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衾
大黄在四下无人的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双手插在兜里,头上兜着个棒球帽,帽子把本来将近半年没有打理长的杂乱无章的头发反倒被收归麾下,碎发妥帖安放在帽子里,整张脸也显得老气横秋般的,在夜的衬托下,昏黄的路灯将大黄的影子拉的很长, 给人一种很萧条的景象。
要不是二表这货冲上去给了大黄一巴掌,破坏这氛围,我差点就要化身为小说中的女主去解救这个为爱痴狂的男人了。
二表这货,这货……真不是货,破坏了我的无限遐想。
要说二表为毛要扇大黄一巴掌呢,这就要从大黄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说起了。是的,要让一个铁血男儿这般萎靡不振,估计也只有感情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了。
大黄早在半年前就失恋了,分手是梅子提的,原因无外乎不合适。梅子就是大黄喜欢的姑娘,二表的表妹,现在的身份是大黄的前女友。
两人相识在二表的生日聚会上,当时的梅子是大三在读,而大黄早已踏入社会成老泥鳅了。
在看到一脸稚气,浑身散发着青春荷尔蒙的梅子姑娘时,大黄这鸡贼眼顿时两眼放光,死盯着人姑娘,一口气吹了瓶酒后,下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这姑娘必须是我孩子他娘,亲娘。”
在大黄请了三次东坡肘子给二表的时候,二表终于把梅子再次带到了大黄面前,二表美其名曰,表哥心情好,请你改善伙食。最后,在大黄的盛情攻势下,由大黄送梅子回学校。
后来,在二表声泪俱下的向我哭诉“这黄狗,我真他妈应该多吃几顿肘子的,现在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要不是老子搬出这么多年泡妞的手段,有他黄狗的骨头啃,哼!”
我揶揄二表道,“你俩这兄恭弟友的,也该缓会儿了。”
二表瞥了我一眼淡定地说到,“我是攻”
我反映了好半天才明白,推了他一把说道“满脑子都是小黄文,出息!”
说这个的时候,大黄和梅子已经在一起了。
两人在一起后,大黄仿佛重新投胎转世了一遍一样,整个一二十四孝男友,简直是出门居家必备品。
就这样两人如胶似漆的过了两年,梅子毕业后选择了留校,担任助教,也算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大黄依然在鼓捣他的书店,在他经营了水果铺子,茶餐厅,和卤肉饭馆都惨败后才干起的行当。
两人在书店的套间里便同居了,虽然地方小点儿,但好在两人心里甜,梅子上班期间,大黄便打理书店,联系书商,进货,搬货,店里也附带饮品,所以大黄有时也是忙的屁股不沾地儿。有时二表也会前来蹭吃的顺便帮帮忙。梅子下班后便买菜做饭,两人俨然是一对小夫妻。
说来也都不错,反正,二表这货是羡慕的牙痒痒。
就这样,在两人决定去见梅子家长时,梅子的父母虽说明面上客客气气,但空气里总透着看不上大黄的味道。直到两人打算离开时,梅子的母亲拉着大黄单独说了几句,大体意思是,“我们家梅子呢,也不是多金贵的姑娘,但好歹是大学生毕业,我也不是多刻薄的人,但依你现在的情况,我是不会把女儿交给你的,听说你有个书店,但你也清楚,这年头,经济有多不景气,再说你那店铺也是租的,估计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年轻人呐!总喜欢说情啊爱啊的,哪知过日子可不是这么个理儿。”
大黄刚想要反驳发誓一辈子对梅子好时,梅子妈妈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书店的两人各自心里装着小想法。大黄在为如何才能让梅子的父母认可而头疼,而梅子心里想的确实,妈妈离开时对自己说,他们坚决不同意大黄,并且放下狠话,如果梅子非要这么做,那就断绝关系,还劝说梅子,他们已经相中一个好的对象,叫陈科,在一家银行上班,父母都是工薪阶层,有房有车,叫梅子好好考虑考虑,婚姻要慎重。
梅子在爱情与父母的艰难抉择中寸步难行,但当看到大黄充满爱意的双眼时,梅子知道,她不可以放弃这个带给她无数惊喜的男人,她相信只要她和大黄努力,总有一天他们会拥有一切,比如婚姻,亲情,和果实。
在梅子的父母的反对声中,两人依然奋力前行着。
这天,梅子在去上班的路上,晕厥了两次,但好在最后硬是用意识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不至摔倒,但身体发虚,冒冷汗,最后便打电话向学校请了假,回书店的途中,顺道去了路过的诊所,只取了两支葡萄糖,以为自己只是最近在忙着扩展书店的时候累的,也没想其他的。
梅子不知道的是命运早在那一刻便把后来的一切都安排的理所当然了。
