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提笔想写点什么,写了删了,最终搁下不写了,过一段时间又觉得不吐不快,写完了就满足了,但发表出来又会担心别人的评论,不发表吧,像是无声的倾诉,总觉得缺点什么。
觉得自己的写的谈不上作品,都不好意思说是写作,写字这件事有点像跟朋友聊天,经常见面的朋友碰到一起会有很多东西聊,聊今天的心情,遇到的奇葩,最近用的新护肤品感觉很好……等等之类的小琐碎都可以聊上好久,而好久不见的朋友却不知聊什么,问的也是大而化之的问题,结婚没?老公哪里的?孩子几岁了?……问得像查户口一样,双方都尴尬。写作就是与自己的对话,写得越多,可写的东西也越多,也越能写得越细,久久不写,对话的功能也就弱了,渐渐陷入沉默。
鲁迅先生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看一代代的人,在沉默中灭亡的俱多,有时回到老家,听妈妈说起村子里的谁谁过世了,我就有这种感觉,一辈子就这么过了,子女可能还记得,再过几十年,这个名字的代号留下的记忆基本就灰飞烟灭了,消失在茫茫大地,没有只言片语留在人世,无法言说的的悲凉感,大多数人的一生不就是这样么?
对话是痛苦的,因为深究下去会照到自己空无一物的灵魂,不如刷屏刷剧来麻木自己。
黄灯在《一个农村儿媳妇眼中的乡村图景》中对自己无余力改变家族其它人命运的无奈,为农村新一代人的前途堪忧,现实不是美图秀秀后看到的景色,真实地没有逃避的角落。
《3亿农民工的尴尬——待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农村》是我身边许多人的真实反映,像我们村子里的许多年青人年复一年地在外地打工,生出来的小孩就留给家里的老人带,家里的老人要自己种田种菜喂猪喂鸡喂鸭,家里农活一大堆,照顾小孩最多就是吃饱穿暖,小孩长到三四岁已经能帮忙干家务了,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做额外的亲子教育,家庭教育,身体力行的是勤快地劳作,即使觉得读书好,也不知道如何引导。
能照顾小孩温饱,勤劳这一类算是在农村做得很好的爷爷奶奶,有些爷爷奶奶妈喜欢打牌打麻将,整天扑在牌桌上,孙子孙女的吃穿更是无暇顾及,往往是大几岁的小孩自己照顾弟弟妹妹,饿了冷饭冷菜就扒到肚子里了,小脸脏xixi,鼻涕流着,衣服穿得污黑油光,不准哭闹,哭了还要被爷爷奶奶骂,缩在一旁低低地抽泣,无辜的眼神,茫然失措的表情。
在外地工厂打工的父母何尝不想把小孩接到自己身边照顾,那接过过来,就不能再住厂里的免费宿舍吧,额外租房的费用呢?谁来照顾小孩呢?假使一方不工作来照顾小孩,收入得少一半吧,照顾到上幼儿园的年龄,小孩在外地上学怎么办?没有本地户口,只有上私立的,私立的费用要更贵,相比在老家的学费,又是一笔沉重的负担,量力而行,年青的父母只有放弃接小孩来身边的打算,要打工要挣钱,孩子还是只能扔给父母带,父母带得再不好,总不至于饿死,能不能读书,以后能不能脱离这样的循环,一切就看小孩自己的造化了。
作者 / 海里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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