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明白人。”阮慕言心里恨极她们的利用,“苏沫和你都来自金曌宫。可明里说,她是苏子培大人的义女,不过是经了皇上指婚的手,才变成出自金曌宫。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竟这么不顾惜自己也要帮她?”“夫人误会——苏夫人于奴婢并无恩情。”蘼芜淡然答道,“相反——奴婢说过苏夫人像极了一个叫果沫儿的婢子。而此人与奴婢却是恩怨颇深。奴婢断不会帮一个长得像自己憎恨的人。”
“是吗?”阮慕言疑惑地看着她。
蘼芜抬起脸,毫不畏惧地直视对方:“王爷和苏夫人或者和果沫儿有什么牵绊,奴婢确实不清楚——但是,夫人是否相信,奴婢也和夫人一样,希望这个苏夫人消失在这个世界。”
“大胆——”翠兰朗声呵斥。
“你说什么?”阮慕言一挥手,继续追问,“你也恨她?”
“夫人肯信我吗?”蘼芜尖瘦的脸漾出一个阴冷的笑容。眼底闪着寒凉的光芒,“夫人若肯信我,蘼芜一定让王爷回到夫人的身边。也让安西王府不再有苏沫这个人。”
“……”不过一个下人,她有什么样的能力能够做到?阮慕言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敲击在几案上。她的疑惑越多,蘼芜清冷的眼光却似乎越有说服力。“好吧——我再信你一回。”阮慕言站起身子,“我是正室,如今又孕,就算你帮着她苏沫,我都未必害怕。不过——如果你这次若再戏弄我阮慕言——那么,我保证你死都不能舒坦。”
“夫人放心——”蘼芜叩首在地,“只是,无论奴婢做什么,夫人都要信奴婢——不知道夫人能否做到?”
“……”阮慕言咬着贝齿,“好——我信你。”
*************************************************
眼瞧着蘼芜拖着清弱的身子慢慢出去。侍女翠兰却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夫人何必要信这蹄子的话?她就算是侍妾,不过也是不得王爷宠爱的。有何德何能尽可以帮夫人?指不定,她是希望得到夫人的信任,背地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这话我何尝没有在心里过过。”阮慕言淡淡一笑,“只是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安西王府嫡夫人,如今又有了王爷的嫡子女。我难道还需要怕她们联手吗?既然如此——她们有什么花花肠子,我都先应下。她们若只道我是大意轻信了也好,背后里什么坏肚肠烂心肝的招数才好全都使出来,不用慢慢藏着掖着,冷不防地来一手。”
“原来如此——”翠兰沉下脸孔,诚服地叹道,“夫人思虑久远,奴婢见识粗陋,岂能和夫人的足智相比。”
阮慕言缓缓起身,拉开胸口纱罩子的细带,尖葱的指尖扫了下地上:“让人把这里收拾了——再暗中派个人,好好监视蘼芜和苏沫。”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