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行》是白居易的名篇,诗中不仅塑造了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物形象,而且还有精妙绝伦的琵琶演奏描写。每每提起这首诗大家总是就这两点大谈特谈,其实,除此之外,这首诗的景物描写也相当出彩。今天我们就来说说它!
清人沈德潜曾在《唐诗别裁集》中评论《琵琶行》“以江月为文澜”,这是说《琵琶行》是以秋江月夜为背景展开故事情节的,也因为秋江月夜而营造出一种苍凉凄清的气氛。
开头“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这两句描写了秋夜江边送客时的环境。暗红色的枫叶和惨淡的荻花,在瑟瑟的秋风中摇摆不定。此处的秋风、江水、枫叶、荻花,构成了清冷如画的意境,让人顿感秋凉袭身,传达出诗人凄凉惆怅的心情,为全诗奠定了感情基调。
而同处一段,身在段尾的“别时茫茫江浸月”一句,则叙述了与友人分别时的景象,情景交融。苍茫的江水、清冷的明月,两者交相辉映,透露出作者难以言表的离愁别绪。
在接下来的第二段中,作者着重写在江心聆听琵琶声这件事,他以高超的描写技法,将虚无缥缈的无形的音乐写得真切感人。在琵琶女的演奏“四弦一声如裂帛”结束之后,作者用了“东船西舫悄无言 ,唯见江心秋月白”来结束此段。他说在琵琶女演奏完毕之后,大家似乎还沉醉在刚才的音乐中,东边西边的船舫里都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只看见江心一轮洁白的秋月 。这表面是在写景,但却给了我们无限的遐想空间,我们似乎都感受到,音乐结束后听者的感情仍在扩散,一直渗入到被秋月照亮的江心。或许江心秋月也为琵琶女的动人音乐所打动。这两句诗情景交融,烘托出琵琶曲精彩绝伦的艺术效果,形成令人回味的意境。
在琵琶女诉说自己身世苦的这一段,她说自己年老色衰,无奈嫁作商人妇,本以为从此可以幸福安定,没想到,商人重利轻别离,她只好自己独守空船,凄苦悲凉。作者在这里用“绕船月明江水寒”一句来写琵琶女周边的环境,一“寒”字哪里是秋水寒,分明就是琵琶女浓得化不开的愁容愁绪。所以此处是以景来渲染琵琶女愁苦凄凉的心境。情景交融。
“同时天涯沦落人”的诗人深感琵琶女的遭遇,想到自己谪居于此的痛楚,不禁长叹不已。他用“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两句来写自己谪居浔阳城的生活坏境,由此渲染了自己被贬后的孤寂悲凉之情。
综上,我们可以看出,这首诗歌里的景物描写往往不再是单纯的景物,它们时常寄托着复杂深邃的情感,是真正的“情景交融”,言有尽而意无穷。这使得整个诗歌的诗境似乎都浸在了秋夜浔阳江头的那弯冷月中,凄凉、哀婉。形成独特的艺术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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