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你干嘛,你放开,你不敢去我可以去的。”泰安挣扎着,着急地想赶紧上前将威胁清除,“这么霸道的条件都敢提,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你先冷静。”李默把人拉倒屋后,才将手放开,“我知道你担心,但是这次他们是来恐吓的,不会对许蝶怎么样。我们不要被发现,想好办法对付就可以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动手?”
“听听他们的条件就知道了。就是瞧准了许父还不上钱才来敲诈的,这种事情这盛京城里多了去了。”李默叹了一口气,“估计许父会欠下钱,也是被他们出了老千骗的。”
“那你说,怎么办。”泰安赌气都靠着墙根蹲下,“打又打不过,欠的钱又还不上,怎么办。”
“办法有,还可以给他们一个教训。”李默看着泰安赌气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起来吧,别蹲着了。我说能办到的事儿,什么时候出错过?”
达成一致的两人回到许蝶门前,侵入者已经离开,许父坐在凳子上一脸哀容,许蝶和母亲仍跪坐在地上,身体依旧微微发抖着,恐惧还从脸上未褪去。
“起来,快起来。”泰安见此情形,立马上前劝阻,“地上凉,快起来,他们已经走了。”
“现在知道地上凉?刚刚谁在地上蹲着呢。”李默见泰安着急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一句。
“好了,你。快来帮忙,还有空说我。”泰安觉得头疼,无力扶额,这李默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喜欢戳穿自己,想了想转头对许父说,“大叔,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是来干嘛的?”
“都看见了还要我再复述一遍?我们小老百姓的事情,不劳烦你吴家小公子插手。”许冲三见两个少年,身姿挺拔、衣冠楚楚的样子,看看自己一家,算上刚才的屈辱,无名火顿生,“我们穷人的女儿是高攀不上你们公子哥儿的,赶紧滚出去,以后不要再来。许蝶我告诉你,别老是跟这些人…..”
泰安的火气也上来了,没等许冲三把话说完,便一把揪住他衣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竟感觉到自己有点被提了起来:“那我也不拐弯了。我叫你大叔,是因为你是许蝶他爹。还有一点,你记牢。我帮的不是你,是许蝶。这次的事件,我会帮你解决。而之后,你,就得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无论生死,都不许回来。”一口气说完,便放开了手,男人吓得跌回椅子上。
“我的家,我凭什么不准回来。”许冲三慌张起来,垂死挣扎。
“你也叫我吴家公子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活不下去。”听完泰安的话,许冲三彻底脱力,屋内是可怕的安静。
“现在,你可以把你输钱的经过说出来了吧。”几秒后,李默开口。
许冲三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晴不定,不想就这么在两个毛头小子面前丢了面子,但又无计可施。面前站着的这个吴家小子看起来年龄不大,气势却格外迫人,又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跟这小子过不去,以后要是能攀上这司令家,即使不能吃香喝辣,至少也吃不了亏,自己刚才怎么那么冲动。
想到这许冲三当即换上一副笑吟吟的面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哎哟,两位小少爷,刚才我一下气糊涂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啊。”泰安和李默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你们刚才也看见了,那姓张的欺人太甚,明摆着来抢钱的嘛,今天要不是两位少爷......”
“废话少说,说正事!”泰安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了许冲三。
许冲三正打算说话,衣服袖口被人扯了扯,回头一看,是许蝶的母亲,许蝶仍然怯怯地躲在母亲背后。“你干啥玩意儿,没看到我正和人说话呢,有没有规矩!”说完就想动手打人。泰安眼疾手快上前抓住许冲三的手,阴沉着脸说:“以后你再对她们两个动手试试看。”许冲三虽然是个成年人,但身子底早就虚了,此时被泰安这么一抓,竟毫无还手之力,只得连声答应:“是,是。”
泰安松开许冲三,问许蝶母亲有什么事,许蝶母亲小声说道:“我瞅着天气挺热的,你们两个也挺累的,厨房里还有锅冰好的绿豆汤,我给你们盛一碗去,你们先坐。”“那赶紧去啊!”许冲三说完指了指椅子,“两位少爷,坐,坐。”
见许蝶和许蝶母亲进了厨房,许冲三才开口说起自己输钱的经过:“两位少爷听说过‘听盘儿’吗?”泰安看了李默一眼,两个人同时摇了摇头。
“两位少爷学的那是真本事,没听过也正常,这‘听盘儿’啊......”许冲三看了看周围,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一个茶碗,又往里头放了几颗黄豆,将茶碗扣在桌子上晃了晃,稍微凑近了一点,放低声音继续说:“光靠声音去猜这里头豆子的数量,就是‘听盘儿’,这是贼才会的手艺,我这个,是最基本的,稍微有点本事的贼,但凡是能发出响动的东西,那一听就知道那东西数量有多少,再厉害一点的,连成色和种类都听的出来。”泰安见许冲三越说越玄乎,不得不再次打断他的话:“说重点。”
“哎,哎,我前些日子是着了张家那个王八蛋的道!那天姓张的在他们家的老房子里设赌局,我手痒得不行,就想去赌两把,刚开始运气好得很,早知道就收手了。后来那姓张的往海碗里放了把钢珠进去,说是谁‘听盘儿’听对了,这碗里有几个钢珠,就能拿走同样数量的珍珠。这‘听盘儿’,靠得就是听力和运气,我那天运气不错,那赌注又那么诱人,就没管住自己。那盘里我听得明明白白有九颗钢珠,结果后来就变成了十颗,肯定是那姓张的动了手脚!”许冲三越说越觉得来气,伸出腿狠狠蹬了桌腿一脚。
泰安和李默这才算明白了整件事,也不再磨蹭,向正好从厨房里出来的许母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离许家有些距离了以后,泰安才问李默:“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李默想了一会儿,看着逐渐映入眼帘的大院儿说:“去找严叔,他有办法。”
“严叔,严叔。”老烟虫正躺在自家炕上抽着烟听广播,不时还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几句,听见李默的声音连忙灭了烟,果然看见泰安和李默一起走了进来。
“这不是两位小状元吗?不出去玩跑我这干啥来了?”老烟虫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真是越看越有出息。
“严叔,我和李默来是有事想跟你说。”
老烟虫听完整件事,眉头皱了起来,想点烟但因为泰安在忍住了,“出千这种事不稀奇,但仅凭那个许冲三的一面之词,不够当证据的,到哪儿都是没理,人家大可以说是许冲三自己学艺不精,我看你们就别管这事了。”这要是给司令知道,还不打死我这个老烟虫。
“那许蝶怎么办?不能不帮!”
老烟虫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揶揄泰安:“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
“当然不是。”泰安摇了摇头,脸却有些泛红。
老烟虫看泰安这个样子,知道自己如果不去,这两个孩子自己也会偷偷去,到时候出了事就麻烦了,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总不能放着不管,索性自己去还能放心一点,司令那边......以后再说吧。“那这样吧,我过两天亲自去看看,但你们不许跟着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