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考虑外在因素,仅仅遵从内心喜好,我会选择定居苏州。
走出火车站,迎面是古城墙式设计,护城河环绕其间。向东走向南走,都没能找到公交车站。去问路,阿姨给我指路:“从对面的电梯下去。”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我要找的是公交站,不是要坐地铁呀。”阿姨却不是一个温柔的水乡女人,只是说:“听我的,就从这儿下。”
一直的习惯是能坐公车,就一定不坐地铁。在靠窗的位置,看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自有一番风情。傍晚时分,天边晚霞醉人,夕阳余晖渐渐落下,夜色缓缓降临,靠着车窗,耳机里浅吟轻唱,这车便是一直驶向天荒地老,也是无妨。
自动扶梯下去后,居然是个公交站。时间尚早,先去市区找了个地方吃饭。江浙一带的菜偏甜,在路边小店买了杯正常甜度的奶茶,也甜得腻人。嗜甜如命的我接下来几天接连买全糖的奶茶,深深地认同“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这句话。
在网上订好了青旅,老板是个中年大叔,坐在前台看见客人进门,就笑眯眯地问候。我放好行李,拿着手机就出门晃悠,沿着河岸走走停停,不时看见白墙黑瓦。姑苏区大部分都是平房,或者楼层不高的住宅,高楼大厦及其罕见,晚风轻拂,湿润气息迎面而来,小桥流水人家,好一幅水墨画。
回青旅后,和同住一间房扎着马尾红衣女生聊天。她也是从北京来,本想第二日结伴同行,但我俩的目的地不同,倒是没能成行。
第二晚回去,下铺已经换了一个白衣女孩。来来去去聊了好几句后,我问她:“你从哪儿来的呢?”姑娘正在叠衣服,闻言看了我一眼:“北京。”“这可巧,我昨天的下铺也是北京过来的诶。”姑娘也不叠衣服了:“我就是你昨天的下铺啊。”对床的女生扑哧笑出声来。
这天晚上照例是和青旅老板以及其他几个年轻人一起打牌,那是我之前不会的桌游,或许在“玩物丧志”上十分有天赋,新手运气加持下连连赢牌,手不释牌,玩到11点之后才去冲凉洗头。
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脖子,夜深人静,我坐在室外的长凳上,闭上眼听风从耳边吹过。一个牌友来打招呼,问:“你明天还在吗?”我摇头。他颇有些不舍,难得遇见一个如此痴迷于打牌的玩伴,“我打算在苏州开家做寿司的小店,你下次来苏州,记得过来尝尝。”后来在朋友圈里看见,他的小店开起来了,在那个水韵之城的一角,悠然生活。
为什么我会对苏州有着那样的好感呢?旅途中,总会与一些极有默契的旅伴萍水相逢,也会不经意间被陌生的风景打动,却没有另一个城市,让我留下这样深的印象与情感。
或许是因为苏州悠久的历史底蕴,它能暂时掩盖科技发达、高速运转的现代社会的气息,在空气中,就能触碰到“从前慢”。
然则不过是苏州城的匆匆过客,以超脱的过客眼光打量这座城市,见过它的美,感受过它的魅力,快乐和悠然留在这里,怅然和悲伤置于别处。
如果不考虑外在因素,仅仅遵从内心喜好,我会选择定居于苏州外的任何一个地方。为了避免一切的结束,愿意拒绝所有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