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多是从《瓦尔登湖》开始了解梭罗对自然的细腻观察,尤其是《声》、《禽兽为邻》、《冬天的禽兽》等章节。这是他独居在瓦尔登湖岸的小木屋里两年零两个月(1845—1847),完成的著作,1854年才出版。八年后,梭罗去世。
实际上,从1850年开始,三十三岁的亨利·大卫·梭罗(1817—1862)才开始专门记录对康科德的自然观察。 离开湖边的小木屋之后,梭罗开始周边的森林、湖泊、植物、动物展开了深入、持续的科学研究。一直到1862年去世,他详细记载了康科德小镇的物候,留下了数量惊人的手稿:354页种子的传播、631页野果、逾700页的笔记和自然现象的观察图表,全面记录了十九世纪五十年代的康科德。此外,还有十二个笔记本,共3000页,记录的是北美原住民,至今仍鲜为人知。
《种子的传播》是整理出版的第一本梭罗的自然历史笔记,但与《瓦尔登湖》的出版已相隔了一百多年。
1.梭罗的种子 《种子的信仰》
相对全面地展示了梭罗的自然观察:种子、野果、野草,还有森林里的树木。对于梭罗来说,种子不仅意味着植物生长的一个阶段,还是生命的隐喻。他主张像古老的部族那样或向欧洲文明学习,重视保存种子的习惯。种子的传播,体现了大自然的深厚智慧,太阳和风的作用力下,种子的外壳裂开,在风、动物等媒介下传播,落地、生根。梭罗想要记下康科德每一棵树抽芽,每一颗果实成熟,忠实地记录大自然的痕迹。
2.梭罗的野花
1850年前后,梭罗对康科德植物的研究兴趣浓厚起来。他查阅并记住植物的名字,有时候摘些植物放在帽子里带回家保存,主要是把花草压在父亲留给他的一本音乐书里。从1858年起,梭罗开始观察记录青草和莎草(sedge),填补了对康科德一带的植物的研究;他对地衣和苔藓也做了认真记录,尽管后来有的植物学家认为他对地衣分类的了解浅薄,但他制作的一些地衣、苔藓和真菌的标本很珍贵,这些植物在如今的康科德已经看不见了。可惜后来出版的书籍中,都没有展示过梭罗的手稿和标本,想看~(书中的两百多幅插图出自艺术家Barry Moser之手,简洁生动。)
从日期上看,每年从十一月到二月,气温低、植物少的原因,梭罗的记录也少很多。另一个原因,也许与他的身体状况有关。到1850年代后期,由于肺病的加重,他的冬天异常难捱。
1857年,梭罗写道,几年的孜孜不倦,就为了寻找哪个角落的花儿最早开。他知道Conantum悬崖向阳的那一面,有最早开放的虎耳草和耧斗菜。
3.梭罗的动物
梭罗对动物的观察和记录也让人叹为观止,他曾发现瓦尔登湖里的一种新的鱼类物种。书中有大量的小动物身影,大蓝鹭、画眉鸟、青蛙、蟾蜍、松鸡、树蛙、东部箱龟、黄鲈、蜻蜓、 灰嘲鸫等。与野生植物的观察不同,梭罗对动物的观察并没有因为冬季的到来而减少,在最寒冷的十二月和一月,还是能看到持续不断的记录热情。梭罗的简笔画功底一般,在笔记中偶尔能看到他对此表示遗憾。书中的插图出自插画家Debby Cotter Kaspar.
4.梭罗的野果
其实,看完此书最大的感受是,康科德的浆果!让人垂涎欲滴。并且会发现,梭罗对野苹果情有独钟,详细观察和记载了野苹果的习性特征,其实《野苹果》是梭罗1860年的一篇演讲。而演讲之后不久,他阅读了美国最早版本的《物种起源》,因此也是美国较早接触达尔文学说的人之一,显然,他对物种的进化理论很有兴趣,积极地将重心放在了种子的传播和森林的轮替上。
5.梭罗的游记
1857年7月20日~8月8日,梭罗与爱德华·霍尔(1823-1893)同游缅因。他们雇了当地向导,进行深入探索,“有一次在沼泽地走了5英里,在那里,水常常没过我们的膝盖,而倒下的树木高过我们的头顶。”新的探索让梭罗兴奋不已,“我高兴地发现智慧流淌的渠道多于我所知道的那几个——有些东西以前看来是粗野的。”
在梭罗去世前六个礼拜,他写道:“在植物学方面,我还没做出什么值得一提的研究,不过,如果我能熬过这一关,对于自然史,应该有很多东西可写。”
“宁愿在大自然面前做小学生,也不愿到别处做一个国王。”也许正因为如此,单单看他的自然观察笔记,完全看不出梭罗身体每况愈下,事实上,1861年5月,已经不能独自行走,去世之前曾打算搬去明尼苏达州养病,但终未成行。1862年5月6日,因肺结核逝于马萨诸塞州康科德镇。