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男争一女,郑国贵族内部间的荒唐事

子产执政不久后,郑国贵族内部发生了一件棘手的事。

大夫徐吾犯的妹妹长的非常漂亮,公孙楚听说之后,就事先派人向徐吾犯下聘礼,要求娶他的妹妹为妻。公孙黑听说徐吾犯的妹妹非常漂亮之后,也强行去向徐吾犯提亲。按照常理,徐吾犯的妹妹既然已经许配给了别人,就不能再接受公孙黑的聘礼,然而公孙黑的身份,却让徐吾犯不得不收下公孙黑的聘礼。

公孙黑是郑国最大贵族驷氏的掌门人,是郑国势力最大的贵族。而公孙楚是他的堂弟,地位和身份远不如公孙黑尊贵。徐吾犯只是一个大夫,怎么敢得罪两个贵族,于是他先是接受了公孙楚的聘礼,而后公孙黑再来下聘时,迫于无奈,徐吾犯也只得收下了公孙黑的聘礼。

现在,问题来了,妹妹只有一个,求婚的却有两个,该把妹妹嫁给谁呢?徐吾犯没有主意,只得向子产请教。子产叹气说:“这是国家政事混乱导致的,不是您的过错。这件事我们不能做主,还是得看你妹妹,看他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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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给徐吾犯出了个主意。让他去告诉二位公子,让他们分别在他妹妹面前表演一段,看自己的妹妹喜欢谁,妹妹选中谁,就和谁成婚。这二位贵公子,自幼尊贵,哪里会主动放弃,一听说有比试,还是在美人面前比试,瞬间就激起了心中的求胜欲。他们不假思索,答应了徐吾犯的提议。

于是,徐吾犯将妹妹安排在房屋之中,让两位公子分别前后在这件屋子的窗外表演一段,让妹妹自己挑选夫婿。

首先上场的是公孙黑,他衣着华丽,带着一群下人,将订婚的财物摆在窗下,然后扬长而去。接着是公孙楚,只见他身披铠甲,从车上跳下来,进入徐家大院,在窗子旁边左右开弓,表演射箭,而后又一跃登上车子离去。

这姑娘在房内观看他们,对哥哥说:“公孙黑的确非常漂亮,然而公孙楚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吧!丈夫要有丈夫的样子,妻子要有妻子的样子,我愿意嫁给公孙楚。”于是,她就嫁给了公孙楚。

而公孙黑越想越气,终于在公孙楚迎娶妻子的那天,他在内衬穿上铠甲,拿着刀,想去杀掉公孙楚,夺走他的妻子。公孙楚得到消息之后,堂也不拜了,丢下新娘,拿着戈去迎击公孙黑。公孙黑自然不是军事爱好者公孙楚的对手,两人一交手,公孙黑就被击伤。

公孙黑被击败之后,脱掉衣服里面的铠甲,找到众大夫,向大夫们展示他的伤势,委屈的说:“弟弟结婚,我去祝贺,那里想到他居然想杀我,要不是我跑的快,我今天就见不到大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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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们心知肚明,但迫于驷氏的势力,都来安慰公孙黑,一边好言抚慰公孙黑,另外一边破口大骂公孙楚不是个东西。骂完之后,大家又一言不发,等着子产拿主意。

子产听完公孙黑的话,再看他那浮夸的演技,事情就明白了一大半。但为了安抚驷氏,现在还不是处置公孙黑的时候。他搀着公孙黑,对他说:“双方都事出有因,但年龄小的,地位低的不应该违背地位高的,这件事错在公孙楚。”于是子产让人把公孙楚抓来,对他说:“惧怕国君的威严、听从国君的政令、尊敬高贵的人、侍奉长者、奉养亲属。这是治理国家的五条律令,你都触犯了。”

公孙楚刚想辩解,子产连忙说话:“现在国君在都城,你却使用兵器,这是不惧怕威严;触犯国家的法纪,这是不听从郑令;公孙黑是上大夫,你是下大夫,却不谦恭卑让,这是不尊敬贵人;你年纪小而不敬,这是不侍奉长者;你用兵器对付堂兄,这是不奉养尊亲。”说到这里,子产又看了一眼公孙黑,对公孙楚说:“我把你的罪过向国君说了,国君说:“我不忍心杀他,让他远走他乡,离开郑国吧!”这是国君的意思,你赶紧走吧,不要留在郑国加重你的罪过。”

几天后,子产放逐公孙楚到吴国。临行前,子产向子大叔说明情况。子大叔和公孙楚属于同游氏族人,而子大叔正是游氏族人的族长。子产对子大叔讲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子大叔回答说:“我尚且不能保护自身,怎么能够保护宗族之人呢?公孙楚的事情,属于国家政事,不是一家一人的危难。您为郑国着想,有利就去做,疑惑什么呢?”不仅如此,子大叔还搬出周公旦杀管叔,流放蔡叔的例子来支持子产。“当初周公杀掉弟弟管叔,流放蔡叔,难道是因为讨厌他们吗?不是,这是为了王室的利益啊!我如果有罪,您也可以流放我,为什么要把游氏族人放在心上?”

因为驱逐公孙楚,郑简公与大夫们举行集会,罕虎、公孙侨、公孙段、印段、子大叔、驷带等人举行盟会,公孙黑见他们不邀请自己,便强行参加,并让主持盟会的人写上自己的名字。

第二年,也就是郑简公二十八年,晋平公生病,郑简公派子产到晋国访问,同时询问晋平公病情。晋平公询问子产生病的原因,子产深鞠一躬,对晋平公说:“我听说:‘国君不应该有同姓的侍妾,尽选美女,用在一个人的身上,君子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国君现在的宫中有四位姬姓侍妾,这或许就是君王生病的原因吧!如果是因为这样,那这个病就不能治了,只有让这四位姬姓女子离开宫廷,或许病才会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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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平公被说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只得尴尬的笑着说:“他真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君子啊!”说罢便送给了子产丰厚的财礼。

正当子产面见晋平公时,叔向正在和子产的随从人员子羽聊天,叔向询问郑国的政事,并问起公孙黑的情况。子羽叹息着说:“他还能活多久呢?他没有礼仪,而且喜欢把自己凌驾于他人之上,仗着自己家族势力,轻视上级,我看他是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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