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妄的路上,脚步永无止境
——题记
那是三年之前的事了吧?太阳肆无忌惮的挥洒着白亮色的光线,毫无顾忌地炙烤着大地。我们坐在教室中,奋笔疾书地书写着小学时期的最后一张考卷。你悠闲地在教室门口晃荡,穿梭在无数的光线之间,伴着漆黑的影子,百无聊赖得看着我们认真书写的样子。
不知何时,我书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放下笔,侧目看了你一眼,你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出去,我不禁笑了一下:30岁的老男人了,还这么活泼。想毕,我按照程序交了卷,随着你的步伐向外走去。
你步伐不减的走出了学校,带着我走上了离学校最近的一座山,我不明白你的用意是什么,但依旧紧紧的跟在你的身后。你和我踏着土黄色的页岩渐渐的走上了半山腰,半山腰有一座石头砌的老房子,你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房子旁边,招呼我也坐下。背后灰褐色的石头发出阵阵凉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你微笑的侧了侧目问我:“凉吗?”我不明所以然,看了看你微微点点头。你挠了挠稀疏的头发指着这条山路说:“你看这条路长不长,说长它很长,说短它也很短,但不论长短,你是踩着这条路过来的。无论来的时候你累与否,现在蹲在房子旁边是不是感觉轻松了很多?人的一生呢,也会走过很多个这样的道路,最后到达一个可以让我们放松的终点,这是我们路的终点,但不是人生的终点。路是实的,但人生的路是虚妄的,虚妄的路便是永无止境。你可以休息,但决不能停歇。当你从这条路出发时便注定了这条路永无止境。那年,你是这所小学的校长,我11岁。那年你说的满怀深意,我听的不明所以。是啊,我才刚刚踏上这条路,连这条路的全貌都没见过,怎么能理解它的含义呢?
秋风瑟瑟,吹下了无数的叶片,我也回到了老家。我考了班里第一,特地会来向你报喜,你还是眨了眨眼,带我上了那座“云磨山”。依旧是那座老房子,依旧在老房子正南边。正当我沉思时,你忽然抬起头来问我:“累吗?”我摇了摇头,调侃道:“我都这么大人了,走这么长的一段路还累,那我还混不混了。”你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笑了:“是啊,你长大了走过这条路一次就不会再累了,你早已从那条路出发了,背上的行囊也早已形同虚设了。”微风卷起阵阵沉沙,你起身朝山下走去。那年我12岁,你还是这所小学的校长。直到那年我才发现,当年遥不可触的道路,如今早已将它踩在脚下了。只是我一不懂你那所谓的行囊是指什么?又为何道路不可停歇?
还是相同的夏日,刺目的阳光好似要将双眼扎出血来,我回到了这里,想要向你报喜。地理会考我考了满意的成绩。但踏进大门,我才发现原来的小学已不在了......
我不知道现在的学校是什么来头,但我只知道你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无他法,我又向着原来一样走上了那座山,炎炎夏日照射着黄褐色的土地,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泪直流。是啊,当你从这条路出发的时候,你便不能带停歇了。路是虚的,人是实的。前方是不可望见的未来,而后方又是无法触碰的过去。出发是残忍的,亦是幸运的。在这条虚妄之路上永不停歇,可能会累,但是更多的是以信念之光照耀整个黑暗的空间。
片刻,我起身站在半山腰望向远处,望见了你当年望见的情景:一条蜿蜒的盘山公路通向那个繁荣的城市里,那个繁荣的城市中有一个不起眼的人,“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么多年我才理解了当初那一句永不停歇是什么意思。是啊,从人生大路上出发,哪有人能停下来歇息?哪怕是一秒钟。但是我觉得你也错了,只要这条道路上有人陪伴,无时无刻那都是在停歇,哪怕那个人仅仅尘封在了道路的远方。那年我15岁,你却没有音讯了。
一滴水从空中落下,落到了沙地上溅不起一丝灰尘。出发的道路上可能就如同这样一样,渺无音讯。
五年光阴由天真到成熟,从出发到经历。这条人生道路上无时无刻都有你的陪伴,
感谢路上有你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