一人怒呵斥一声道出了诸多罪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首辅军机大臣和珅恃宠乱政,废弛政法,其罪难容。兹将和珅革职查办。”
“其罪二十,皆于国于民百害而无一利。
其一,嘉庆为皇储之际,和珅暗献玉如意。此举名为拥戴,实则贿赂天子。
其二,太上皇乾隆在世时,和珅经常宫中驰骋马骑,僭越礼法。
其三,和珅量才委用,任人唯亲,党同伐异,致使有才识者报国无门,投政无路。”
……
其二十,甘肃叛乱间,和珅奉命督师平叛,然其指挥荒唐,丧师辱国。
究其根本,和珅,你还有什么话了可说?”
何燊恍若被一盆子清透骨的凉水兜头罩下整个人一下子多了几分明悟,再傻他也反应过来了罪中所云的什么首席军机大臣、太上皇乾隆说的不就是历史之中那个脍炙人口的巨贪官——和珅么?
只不过正好“和珅”跟“何燊”二字发音相同,让他听时迷茫。
搞清楚这些,他努力站起身来想要告知他们自己并非他们口中的那个和珅,可身体无来由的虚弱让他费解,不由让他再次跌倒在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是发现画面陡然诡异一转,进入了一处阴暗的牢房。
牢中气味难闻,再加之潮湿晦暗给人以压抑的感觉。
此刻就见一中年男子身着一席白色牢囚衣正缓缓将脑袋套在一早已吊好的白绫,何燊见状大惊失色,不因别的这个欲上吊自杀得男子虽然面相偏老,可他能感受到这个人明明就是自己,而他本人反倒是像一个不被人发现的透明灵魂一样,在一处充当这旁观者。
他大声喝责,欲阻止男子自杀,可是他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一步一步将白绫完全套上。
和珅双眼充满了不甘以及一丝怨恨,凄凉地大声喊道:
“太上皇啊,如果之前奴才之言语有伏低做小、趋炎附势之意,那奴才在这人间最后一日必言之由衷,你可知,奴才今日方知这大清朝真真正正的钓者所谓何人啊,却是您啊!”
“您在位期间乃乾隆盛世之光景,再怎么增加功绩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臣就是再如何贪,家产达到富可敌国也不过是万岁爷您留给嘉庆的一份家产而已,而杀奴才,便是嘉庆赢民心、固政权的资本,好,当真是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
何燊眼中寓目见年老的和珅浑浊的老眸有一丝晶莹打转,杂乱的发丝狼狈不堪,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错觉,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可怜的老人,一股悲愤的意味油然而生。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妄作天?
和珅,何燊非常明白这个人,据说是中国史上第二最贪的官(第一是刘谨),其恶名可谓家喻户晓,乃至到了现在也是妇孺皆知,不仅仅是因为他贪,还有他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恶名。
可眼前这个枯槁垂暮、涕零如雨的老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何燊将“恶贯满盈”这个词联想到一起。
正犹豫间就听“当啷”一声那踩在脚底的椅子被和珅一个咧租踢到,吊在白绫上的和珅顿时痛苦的狰狞起来,也就一会的功夫便不再扑棱。
“不!”
没来得及反应的何燊见状惊的大喊一声,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跟和珅冥冥之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如果和珅嗝屁了,那么他也会随之消逝。
而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就见一阵天晕地转,何燊两眼一翻,顿时陷入了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