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文/悠然
01.
终于挤上大巴上的潇雨慢慢静了下来。累积了一个多月的激动和兴奋,也随着车身的摇晃,慢慢静了下来。
“终于要回家了!”望着车窗外流动的风景,潇雨暗暗叹道。
大巴摇摇晃晃在通往安徽的省道上,她微微合上了眼睛。梦中,故乡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依稀中,她已经站在村口。不远处,有条狗正冲着她狂吠,“大黄!是大黄!”潇雨向狗狗招了招手,那狗便摇着尾巴奔向了她。
“嘿!大黄,好久不见!”潇雨伸手摸摸大黄的头。大黄“嗯嗯啊啊”摇着尾巴蹭了蹭潇雨。熟悉的大黄,熟悉的泥土气息,熟悉的……潇雨抬头望了眼熟悉的村庄。
远处一位老人正以急走的步伐向潇雨而来,潇雨推了推眼镜,使劲眨了眨,“是母亲……”
大黄激动地左蹭一下潇雨,右蹭一下潇雨 。而此时的潇雨已经无法顾及加速摇动尾巴的大黄,她喉咙一紧,鼻子一酸,眼前霎时一片朦胧。
潇雨含着泪水对狗狗嗔怪道,“大黄!你是信使啊!”。
母亲的脚步越来越急,潇雨紧了紧拎在手中的行李,快步迎向了母亲……
02.
“嘎……”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睡梦中的潇雨被刹车的惯性重重地甩在了前座。
摸着疼痛的前额,潇雨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哦,原来是一场梦!”原来车子在紧急让行。
山区的公路总免不了这样,潇雨摸着额头,回忆起刚才的梦。“这是有多想念家乡啊!”潇雨一边回忆,一边笑自己的“急不可耐”。
家乡就在前方,潇雨带着一年的收获,带着对父母的思念,等着车子再次启动。
很快,车子又发动了。因为让行,驾驶员把车子停靠在不能掉头的地方,此刻他只能把车子先倒到开阔的地方,才能回方向。
潇雨看着窗外,感受着车子在缓慢倒行。窗外,是一块绿油油的麦田。“车子这样倒,不知道会不会压了麦苗。”潇雨正犯嘀咕,车子的后轮已经碾压在了麦田里。“哦,不!”潇雨暗自叫道。
驾驶员一把方向,回正了车身。正当他加油门准备离开时 ,麦田里的农夫跳了出来,骂骂咧咧地跑向车子。
虽然隔着玻璃,潇雨听不到农夫说的话,但是看他的神情,潇雨明显能感受到农夫的气急败坏。
03.
驾驶员没有停车道歉的意思,他踩下了油门,带着一车人又跑了起来。车窗外,农夫跟着车子也跑了起来,他一边跑一边用手拍着车窗。
看着农夫瞪的绯红的眼睛,和喷在玻璃上的口水,潇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见车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农夫只能加快脚步。看着奔跑中的农夫,潇雨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
“如果是我的利益受到侵犯,我会拼命去夺回吗?”潇雨在心里自问道。
正当潇雨暗自思忖的时候,说时迟 那时快 农夫不知哪来的力气,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砸向了车窗。
“啊………”车厢内尖叫声四起。有人开始骂骂咧咧,驾驶员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车速越来越快,农夫明显跟不上了。
潇雨扭头望着被甩在身后的农夫,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利益之争。”
如果驾驶员停车,势必会引出赔偿问题。如果驾驶员不停车,他就能躲过损失。驾驶员采用的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策略,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农夫会砸他玻璃。
这一砸,刚刚捡到的便宜就没有了。如果此时再停车,那就意味着不止是赔偿的问题了,那将会是没完没了的纷争。车子不能准时到达、农夫的气急败坏都是令人头痛的事情。
此时此刻,一走了之是最合适的下策。
04.
车速越来越快,农夫的身影越来越小。窗外的景色急速掠过,像一块泛着彩色雪花点的大屏幕。
身在凡尘的我们 ,有时就像那被掠过的雪花点。就算有利益之争,终会被时间的车轮甩了。
有些事远了,有些事却近了,有些事只有与自己有关,你才会拼命去争取。此刻的潇雨要争取的就是尽快回家。
熟悉的村庄,黏人的大黄,银发的母亲……这些在潇雨心里存了一年的“利益”,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了。
Ps:本篇由昨晚的梦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