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听了张敬轩的《婚纱背后》,灵感如黑发一样倾泻下来。此曲原唱徐小凤,是电视剧《流氓大亨》里的插曲,剧里的爱情路线是男主角和女二号林月明相恋相爱差一步就结婚了,而经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之后男主发现自己爱的是女主,最后与女主成婚。简单说来就是林月明看着前男友跟朋友结婚的故事。
我动动手,第一次在高考后写小说。另外,基于每个人第一次都是拉屎在裤子上和我有玻璃心的事实,不接受批评。再者这是初稿N,就像画家的线稿录音师的干音一样,还没有细化,但我可能不再修改了。不要因为我的头发比一般人坚挺就以为我不会有脱发危机,我60岁的腰可不少闹着玩的。
故事如下,如有雷同,Excuse me?
婚纱背后
(一)
在音乐厅旁边的大草地上,西西打完最后一通电话,转头向南一汇报婚礼进展。南一定了定神说道,最后一天,大家再辛苦一下。西西却好像发现了什么,声音轻快了些:
“哎,南姐,你今天有点不一样耶!”
“有吗?不过随便捡了条裙子套上。”
“和今天的婚礼很搭哦----潘先生真是选了个好日子。”
“嗯。”
南一胡乱应着西西,偷偷伸出手指抚摸阳光,眼角不自觉下垂,阳光还真是温柔得刚刚好啊。这种暖暖的感觉令南一想起晓北。他穿了件黑色长大衣,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南一这么跟朋友讲述与晓北的相遇。事实上,她只记得一段零碎的对话
“HI。我们的表演怎么样?”
“很烂。”
“啊,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努力排练的又不是我。”
“那你为什么没有走?”
“我以为你需要观众。”
“啊”“
谁的人生没有过几片嘘声?就算是美女,也有长了一脸青春痘的时候。”
“哈哈有道理。你好,我叫晓北,聪明睿智的晓,顶天立地的北。”
“南一。上下左右的南,举世无双的一”“你竟然不叫林月明。”
南一不记得晓北怎么从台上下来,也不记得为什么会跟他一起吃饭,只知道一晚上总有个暖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实在想不到温润的声音和不堪入目的头发竟是同根生。
(二)
四个月前,接到婚礼策划要求后不久,南一提交了个音乐派对婚礼。大东差点没把她撕成两半。
“我的大策划师,你是便秘还是发际线后移,人家要的是草地婚礼,你这个给鬼看吗!”
“潘先生----和潘太太看过了吗?”
“你说呢?不符合需求的方案和女厕的小便器有什么差别,看了眼睛都长痤疮”
“我以为你会推荐一下。”
“你以为!你以为华佗会给关羽卖避孕药吗?”
“知道了,我重做呗”
“哼。潘先生说了,主要听潘太太的。需求之前发过了,你赶紧弄。”
啪的一声,enter键因为用力过猛陷了进去。大东刚要走,又突然扭过身来,“要不我勉强用你的音乐嗨派好了,反正你也没机会用。”“好啊。买满10套打9折,加送一场豪华葬礼。”“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你也不用妒忌,保持平常心就好。”
大东走后,南一盯着电脑出神,办公室冷清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我们去吃火锅吧。”回答她的是手机掉到地上的声音。她揉揉胸口,想缓解一抹痛。最近想起晓北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如果自己没有那么作,会不会好一点?
以前冬天加完班,晓北会带南一去吃火锅。晓北的眼镜被总会被蒸汽模糊。
“你为什么总要带着眼镜,近视才200度。”
“嗯…我以为眼镜能把眼里对你的爱慕藏好。”
晓北若无其事地回答。南一愣了一下,淡淡说道,情话之所以是情话,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也只能骗小女生。
晓北像是没有听到,继续说下去。“眼睛就像漩涡。一旦被吸引,万劫不复。眼镜让我看到更真实的你,而面对你,我早就缴械投降。”
“你够了哦。”南一压住想要听下去的欲望。够了,这些够了。她想。
晓北擦干眼镜,笑着问,你真的不是林月明吗?