梅子回到书店时,大黄正在调整书架的格式,看到梅子脸色苍白时,大黄马上从梯子上跳了下来,询问道:“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走,我们去医院看看。”
“没事,我刚去诊所看了,可能身体有点虚,你忙你的,我进去躺会儿。”梅子说。
于是,在梅子躺了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大黄正打算给书架置漆的时候,梅子的母亲来了。
“伯母,您坐,想喝什么,我给您倒,要不给您来个彩虹杯,那东西对皮肤好,纯果汁的……”大黄热情的说着。
“停,我什么都不喝,我来就跟你说两句话,第一呢,不管你做什么,我和孩子他爸都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第二呢,我今天来,没别的,就是把我闺女带走,你忙你的吧!我等梅子下了班就走”梅子的母亲说。
大黄急切的说到:“伯母,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和梅子一个机会,我已经很努力的在给梅子幸福了……”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梅子从里屋出来边走边说。
“梅子,你今天没上班?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梅子的妈妈说着话的同时瞥了一眼大黄,仿佛在斥责大黄,这就是你说的已经在努力的给梅子幸福了。
“妈,没事,可能最近累了点。”
“走,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妈,你要是来看我,我很高兴,如果你是来带我走的,你走吧! ”梅子沉着脸说。
梅子的妈妈气的的用手指指了指梅子说“你……你个没出息的,我白养你了,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你自己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又指了指大黄说“要不是你,我们家梅子至于跟我这样说话,你怎么忍心让她夹在中间,在亲情与爱情之间作选择,你看看,梅子跟了你之后,现在是什么样子。”
那一刻,大黄看着面前面无血色的梅子,看着这个曾经美好的女子,现在在他身边却失去了本该她这个年纪的所有的颜色。他不知道要他坚持是对是错。
就在大黄恍惚的瞬间,梅子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跌倒在地上,梅子抱着肚子,直喊疼,这时的梅子妈妈也吓的无处下手,因为她看到梅子的身下一摊血水。作为过来人的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梅子的妈妈双手颤抖着说道,早知道她就不会非要扯着梅子离开了,也就不会撞到,书店里的铁架子了。
梅子流产了。
大黄自从把梅子送到医院后,便再也没见过梅子,梅子的妈妈说,梅子不想见他,就连分手,梅子也是发短信说的。
“大黄,我们分手。我们不是没有坚持,但你我都忘了,我们都只是个平凡的人,会痛,会难过,我不想再去做选择题,我真的好累。大黄,你没有错,我更没有错,所以不必自责,我们过往的一切只在于“我愿意。”也许我们不是输给了爱情本身,而是输给了我们自己。”
……
梅子在离开大黄的的第二个月,便订婚了,对象就是陈科,听说两人相处的不过,就要结婚了。
后来的大黄,就是现在大马路边那个像狗一样的人。
二表给了大黄一巴掌。
大黄这才像活着一样,瞪了二表一眼说。 “二婊砸,你要死是不是。”大黄生气的时候管二表这样叫。
“大黄啊,大黄啊,哥们这不心疼你嘛!”二表说。
大黄说:“别老叫我大黄,听起来像狗似的。”
二表说:“你他妈现在连狗都不如,看看你那怂样。”
此时我却想起了大话西游里最后一句台词。“你看那人,好奇怪哎!好像一条狗哎!”
此时大黄的手机响了,是梅子妈妈的,因为已经是深夜,所以零星的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大概是梅子在最后逃婚了,去哪儿了,她也不知道。梅子妈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托大黄,天冷了,要记得提醒梅子多加衣。
大黄在电话这头说,“梅子脾气倔,我想我们要一起才能照顾好她。”
挂了电话,大黄便拨通了好久都不敢拨通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久……
“喂!”
“天冷就回来,我一直在。”
“我想吃馄饨,回来的时候,记的买。”
二表嘴里嘟囔着,“让你嘴贱,现在像狗的是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