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年年初,放寒假的时候,在通讯软件上认识了一个人,他说他很喜欢我,喜欢我的阳光,喜欢我的清新;他愿意去了解我,问我的星座,问我的爱好。一连聊了四天,他说他同事都很奇怪,他居然一直捧着手机不放。
干菜烈火聊了四天后,我们决定见面了,那是一个晚上,对于见惯大场面的我来说,我基本从来不紧张,在学校,我通常会对着三四千陌生人做演讲,会主持大型活动,会上公开课,但那晚我莫名的紧张,北方的冬天总是格外料峭,他说让我快点下楼,他说很冷,我匆匆跑下楼,至今还记得他说的第一句话,“快好好看看。”
其实两个人相遇,只需要三秒就已经决定了日后会朝哪个方向发展,我朝他看了一下,还挺舒服的,我决定我要和他凑乎一下了。从来没有恋爱经验的我就是这样很容易喜欢别人。
在公园树林的掩映下他拥抱了我,动作轻柔和缓,好像害怕伤害幼弱而蓬勃的生命,格外寒冷的冬天在他的怀抱里似乎并不寒冷了,我想,好日子大抵如是。
那晚,他在十二点洗完澡后告诉我要睡觉了,我却久久难以入眠,兴奋,激动。
那晚,我于是写下了一段一段的情话恨不能把毕生的才情写出来告诉他:
“阳光明媚的春天,
我们穿行于芳草鲜美的林间,
携手并肩,喁喁密语,
踏着新生的绿草芳华拂柳而行。”
在心无所傍依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你会就是想和他在一起。一直一直、永远永远。
我开始很缠他,一直和他聊天。中间隔了一天,距离第一次见面的三天后,我们又见面了,在出租车上,他嚼着口香糖,觉得有点痞,我猜测,他上学时一定不是好学生,但是他会是怎样的学生呢?不善言语,成绩不好,他吸烟,他会不会打架啊?他会是怯懦的还是强势的呢?
你有一百种办法花样百出,我就有一千种手段让你穷形尽相。在学校里,我经常和坏学生斗智斗勇,因为我是monitor。
这一夜,我们在公园里深情拥吻,他上下嗫嚅这嘴唇,好舒服,他是最会亲的一个,撩的我好爽。
我见见发现,他缺乏安全感,比如从来不舌吻,不会告诉我他个人的情况。他好像独与天地精神往来,不敖倪于万物,
我会说,没事,慢慢我们就熟悉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二
第四天,我在通讯软件上联系不到他了,担心了好久,和同学出去玩都心不在焉,终于在晚上他和我说话了。还好还好,一切都好。
第五天,我要去上学了。学习的过程是煎熬的,我好想他,好想好想。
但是联系不到。
但是离线。
但是无消息。
一个月里,我要崩溃了,几乎每晚都睡不着,清晨五点,热泪不觉滑落,告诉自己不要想,然后收拾书包去上学。
每个星期天里都会异常期待期待着他会去带我玩。每一层薄薄的笑容却带着隐然可见的忧伤。挣扎、纠缠、剥离,辗转,心在搜肠抖肺地疼着。
除了中间他发了一条消息:“我们先做朋友吧。”
四月天气风有些热,开到荼靡花事了,春天就这样过去了!算我倒霉吧。原来这就是谈恋爱好吧,心头骤然分明,我要重整旗鼓,他根本不值得毁掉我的前途,我从联系人中删了他,与过去的自己做一个了断,也与这戏剧般的半月作告别。
在一个月后,我再次上线,惊喜的发现居然发了好友申请,他说好好学习,考试重要。
只要他还想着我,怎样都好!我真的想知道,他为什么不理我?!!我们能不能一如当初!求求你,求求你。每晚我都为再次见面反复演习,我有四个小时的演讲对你一个人。
一个星期后,无言。
唯有泪千行,无处话凄凉。五月天气变热,心底还在有一种无可言喻的阴冷慢慢滋生,挥之不去,即使被夏日温暖的阳光包围,凄冷的寒意仍会从身体的深处蔓延,在深沉如墨的夜色里渗透开去。
听太委屈,听认真的雪,听不再联系,每一首歌都会让自己潸然泪下,再没有耐心深藏自己的委屈与痛楚,多少次,我恨的咬牙切齿。
天哪!我做错了什么?我决定了,我要报复!命运的轮回该轮到你了。
三
一个星期里,我在附近的人里找他,果然还在,我用小号开始聊。
“在干嘛?”
“无聊”
“可以撩你吗?”
“照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二次,我放平了心态,反倒采取一个无所谓的态度,交往人最高的境界是求而不得,所以两个月来我也不急不缓。
如今已经七月,前两日再度和我聊起,他会对我发“么么哒”的表情,他会戏谑地叫我陪他睡觉,而我却冷静应付,心底有一丝快意。
四
半年以来时光飞车如脚下激起的细碎浪花,瞬间变幻而消隐,不断使我的心底起起落落,浮浮沉沉。
三天以后,我们就要如约见面了,命运给了我一次纠缠的机会,此刻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又一次迷茫了,我做这些是为什么?
见面该做什么?
是不是应该先听他解释一下?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还是说,我要扇他一巴掌,然后问他你这样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抑或是晚上约到公园里,告诉他:旧景依稀,班荆道故,人生何处不相逢。
还是抱着他哭一场,告诉他:世事纠葛,由此而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让我反思,是因为每个情场经验少的人都会很容易爱上别人吗?
后来经过我的思考,原因是我见的世面太少,现在的我,老练而不冲动,对每个人,都能冷静保持热情,聊骚或调戏,都是匆匆过场。因为我相信未来还会有更好的人,同样害怕一而再而三地让自己失去爱的能力。
每个人都曾经为爱冒险过,失去过,失控过,狂野过。我们还是应该以最大的能量去爱每一个爱我们的人,愿我们每个人都能以最痛快,最直白的方式告诉你身边的另一个:爱你,想和你在一起!
若无红尘滚滚过,何来众生碌碌参?我在参,尚未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