“是是是,我是林月暗。”
(三)
南一很快出了一套新方案。西西拿资料进来,看到电脑潘先生与太太的合照,惊叹两人的般配。南一松了松紧握着的手,装作不在意的说,
“还好吧。哪里配了。”
“怎么说,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造地设A Doomed Couple...的感觉。就是很有夫妻相。”
“曾经沧海难为水,门当户对誓出轨。身无彩凤双飞翼,郎才女貌多别离。”
“我的啊一,你莫要妒忌。”
大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南一抿紧嘴巴,不说话。西西完全沉浸在新人的合照中!“啊,深情对视。传说中有了你就有了全世界的眼神!眼睛像是旋涡,陷进去了只会尸骨无存。”
大东把脸凑过来,叹了一口气:又一位友人走进了坟墓,啊!再度回首,君不见我衣衫尽湿。西西看见南一紧绷的脸,找借口开溜:我去帮潘太太看婚纱!
大东摇摇头,说小年轻就是不稳重。都是潘太太她们自己准备了婚纱。好像还是潘先生的母亲为嫁给初恋设计的,结果嫁给了潘老先生,倒浪费了这么好的婚纱。“你可以走了。”南一下了逐客令。
“恋爱就像精致的皮鞋,大家追求璀璨的一刻而倾其所有。而婚姻则是一双旧跑鞋,哪里都没坏,但就是觉得不对劲,人们每天都在要不要换掉旧球鞋的纠结中度过。人啊,穿久了球鞋久会燃气对皮鞋的渴望......所以,阿一,你真的不要有压力。”
“你真的可以走了。”南一加重了声音,她咬紧的嘴唇有点泛白。大东放下拿过来的资料没有再多留。
南一把被签字笔划破的白纸撕掉扔到垃圾桶,仰头瘫坐在椅子上,胸脯起伏得比以往剧烈些。频繁的失控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晓北的声音始终在她脑海萦绕。
“南南,我总以为你是林月明。”
“南南,你别死撑了。”
“南南,好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
人一辈子只有一次穿婚纱的机会,南一希望那是为晓北而穿。那时候可可要去蜜月旅行,把可乐送到南一家。晓北顺着可乐的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转头问道,南南,你也想要个不一样的婚礼的吧。好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哦。
南一脑袋一震,声音有听不出来的颤抖,你说什么?
晓北边逗着可乐边说,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婚礼弄成一个音乐派对,每个人随时可以表演,我收藏的CD唱片都可以派上用场,我妈妈的婚纱,你穿的话一定很好看.....“我没考虑过结婚。就算结婚,也不会有婚礼。南一站起来,恢复以往淡然的表情,还有,没有准备的话,别随便承诺什么。”
“啊--”晓北被可乐抓了一下,不自觉喊出声来。
南一总是以为自己会等到晓北的成熟,晓北也以为自己会等到南一的热情。
(四)
新人说誓词,交换婚戒接吻,一切如流水般温柔地进行。西西掩盖不住激动,南姐,南姐,新娘超美的。
今天不知道从哪一刻起,南一就感觉头很重,大脑一片空白。她强撑着眼睛盯着台上,想找出一点不和谐,手心的冷汗越多来越多,呼吸也越来越重。
穿着婚纱的新娘是如此的曼妙,不对,音乐好像过嘈了,主持人的声音太尖锐,花的颜色过艳,服务人员的脸太死了,她露出从未有过的慌乱,肩膀轻微抽搐,自问道,一切都有办法解决的吧。不,来不及了,已经到尾声了。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我预期的样子。她摇摇头,指甲已经深深陷进肉里。
直到最后,新娘挽着新郎来到他们身边,南一倏地站起来,差点把椅子撞倒。
“没事吧,南....一。”新郎的声音如同他的外形一样温暖。
“阿一,你姨妈痛就回去休息,我们不想搬多一个杂物。”大东又转头对新郎说,“她能有什么事,就生理期。潘先生,潘太太,恭喜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西西也说了几句赞美祝贺的话语。
“潘太太,恭喜!”南一的目光在潘太太脸上停留了一会再转向潘先生,“潘...晓北,恭...恭....”
“婚纱中背影双双远去....”南一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立刻按下接听键,转过身去。
“可可,你别急,可乐怎么样,啊!”
接完电话的南一眼睛已经被泪水淹没,“对不起,晓北,对不起!可乐,可乐它,我,我,要走了,对不起。”
她随手一抓,拿起了西西的包包跌跌撞撞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