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冬夏,周而复始。东升西落,朝起晚归,一天天的生活一边怀念,一边怀向前。尽管疲倦,却没有理由后退或滞留在过去与未来之间。走过的路、留下的遗憾、未完成的梦、心中的问号,在岁月的墙角堆积,扫之又来。
还在惊叹春的鹅黄嫩绿、新燕啄泥、柳绿桃红,夏便携着滚滚阵雷,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场狂风暴雨。在瑟瑟秋风中观赏红霞倒海而来,忽而,凛冽的西风吹来层层暮雪,也吹来袭人的寒意。
今日小雪,连素有“晋南小江南”之称的盐湖也飘飘洒洒。冬雪敲窗,我的思绪也回到了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地,四年前在村西头的那片雪原歪歪斜斜地写下心中的理想,盼望着它在时光的汹涌波涛里脱颖而出。
后来,它被搁浅、吞没,依然会往前走,只是回头拾忆时伴有浅浅的感伤。有过刻骨铭心的期待,却终究敌不过时间的遗弃。
有时候面对轻视的眼睛、质疑的声音,面对许多没有预约的挫伤,觉得自己无可救药,或者以为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如银装素裹的冬日,滴水成冰,冰天雪地,地冻天寒。
其实,冬天也是一个告别的季节,希望、绝望、温暖、刺骨……所有美好的、苍凉的字眼从这一刻汹涌掠过,慌张得来不及说再见,在时光中渐渐凝结成看不透的凝重的表情。
或许仅仅是因为我们难以释怀,或许我们生活的世界根本就没有变,是的,没有,变的是我们的心境和不再回首的时间。最要紧的是我们是否改变了对自己的信念—最初的信念。
是的,也许我们周围有太多的人忘记了,但信念是埋藏在松酥的黑土地之下的富有生命力的根须,吮吸着营养丰富的黑色的血液,等待着春天和阳光,以便冲破融化的、晶莹的薄冰,直起身来,在四月长得碧绿一片。只要有东风的吹拂,它会欣然陶醉我们的眼睛,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是的,冬日忧伤的日子都曾经有过,哪怕重复。只要你留心,只要你割舍不下那份最初对生命的誓言,对生活的渴望。每一个无声的日子里,它都能给我们无限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