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年代,人们虽然会因生活状况的窘境而焦虑,甚至在某种诱惑下失去底线。但毕竟危机生存的情况少有发生,像悲惨世界中冉阿让那种情况已不多见。更多的失足来自欲望的贪婪。
四十年前,大家都过着相当朴素的生活,贫穷的欲望还缺乏想象力。今天两个人出生的那一天,经济状况就可能非常悬殊。灵魂出场的几率大大增加了,恐惧和欲望这对兄弟在花花世界里大开眼界。
重读《悲惨世界》,我仍然被雨果深刻到思想和悲天悯人的情怀所震撼。在生存困境的逼迫下,冉阿让砸碎橱窗玻璃,偷了几片面包。法庭就判了冉阿让4年苦役。冉阿让被下大狱做苦役后,为了带着7个孩子的姐姐,几次越狱被抓,逐次加刑到了19年。
冉阿让对那个社会只有仇恨,他贫穷,没机会受教育是错吗?他何曾有过选择。生存难道不是第一位的吗?
那些冠冕堂皇的道德法律,是不是应该有个前提?基础教育就是社会生态的氧气。社会不提供免费的基础教育就是犯罪,社会应当为它制造的黑暗负责。
今天的北漂也偶尔会面临生存问题。没有积累的那些北漂,一旦丢掉工作,就堪比当年的冉阿让。是不是该为失业的北漂提供一些基本的救助呢?
冉阿让在苦役期间积累的是仇恨,想到自己被狗从狗窝撵出的情形,他居然连唯一肯收留他的主教都没放过,恩将仇报,偷走了主教的银餐具。
冉阿让偷走了的银餐具,当地人无人不知,那套银餐具是主教大人的。冉阿让被警察抓回到主教大人家里,主教当着警察的面,问他,“为何没把银烛台也一起拿走,银烛台也都是送给你的,还是和银餐具一起拿走吧!”
灵魂藏得很深,只有在经受生存考验和巨大利益的诱惑下,才肯出场。让冉阿让灵魂归位的是“刚刚接受了以怨报德(偷恩人的银餐具),不仅不施以惩戒,反而以德报怨地再将未来及偷走的银烛台也送给了冉阿让。”
另一方面,力大无比的冉阿让再刚刚经历了上述“N重反常识”的灵魂牵引后,鬼使神差地抢了一个弱小孩子的银元。他已经处于人格分裂状态,头脑中,一个要报复社会的魔鬼和一个试图救赎他的天使在争夺他的灵魂。
一个被救赎,并令人尊重的市长的冉阿让,已改名玛德兰。突然有一天得知一个无辜之人,将背负自己的罪名成为苦役犯时,他陷入了极度到纠结:“是做一个天堂里的魔鬼呢?还是做一个地狱里的天使?”
一旦投案,多年的努力瞬间归零,等待他的,他比谁都清楚,可主教大人的话再次回到冉阿让的脑海,“记住要做个诚实的人,我买下了你的灵魂,您不再属于邪恶,您将成为一个善良的人”。
这种诚实绝不是家长们天天挂在嘴上的说教,它是灵魂在场的诚实。其需要的勇气远胜于战场上的牺牲,因为它是福与罪的“剪刀差”。
放逐良心,可以锦衣玉食,受人敬仰。而执着坚守会让肉体承受苦役之难,重新生活在世人鄙视的目光下。与第一次入狱前不同,这一次是灵魂裸出场的选择,反本能的选择,只有经受过灵魂的拷打,对崇高有真知灼见的人才能按下这个裁决命运的“按钮”。内在的伟大在这一刻 成为任何伟大都难以平视的一座高峰。
对灵魂的考验机会很少很少,但拓宽灵魂居所的空间则主要完成于成人之前的教育。这个空间有两个位标,一是道德底线, 他决定了灵魂居所的净空高度。另一是文化围墙半径,它决定了灵魂居所的室内面积。提高分数也许对拓宽半径有利,但忽视净空的危险常常被忽略。
之所以要用拓宽空间的方式收纳灵魂,是因为雨果有一种灵魂方面的善恶同体观。《巴黎圣母院》里的恶魔福楼拜副主教,不仅对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特别好。还收养了奇臭无比的弃婴卡西莫多。善良的卡西莫多却杀死了如自己爹娘的养父。
《悲惨世界》里的沙威警探最终放走了冉阿让。冉阿让就是那个曾经人见人爱的马德兰市长,就是这位他一生不断追捕的逃犯,却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他一生忠实值守,却晚节不保。
总之,谁的灵魂里都同时住着天使和魔鬼,要想人让它安宁,要有足够的净空才好。与物质资源不同,文化知识都是非零和竞争的,有利于容纳灵魂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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