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其貌不扬,我贫穷如斯,只有由于才识我唯一的“财富”,只要她回来,我想我愿意与她长相厮守……
坐在风雨飘摇的窗前,黑黑的天空已如墨染。月亮落了,星星也落了,只是心海之深处,有一点火花在跃动。爱是这样难,也是这样苦。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来到伤心处。我知道她的心底苦,可惜无人诉说,而自己又是这样的无能。面对这一切,再没有往昔的神采,整日如霜打的茄子,蔫蔫的毫无精神。美好的所有在那天晚上已经结束了,剩下的痛悔和梦魔似的东西才刚刚开始,似乎有这种预感,在今后的日子里,它必将伴随我所有的昼夜。我无法走出这一片阴影,心底唯有的一点火花,在我的漫漫长夜,还能亮多久?
她二十岁,正是如花似玉欲滴也是人生最完美最关键的年龄,她把自己送给了那个男人,送给了那个三十多岁近四十岁的男人。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那是一个社会上彻底的“混混”,除了有一个老母亲以外什么都没有(他的母亲靠他的异父同母的兄弟养着)。没有家,没有可栖身的房子,没有,也没有钱,靠租的一间民房栖身。房子的租金每月五十元,也是在拖了半个多月后,房东说了不少有伤自尊的话以后交的,房子里除了一张床外什么都没有,蚊帐是向房东借的。甚至连洗脸擦身的盆子也没有,洗涮的时候,就到自来水的水龙头下去。这个男人雄道就是她自己所说的她的那个“老公”,这个“家”难道就是她所期望的她的那个“家”吗?
在那天,在我去过她的住所之后,再没有看到过她,也没有见过她的所谓的“老公”,就象一夜之间忽然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为什么她竞消失得如此“果断”?而我每想起她可能独自面对的困境,怎能不为她担心,怎能不把她挂牵?况且心底一份浓浓的恋情,纵然她忘记,我也唯有铭记她的出现,使我的开始变得生动起来……
听她说着这些,我真是心如刀绞。才几个月,怎么就会变成这样?是我害了她呀!
我间清了她的详细地址,一连去了十几次,才在一个早上碰到她。她的大眼睛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她的表情滞滞的,看着这些我就心痛。我说:“丽红,我找了你好多次。”
她说:“我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有时晚上不回来。我有老公,要吃饭,还要交房租。”
我说:“你有难处,怎么不跟我说呢?我会尽力帮你。你才二十岁,以后的路还长。”
她打断我的话,说:“我知道我是在游戏人生。可是,你知道吗?有些东西失去了,是再也找不回来的,你走吧,不然我老公回来,对你没有好处。”
她的这种麻木的表情,就象是在说别人的事。我的心一下子从头顶凉到了脚跟,心痛得无可奈何。
我气急败坏,对着她大声说:“你看看你过的什么日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连个洗脸的盆子都没有。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老公,他要真是你的老公,会让你去做那种事赚钱养他吗?!你也不想想,你才二十岁,就甘愿一辈子过这种日子,你对得起养你疼你的爹娘吗?”
她伏在床上嚎陶大哭,等她哭了一阵,我又放下语气说:“丽红,我们都不希望你做什么,只希望你好好做人,然后找个好男人,过上一个好日子,这难道错了吗?我们都愿意帮助你。想想吧,想好了就呼我。”
第二天她没有呼我,第三天没有呼我,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星期,仍然没有呼我。等我再次到她住所去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房东说:她已经搬走一个星期了。
从此,再没有她的音讯。
我不明白,自己的这份感情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真的错了,又错在哪里?如果真的对了,我又如何去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