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pere Aude, quia Veritas Vos Liberabit.
一个课程?不,它是一个完整的体系。
大一去蹭心理学通识课,120人的大教室座无虚席。老师拿竺老的两个提问打趣,继而提到某次有个毕业生请自己吃饭。老师问他:“在Z大这么多年,学会了什么?” 此生回答了四个字,老师叹服。“你们都来猜一猜,他当时说了什么?”
“吃喝玩乐!” 众人笑,毕竟Z大刻在东门石头上的那两个灵魂追问,回答起来也是四个字:“混混。混混。” 讨论进行了很久,中间的对话已然不记得了,老师最终公布的答案是“系统方案”。整个教室忽然就安静了,高年级的学生们若有所思,新进菜鸟如我,一方面觉得这答案未免有些故弄玄虚,一方面又隐隐觉得应是自己太无知,所以一时无法理解其中的关窍。
一年年相继而过,我从Z大毕业,上过的课、考过的试、谈过的恋爱、应付过的检查、得过的奖学金,一段段都好像过眼云烟,散了就散了,并不值得回味。那句“系统方案”,却从大一开学的第一周,那个连过道也被旁听生挤得满满当当的大教室,一直记到了现在。
说来可笑,教会我这四字含义的,不是Z大,而是孤阅,是燎原学院。
很喜欢先生写在自己文章里的一句话:智商高不是聪明,而是成型的思考与决策模式;情商高不是冷漠,是让自己的情绪不要影响这套模式的运作。
燎原教什么呢?以英美分析哲学为根基的通用的思考与决策模式。史学课以西方文明史为例,宏观处着眼时代精神,微观处设想自己是身处其中的一个小人物,以此出发理解所谓的社会变革对普通民众的影响与意义,教会大家“Understanding, not judging”的处世心法。美学门老师带着你看各种艺术作品,从创作者的视角出发,看他们如何利用手中的工具留下自己对这个时代的印象;而他们所经历的与之后的时代,又是如何被这些作品所影响的。社科老师嘛,穿越过非洲的枪林弹雨,也曾与塞纳河畔的青年们在半夜吹着风喝着红酒用法语畅谈文学与诗歌。社会学家们的理论太抽象太难理解?不要紧,无论是海边的鼓浪屿,还是河北的奶奶庙,他的脑袋里永远装着数不尽的中式案例,有趣又深刻。后来这团队不断壮大,于是我们听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老馆长的关门弟子给大家讲19世纪欧洲艺术,听纽约大学分析哲学研究生给大家讲哲学大问题,听北大的老师教我们学法语······ 而最有意思的是,回过头重新审视,虽然基于不同的学科与研究领域,课堂知识的引入与展开方式、内容背后的课程逻辑框架,都是一致的。这时你还能学不会如何应用“终极三问”?还明白不了什么是“知识的迁移”和“维度观”?
生生感觉自己当年上了个假大学,而真正的认知之旅,从加入燎原开始。
知道我当年雅思阅读考了满分以后,有好多人相继问我该怎么学英语。一直觉得那时能考满分多少也有点运气的成分在里面,而要真正提高英语水平,自然是把这门语言当做工具,边用边学,以之作为载体去探寻更有意思的基础人文学科(理工科也适用)知识啊。于是我就把孤阅的公众号直接丢了过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坚持不住?可能并不是因为吃不了苦。对结果的不确定性的畏惧才是坚持的最大天敌。”
正如有人在Z大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而我却迷失其中,几乎一无所获。燎原当然不会适合所有人。不过么,只有经历过错的,才能在遇见对的时,立马确认了眼神,明晰了心意。合适不合适?自己去试一试就知道了呗。试错试错,都没试过,又怎知是“错”的呢?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