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听过一句话,有些东西是需要发酵的,等时机成熟时,把它抛出去,杀伤力更大。
向时珍把一沓照片放在我的右手边时,我的左心房骤然跳动了一下,眼皮好像也是。
我本以为会成为命运的漏网之鱼,可是我越不想要看见的事情正赤裸裸血淋淋地发生着。就在我以为生活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前进时,命运总是调戏嘲弄我,总得翻出什么涟漪来让我验证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这句前人总结出来的箴言。
“妈妈,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不就这样想了。”
边曜站起来一把抽走捏在我指尖的照片。“这男的长得还不错,有眼光。”然后像玩扑克牌一般似的把一沓照片看完。
“妈妈,你肯定是误会了,他呀,就一小屁孩,他俩小时候一直跟在我屁股后玩,我们差不多像家人。”鲁冰冰像是在解释。
边歌突然看着我,他好像在说,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让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别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让向时珍抓到。
“我和他是没什么。“眼泪在我的眼眶里边氤氲。
“没事,没事,妈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怕有人拿来滋事。”突然其来的被拉进一张宽阔的胸膛里,温和的语气,轻轻地拍着我的头。
我一定是在做梦,小时候犯错了,只有爸爸才会这样对我。
我想哭,所有的委屈都像找到了出口似的,眼泪大把大把地顺着脸颊流淌,我想哭出所有的不幸,仿佛在告诉老天,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想用委屈和眼泪奋力告诉向时珍,我是被你冤枉的,是你惹的我这样。
我是被边歌抱上床的,眼泪早就在离座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了,像是被摁下了关闭按钮。
此刻我超级害怕,我害怕被他随便扔在房间的那个角落,然后愤怒地掐着我的脖子说:“这下你满意了!。”
在上楼梯时,我已经开始道歉求饶了,“对不起,对不起,我,”。
但是我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一个结婚女人就不能和男士同桌吃饭了?她就不能有异性朋友了,她就只能围着老公团团转?在家里安安分分地做一个等老公回家的人?她没有自由吗?她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事业吗?她不能随心所欲地和朋友喝酒谈笑吗?她能做就只是每天胆战心惊的活在各种品牌款式不到十厘米半径的圆里吗?
“吻我!”
我的大脑神经系统对这两个字一定是陌生的,以至于它做不出什么反应,上一秒我还活在自己臆想的痛苦之中。
“吻我!”那两个字再次盘旋在上空,我的双脚着地,一张温煦的脸庞出现在眼前,我不知道他玩什么把戏。
我踮起脚尖,双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眼前这张脸从来没有离我这么近过,他的唇生的好看妩媚。
他吻得很用心,像是在执行什么任务。他一寸一寸地抓紧我,一股坚实的力量禁锢着我,他好像在用力抓住什么,不想漏掉一丝一毫。
我不敢反抗,害怕成为毁掉他亲手建筑起高楼大夏的一颗腐朽的沙砾,也许他的大厦快要竣工了。
我只能任由他把我放在白色的大床里,还笑盈盈地将手攀沿上他脖颈。
也许我是爱他的,很早前他的身影就倒映在心里的那片湖里了。我就远远地站在角落里望着他,不敢声张。那时候我就在想自己要付出多少才能追上弥补横亘在我们之间的距离。但是就在我什么都没有付出的时候,我的名字已经肩并肩地和他站立在一起,他轻而易举就拥有了我,我从来都没有拥有过,却感觉失去过千千万万次,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是银河,不是光年,而是两颗跳动的心脏,他的停留在原地,我的朝着反方向渐行渐远。
他开始吻我的眉心,鼻尖,唇瓣,锁骨。
我耳边喷张的气息说:“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的。”
即使他小心地温柔,听说的那种疼痛还是如约而至。
我好像做过相同的梦,白色的纱帘摇曳着,窗外飘进来一股夜来香。我醒来在他坚实的臂膀里。
梦终究还是梦,现实会帮我们重新划分界限,太阳把我们拉到正确的轨道上。
我还是爱他的,想做一只赖在他脚边的波斯猫。
我不想让肖达成为别人要挟我的把柄,别人想让我失去,我就越想要抓住。我记得那种残喘在悬崖边被人死死拽住的幸福,我在肖达的心里是那样的存在,在我这里,他也可以的。
从此,只要有姐姐在的地方,有大家在地方,我们就像小时候一样站在她身后,跟在她身后。当他慢慢走进大家的视野时,我也慢慢失去了自由。现在真的会有人冲我要签名,会有人跟踪偷拍我,舍友们都说她们的眼睛一定是张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