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力马扎罗的雪》是海明威的一篇短篇小说。
作家哈里与他的妻子到非洲狩猎,途中汽车抛锚,哈里膝盖的皮肤被刺划伤,没涂碘酒,染上了坏疽病。他和妻子,以及一名类似仆人或者导游或者司机的男子,共同等待一架飞机来把他送到医院治疗。这时候,哈里很清晰地感受到死亡正在接近。
小说是第三人称展开叙述的,故事情节并不强,基本以哈里的内心活动来回顾、来向读者表述哈里一生的历程,而且这种人生历程也并不是按照他人生经历的时间先后顺序来表述,大体上我们可以知道:哈里参加过战争,他厌恶并且厌倦那样的生活;按照他的说法,他爱过很多女人,有过情人,也宿过娼;他与现在的妻子的结合,并不是那么正常的夫妻关系(至少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 类似富寡妇与有才青年作家的结合);他的人生经历十分丰富,他是一名小说家,然而始终没有把自己经历的、最想写的故事写出来。
小说很短,6个小节,缓慢去读也只需要半小时,但小说所表达的思想十分复杂:哈里知道他即将死去,他十分淡然,可是又有着强烈的愤怒和厌倦,这并不矛盾。他对于自己即将死去这样一件常人恐惧的事情,接受得十分坦然十分平静,丝毫看不出他的害怕。而使他愤怒与厌倦的是什么呢?是因为以小小的疽病而死去的?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一声感到厌倦吗?
战争并没有给他带来荣誉,他开枪射杀了去年同自己在雪山上滑雪的意大利士兵,普鲁士军官由于痛苦恳求哈里打死他,小男孩打死了前来偷饲料的坏人反而要被抓起来……战争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而他最后对那些女人所说的话也是谎言。小说中写到:当他真心爱恋她们的时候,所能给的反而不如不爱她们、哄骗她们的时候来的多。哈里的爱情到最后都是虚幻的,因为性或者因为金钱而始,中途有过真感情,但从一开始,那些女人所爱的所喜欢的就不是哈里本人,而是她们所认为的l哈里。例如哈里的妻子认为哈里“著名的作家,有着丰富的精神世界,完美,毫无缺点”,而哈里的反应则是“天呐,你怎么会这么想。”哈里的痛苦与迷惘恰恰在这样不真实的关系中愈加深刻。
“他跟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大吵大闹过,而他跟他爱上的那些女人却吵得很厉害,最后由于吵嘴的腐蚀作用,总是毁了他们共同怀有感情;他爱得太深,要求得也太多,这样就把一切全都耗尽了。”
在战争中他得到的是痛苦与怀疑。在一定意义上来说他也从未获得过爱情。毕生理想与从事的职业,他连最想写的故事都没有写过。
哈里找不到自己的人生价值。
如果他以谎言为生,他就应该试着以谎言而死。
这一生有很多遗憾已经来不及。死在雪山上,死在圣洁的乞力马扎罗山,这是哈里最后在精神上的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